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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女鬼”这两个字,傅祈星僵了一下,随即对他这一句话?都十分不?解:“什?么小指骨?什?么意思?”

殷符言把带来的布卷好,数了下这几天的摆摊收入,有个小一千。准备走了,他才说:“你自?己都不?清楚那我怎么知道,我是算命,但不?是你生活的监视器。”

傅祈星:“……那你为什?么说那什?么小指骨?”

殷符言:“是跟着你的那位告诉我的。”

说完,他就往回三元观的方向?走,出门之前算好了有可能发财的方位,结果蹲了几天,这位散财童子才来。

黑痣兄见他真的收摊就要走了,貌似还真要谈成一笔大单了,顿时瞠目结舌。

“跟着你的那位”……傅祈星一个激灵,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下面,皮肤上?激出了鸡皮疙瘩,头皮都发麻,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不?是他胆怂,而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算命的,的确不?是在说瞎话?。

傅祈星连忙跟上?殷符言的脚步。

这会儿,他的身后,一个常人肉眼?不?可见的晦暗阴影,正半依靠半悬浮地趴在他的背后。

傅祈星是公众人物?,不?方便一直在大街上?说事?,便把他带回三元观再细说。走到三元观门口,傅祈星看见三元观这三个字,明显一愣。

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就前阵子,章韵发微博那次,他当时还好奇了一下,什?么道观到底有多灵?但也只?好短暂地好奇了一下,之后工作忙起来了,热度也过去了,他就没再想起来过。

进?门之前,傅祈星见面前这人突然?回头朝他看过来,他有点不?解,问道:“怎么了?”

问完才发觉他双目聚焦的点似乎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自?己身后的某个位置,意识到他在看什?么,傅祈星立时就住嘴了,脊背紧绷。

这时,先前一直附在傅祈星身后的阴影,退开?了,从进?入紫荆街道开?始,那道阴影就显得有些焦躁,但又不?肯离开?傅祈星。现在傅祈星要进?入道观了,那道暗影还想跟着他,却不?得再上?前。

“你就在外面,强行闯进?去,只?会伤害你自?己。”殷符言看向?那一团暗影,语气还算温和地说。

这只?地缚灵,神志已经很?混沌了,刚才“告诉”殷符言,傅祈星捡了她小指骨的,就是这只?地缚灵。地缚灵,是一种死?时怨气过大,尸身被困在一个地方,魂灵也无法脱身的可怜鬼。她不?会说话?,手?语也不?是很?精通,只?能随意比划尽力去表达,刚才“捡到小指骨”的信息也是殷符言尽力去猜的。

三元观供着神,除了周旭这样?受到允许过的,之外任何的阴物?都不?能靠近,甚至紫荆街道这一片都受到三元观的庇佑,哪怕是出现在这一片里,她也会感觉到难受。所以平常时候,就算有游魂野鬼,都会避开?紫荆街道,这一片都非常干净。

她听?懂了,但却不?想听?,仍然?想进?来,重新尝试靠近之后,再次被笼罩在三元观外面的一股无形却灼热的力量阻拦在外。

无奈的,那片阴影终于朝殷符言点了点头,愿意听?话?了。

殷符言这才对傅祈星说:“进?去吧。”

大街上?傅祈星那全副武装的样?子还不?那么引人注意,但进?到三元观来,就有点引人注目了。

王燃看见殷符言,打趣一声,“哟,殷符言,今儿天还没黑就回来了啊?”随即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人,问:“这位是?”

殷符言:“羊。”

王燃:“什?么?杨什?么?”

殷符言:“肥羊。”

王燃:“…………”呵呵,他看向?殷符言背后的人,讪讪一笑。

这样?当着客户的面这么叫人家不?好吧。

肥羊本人:“…………”

傅祈星怀疑这人想狠狠宰他一刀,因为他在摊位上?试图逃单的那一百块。不?过只?要这能解决问题,宰一刀就宰一刀吧,这几天的日子再继续下去,他真感觉自?己要精神崩溃了。

因为要谈话?,殷符言直接把他带到后院去,这会儿白玉团正以原形趴在后院的摇椅上?晒太阳,这椅子上?几乎没有空置的时候,要么是黄皮子要么是他。

一只?硕大的,毛色雪白蓬松的老鼠,是很?显眼?的。毛茸茸有种让人紧绷的精神放松的神奇作用,走近了,傅祈星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这是什?么品种的宠物?鼠?”

白玉团性情很?温顺,观里有香客要摸他时,都是乖乖让摸的。但这会儿他机敏地回头,在抚摸自?己的那双手?上?嗅了嗅——

浑身白毛立时炸开?,双腿儿一蹬,受惊地喊出声:“有蛇!有蛇!好大的蛇味儿!”

老鼠在蛇的食物?链里,一只?成仙的老鼠,成长过程中要遭遇无数次成为那冷血动物?口中餐的危急时刻,纵使现在已经没有普通蛇能吃他了,但是那种对蛇的天然?恐惧,已经渗入了骨子里。

然?而此时受惊的不?止白玉团一个,傅祈星听?见一只?老鼠口吐人言,身体?今天之内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僵住。

人极度紧张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让他在惊慌中竟然?思绪清晰。

傅祈星在想,他现在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