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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年的老家没有机场,坐飞机到省会城市再辗转坐车,还不如直接坐列车来得方便。平时喻年回去都买硬座票,这次杨嘉跃一起走,他破天荒地买了堪比飞机票价钱的软卧票,一张上铺一张下铺,晚上上车睡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两人赶着学生放假的那几天走,为的是让杨嘉跃能早些回京。

行李不多,贴身衣物加一些给母亲带的营养品。喻年家的亲戚大都走远了,只剩下母亲一个。

“阿姨身体还好吗?”晚上两人睡不着,坐在下铺聊天。

“还行,大伯去世后,妈就开始吃斋,她有不少一起念佛的朋友,平日也都相互照应的。”

“嗯,这样你出门在外也放心些。”杨嘉跃又问:“阿姨会不会问你找对象的事。”

喻年蹙眉道:“我才19岁,急什么。”

也是,杨嘉跃苦笑,自己比他大了整四年,考虑的事自然跟他不同。

喻年凑过去抱杨嘉跃的腰,俏皮道:“你担心我妈妈反对么?”

杨嘉跃:“嗯。”

喻年把脸埋在杨嘉跃肩膀上,小声说:“没事,我很早以前就跟妈说我不结婚。”

杨嘉跃惊讶道:“为什么?”

喻年:“没为什么,只是单纯不想结婚。”

杨嘉跃:“阿姨什么反应?”

喻年:“她说我还小不懂事。”

杨嘉跃:“必然。”

喻年看着杨嘉跃的眼睛道:“我是认真的。”

杨嘉跃搁在喻年腰上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喻年*不得趣,自己找书看,杨嘉跃知道他赌气,怔了一会儿,挨过去陪他一起看。他俩对铺是一个中年男人,刚在睡觉,现在醒来,见状道:“你兄弟俩啊?长得都真帅!”

杨嘉跃一哂,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了起来。

中年男人说了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其中夹杂了大部分乡土口音。

喻年听着不觉得吃力,因为对方说的土话很接近自己的家乡话。他老家是南方内陆小城,当地语言非常难懂。

让喻年震惊的,是杨嘉跃的反应……他与那中年男人聊天,表情自然,丝毫没有因为听不懂而显露的尴尬与为难!

喻年再也看不进书去,心里乱乱的,像是一团火在心中烧。

一份感情,如果夹杂了隐瞒和欺骗,就会产生疑惑和猜忌,让人胡思乱想,不再纯粹。

尽管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怀疑,大脑还是本能地浮现出那个最大可能性。

……杨嘉跃,你到底是谁?

喻年不敢说,也不想说,如果说出来,就什么都乱了,什么都完了……

列车上一夜昏昏沉沉的,带着一脑子的疑问和不安,在凌晨抵达站台。

那是一个不足五百平方米的小站,人烟稀少,每日只有两列火车经过。

十二月寒天,刺骨得冷,两人依偎在候车厅里等天亮,再半个小时有通往镇上的公交车,直达家里。

喻年闭目养神,杨嘉跃却一直清醒着,他握着喻年的手轻轻磨蹭,心中升起一股怅惘……

就是这里,当年离开的车站。

变了很多呢,印象中这里很大很大,走的那天有好多不认识的人,自己害怕地攥着妈妈的衣袖,也许是因为那时候自己还是孩子。现在看来,真的是一眼能够望尽的大小啊……

我回来了,小年。

上了公交车后,杨嘉跃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他的眼神不像好奇的游客,反而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他在回忆,在感伤,眼里流淌出让人心疼的寂寞。

喻年的手指被杨嘉跃握在掌中,渐渐生出热气来,直至出汗。

他在心里默念:杨嘉跃……嘉跃……跃……

车上喻年接了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问到站了没有,喻年用家乡话说:“现在坐上公交车了,不出一小时就能到家门口,妈,我带了朋友。”

杨嘉跃紧张地捏了捏喻年的手腕,待喻年挂了电话,才道:“我去开宾馆吧。”

喻年道:“这种地方哪来的宾馆,只有招待所,一年到头没人住,阴气逼人,还特不卫生。”

作者有话要说:杨嘉跃:“……”

喻年:“今晚先去我家住呗,我刚都跟我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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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巴巴的短小君对不起你们,写到后来眼皮打架了。。困的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