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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无故的怨恨爱憎,人的感情都是要处出来的,下人对主子的尊敬同样如此。

因旁人而得到的尊敬,和因本身所得到的尊敬,自然极为不同。

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汪府下人真正将叶绥视为他们的主子,不是因为汪印,而是因为她本身。

趋云峰的夜很安静,明月高挂,为山上披上了一层柔和月光,周遭一切是如此静谧美好。

在峰上的八角亭内,叶绥倚靠着栏杆,偶尔看向旁边神色淡淡的汪印,觉得内心静谧而安定。

真好,真好。

叶绥眉眼间都是舒意,嘴角总不自觉带着笑容,断断续续与汪印说着话。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曲家一事。

京兆因此事沸沸扬扬,在斯来院“养伤”的叶绥,自然并不关注。

她知道,不管朝官们所了解到的是怎样的情况,不管有怎样的猜测推算,都不会是真的。

真正的内情,除了眼前的汪督主,没有人会清楚。

只是,对此沸扬之事,汪印只有一个简单的结论:“曲家子弟死在了梁州方寸坡。”

“嗯,大人说的是。”叶绥点了点头,附和了汪印的话语。

只是,如果曲家子弟真的似了,那么大人拼着重伤演了两场戏,又是为何?那郑七等人浴血奋战,又为何?

她知道大人话语未竟,便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汪印却没有说更多,只淡淡道:“本座答应过皇上,会收拾曲家手尾。至此,曲家一事才真正算落幕了。”

他目光望着栏杆外面的明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深邃旷远。

叶绥顿时了然。

是了,不管汪印救下的人是谁,不管当中有多少浴血奋战,对于所有人来说,曲家子弟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那么曲家子弟自然已经死了。

汪印和往常一样淡漠,不知为何,叶绥却觉得他身上有丝寂寥,不禁说道;“大人,只要活着,便是好的。不管用何种身份活着,都好。”

汪印将目光落在叶绥身上,微微颔首,唇角扬了扬。

很高兴,小姑娘的想法和他一扬。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才是一切前提,只有活着,才有别的可能……

他看着叶绥因月色而显得柔和至极的脸容,心中微动,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姑娘,为何……当时会想道那个办法?”

白日宣淫,难道在小姑娘的心目中,本座是如此饥渴的人吗?她是不是忘了,本座是个宦官……

叶绥眨了眨眼,随即明白了汪印所指,双脸颊腾地红了起来。

叶绥觉得双颊仿如火烧,羞得根本不敢看向汪印,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