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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哪里像现在……

曲公度站在院子里,看着以往无比熟悉的家宅,觉得这辈子就像梦一场。

“父亲,不必伤怀。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曲家肯定会繁荣起来的。”曲韶如此劝慰道。

人事若浮云聚散,总有离开,也总有汇集之事。在这一点上,曲韶倒比父亲曲公度想得开。

曲公度点点头,忽而老泪纵横。是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美得不像世间人的缇事厂督主。

厂公啊……曲公度自问,他这辈子看得最错的,便是这个人了。

曲公度既然离开了缇事厂大牢,受他牵连的叶安世自然也安然无恙,可以离开缇事厂大牢了。

和曲公度在狱中被特意照顾不同,叶安世在缇事厂大牢里很是受了一些折磨,身上也带了不少伤。

因为有汪印的吩咐,这些折磨是很轻的,只是伤在表面而已,看起来十分可怖,其实没有伤到筋骨。

叶安世是个奇人,受了这些磨难之后,他的精气神反而越加不同了,和之前相比,变得沉稳内敛了。就像一块经受了打磨的璞玉,发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光彩。

或许汪印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故意令狱卒特别“关照”叶安世吧。

此刻,叶安世由缇骑领着,缓缓迈出了缇事厂,第一眼便见到了在缇事厂外等着的叶居谯、叶安固和叶向愚三个人。

得以重见天日,甫出来便看到父亲兄长儿子,叶安世心中激动不已,他加快了脚步,朝叶居谯走去,愧疚说道:“不孝子给父亲添麻烦了,让父亲忧心伤神,是儿子的不是。”

叶居谯脸色不悦,冷哼道:“若非化险为夷,整个叶家都给你陪葬了!”

说罢,便转过身,拂袖而去。

见到叶居谯的举动,叶安世的心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他脸上有些苦笑。他怎么忘记了?父亲是最不喜欢自己的,怎么会以为经过这场磨难就不同?原本他还想着,自己为曲公度直言,总算不坠叶家声威……

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想多了。或许他的行为的确是给父亲和家人来了很大的麻烦吧,难怪父亲会如此生气。

这时,叶向愚立刻上前,神情激动地说道:“父亲,您出来就好了!这段时日,孩儿与二伯在外面为父亲奔走,我们都相信父亲能够平安无事的,果然是这样,太好了,太好了!”

听到叶向愚的话语,叶安世看向了叶安固,发现二哥比之前憔悴多了,不由得道:“二哥,你清减了。多谢二哥为我奔波,谢谢了……”

他心中多了股暖流,然而除了“多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