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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儿子们之间手足相残,万一让他觉得是阿莹破坏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认为她是个红颜祸水那可就糟了。

想了想,他便只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白日里同哥哥有些误会,本想解释清楚,未曾想又吵了几句嘴,我一生气就……就打了哥哥。”

“胡闹!”萧帝一掌拍在把手上,横眉冷对:“谁教你这般对待兄长的?往日里学的教养都被吞进狗肚子里了吗?!”

萧祁颂垂首静立,一言不发。

“罢了,朕也懒得再教你,近日朝事繁多,你最好安分些,莫再惹出事来烦朕。”

说罢,他抬手,门外几便涌进来几名禁卫。

萧帝的声音再次响起:“送二皇子回宫,没朕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大门一步。”

禁卫们应了声,旋即便要上来押他。

卜幼莹一见上前的禁卫便慌了。

以往祁颂再是闯祸,萧伯父最多也就是打他一顿。像现下这般令人来押他的,还是头一次见着。

“陛下,祁颂他.”她慌忙上前,想为萧祁颂求情。

可后者却是见惯了父亲这般,伸手拦了她一把。

“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我自己走!”说罢,他回身看了卜幼莹一眼,用口型对她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屋内。

萧祁颂走后,萧帝看着一地狼藉,叹了声气。

眼下早已过了子时,他也是从床上爬起来处理此事的,不免感到一阵疲累。于是令内官召来御医后,便准备回昭仁殿歇息。

临走前,他思忖一息,对卜幼莹温声道:“莹儿啊,我是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守不得了,但又担心墨儿的伤势,你可否替我在这里守一会儿,待御医诊断完再行离开?”

“是,莹儿会看顾好太子的。”她屈身福礼,随后目送着萧帝离开。

御医诊断得很快,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走了出来,说是太子的伤口并无大碍,已经处理过了,之后注意静养即可。

送走御医后,卜幼莹便进了内室。

萧祁墨正靠坐在床头,玉面破了唇角和眉弓,颧骨处也有些淤青,加上他本就带伤,此时便显得越发破碎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好好一张面容变成这样,心里难免有一丝难受。

更何况,还是她让萧祁颂来东宫的。

若不是自己非让他来道歉,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许是看出她的情绪,萧祁墨牵了牵唇角:“阿莹,不要多想。寻常人家孩子多也难免发生口角,这很正常,过些日子便好了。”

说到口角,卜幼莹仍是不解。

她身子前倾,双手撑着床沿,凑近了些轻声问道:“祁墨哥哥,你们到底是为何打起来的呀?你一向是最温和的人,祁颂平日里虽脾气不好,可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况且,你们平常感情不是很好吗?”

他闻言弯了弯唇:“一向温和的人,也不会一直温和。感情一直很好,也总有不好的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祁颂他惹你生气啦?是因为白日里他误会你的事吗?”

她当时知道萧祁墨是生气了的,可他的脾性最是宽厚,只要祁颂去道个歉认个错,他定是会原谅的。

可未曾想,他竟十分介意此事,以至于跟祁颂吵几句又打了起来。

萧祁墨倒是没否认,只柔声道:“我与他是亲兄弟,也正因此,遭了误会才不免寒心。今日他来找我,问我是否喜欢你.”

卜幼莹一愣,忙追问:“你如何答的?”

他笑了笑:“他明明是来道歉,却依旧疑心于我,我一时生气,便语焉不详的答了他。”

那怪不得了。

她再清楚不过,萧祁颂一碰到自己的事情就容易失去理智,不过.

卜幼莹倏地轻笑出声:“真是没想到,祁墨哥哥竟然还有故意气人的一面,我可从未见过。”

他也跟着笑了,眼神柔和地看着她,声音轻缓:“你没见过的,还有很多。”

不知为何,望着这双眼睛,她竟有些想躲闪。

于是不加思考的便垂下了眸,道:“祁墨哥哥无事便好,闹了这么会儿,天都要亮了,赶紧歇下吧。”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忽地,一只微凉的手拉住了她。

萧祁墨抬眸望着。

许是脸上有伤映衬,显得他格外憔悴,连眸底也似乎染上了几分恳求。

“阿莹,能留下来陪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