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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夏至安说着,起身去把窗子关好。

客厅里灿妈也在说下雨了,灿爸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两个人说着话,又笑了……他们没有过来。餐厅里的三个年轻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屋外突然而至的疾风骤雨似乎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张赟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欧阳灿问。

“你是指?”田藻看她。

“现场什么情况,有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者什么其他的不寻常的情况?”欧阳灿问。

“你是说她也许不是自杀?”夏至安问。

欧阳灿顿了顿,道:“不,也不一定。不过照张赟的描述,山泉情绪应该是比较稳定的,突然间自杀,总有什么触动了她。”

“也许她只不过是装作情绪恢复正常。”夏至安说。

田藻说:“张赟倒没有讲这些。不过他说当时特别慌,不过有个细节他记得,就是山泉公寓里非常整洁,看样子是刚刚打扫过的。警察后来也问过他话的,他跟警察讲了这一点。邻居说在那之前看到山泉出门倒垃圾,也可以印证。还有一点,山泉被发现躺在床上……穿着白纱裙。他说山泉说过那件白纱裙是未婚夫给她定制的,她非常喜欢,虽然不是婚纱,可是她觉得穿着结婚也不寒碜……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很难过,说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了实在过不去的坎儿绝对不会那么走的。他说他敢肯定是跟丁在中有关系。山泉死后没两天,她父母来了。他把没能还给山泉的钱还给她父母去,仍然是在她的公寓。那天她未婚夫也在,样子可以说非常的惨了,脸色非常不好,眼睛发红,跟个鬼似的,但是看上去还算冷静。山泉的父母都是很有教养的人,很难过可是仍然很有礼貌。张赟说他看得出来自己去之前山泉父母和她未婚夫是在说什么事,山泉父亲的情绪是有点激动的。张赟觉得不方便多停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说走的时候,山泉的未婚夫送他出来,问了他几个问题,包括山泉最后的情形。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了,还说如果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就尽管找他,就走了。出门的时候,他一脚踢翻了放在厨房门口的一个碗。当时他看了一下,不知道是猫还是狗的碗,在公寓里也没发现有宠物……张赟说的,关于那天的情况,我记得就这些吧。”

“也许是猫。有陌生人来,猫多半不出现,也发现不了。”欧阳灿说。

夏至安仔细听着,这时又看了欧阳灿一眼,但没发表意见。

田藻说:“要不要问问他……好像有点怪哦?咱们又不是调查……张赟说山泉的父母一周以后带着她的骨灰回家了,就在差不多的时间,突然有个流言在乐团里越传越广——山泉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而且是被强奸后杀害……当时本地论坛还有人发帖说这个事情。不过帖子很快消失,流言仍然在散播。张赟说他就被乐团领导几次找去谈话,话里话外都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其实流言根本不是打他这儿传出去的,他要散播也不会是这么个版本的。除了乐团领导,还有两次是不明身份的人警告他。他说他知道是跟丁在中有关系的人。就这一点来讲他也清楚,不管自己知不知道什么内情,都得闭嘴。丁家在这里的势力是太大了。所以这么久过去了,他的确是保持了沉默。而山泉就跟一个没存在过的人一样,被人遗忘了。”

“不,有人始终记得她。张赟自己不就是么。”欧阳灿说。

“曾检也是吧。”田藻说着,迅速看了欧阳灿一眼。

欧阳灿出了会儿神,说:“来,我们把时间线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