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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决定后,北齐王便兵,安排朝事,前往渔人关。

北齐王御驾亲征没遭到多少人的反对,毕竟南秦都打到了渔人关了,若是破了渔人关,就是破了北齐的第一道天险,实在是不容视。

虽然国舅将雪城目前来手受制于手下,但也难防有变。

渔人关目前虽然没被攻下,但照着秦钰攻城狂猛的势头,还保不住真被他攻下。

真到战场上,他不是秦钰的对手。

而齐言轻不同,谢云继没回归北齐时,身份没被暴露时,他是北齐王唯一的子嗣,再加之太后、玉贵妃和玉家的大力扶持,他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虽然也有聪明果敢谋略,但这个皇子相较于秦钰来,还是太平顺了。

秦钰自以来,和秦铮斗智斗勇,明争暗斗,多年来,早已经磨练了出来。

这也是跟二人的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南秦的皇上都到了边境,北齐的王上也不能再继续待在北齐京城,太子齐言轻较之秦钰,伤势未痊愈的情况下,这么多年,有玉家扶持,顺风顺水,如今一较高下之时,明显不敌秦钰。

北齐王早朝,宣布御驾亲征。

希望国舅此举收服雪城,否则北齐危矣。

南秦皇上亲自带兵亲临前线一路攻城,渔人关虽然是北齐天险之地,但南秦士兵此时有皇上坐镇,攻城十分疯狂,着实让北齐朝野上下,提着一颗心,雪城濒危的消息传到北齐,让北齐的诸多人都对此寄予了厚望。

相较于南秦国内,北齐国内的氛围更是紧张。

雪城濒危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因为李沐清、左相等人把控朝局,朝局依旧安稳无恙。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治。

第二日,左相病好,上了早朝,李沐清身上的担子顿时轻松了不少。

李沐清颔首,告辞出了左相府。

“有李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大人慢走。”卢雪莹识趣地不再多言多问。

李沐清了然,对卢雪莹隐晦地道,“你大可放心,相爷会看开的。”

卢雪莹头,叹息,“是啊,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爹的苦,如今终于明白了。但为人子女,我虽然体谅爹,但也不希望我娘受到伤害,这些年,我娘也不易。”

李沐清笑了笑,“相爷心里的苦,不为人道也。”

卢雪莹将李沐清送出院落,向府门口走去的这一路上,对李沐清道,“这些日子,爹一句话也不,谁的话都不听,娘被他赶出去好几次,被他骂的日日以泪洗面。今日李大人来了,是在爹的房间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

李沐清意会,这是卢雪莹有话对他,他头,“多谢。”

出了房门,卢雪莹等在门口,见李沐清出来,对他道,“李大人,我送送你。”

二人又闲话了片刻,李沐清见左相的状态好了很多,起身告辞。

左相头。

“相爷还是尽快地好起来才是,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还是少不了相爷。”李沐清道。

左相听罢后头,“皇上去边境是去对了,我们一直拦着皇上,真是老了。”

李沐清将外面的形势简略地了一遍。

“至于她的轻歌之事,我会仔细地考虑考虑。”左相话落,问李沐清,“我这些日子,浑浑噩噩,如今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相爷能看开最好。”李沐清道。

左相摆摆手,“罢了,诚如你所,是我与她修的缘分不够,一把年纪了,她即便回南秦了,如今依旧是北齐的皇后,我左相府也是有妻有妾,不是我孤身一人,想如何就如何的。放不开又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吧。”

李沐清不语。

左相头,“她到底是没负我,当年,她面临前往北齐出嫁,我却不择手段得到她,空饮恨这么多年,也是我对不起她。”顿了顿,他又道,“她得对,二十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放不开的人不是她,是我。”

“此事秦铮兄、芳华、皇上等人,都具已知晓,千真万确。”李沐清道。

左相喝过药,将空碗递给下人,下人下去后,他对李沐清道,“至今我依然不能相信,轻歌原来是我的儿子。”

“是,相爷。”外面传来一声惊喜,有人立即端着药碗进了屋。

左相头,对外喊,“将药端进来。”

“相爷客气了!沐清近日来被诸事压身,自然希望相爷尽快好起来,也好分担一些我身上的担子。”李沐清笑了笑。

左相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情绪涌动,过了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局势紧张,你肩负重担,日夜劳心,还让你这个辈来劝我,实在惭愧。”

李沐清又道,“人生在世,最怕的其实就是一个看不开。脚下是万丈深渊,抬头便是碧海青天,朗朗乾坤。相爷仔细想想,谢姑姑不便来左相府,如今拖沐清转达,也是一番苦心。”

左相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李沐清又道,“谢姑姑心有家国大义,这样的女子,天下熙熙,寻不出几人?但也正因为她是这样的女子,才造就今日的结果。不知道相爷是否相信天命姻缘,沐清是信的。你与谢姑姑的缘兴许没那么深,修得不够。”

左相闭着眼睛,睫毛颤了又颤。

李沐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道,“谢姑姑得对,二十年过去了,相爷又何必执着?人生一世,所谓最苦最难的选择,也无非是生离死别。相爷你亲身经历过了生离,这死别,还是算了。你一生引憾无子,谢姑姑当年初到北齐,发现怀有身孕,本能打掉,但她并没有,定然是排除万难,冒着风险,生下了你与她的孩子。这份情,也不枉相爷痴情一生。”

左相咳罢,挥挥手,不喝水,闭上了眼睛,一时没话。

李沐清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左相听罢,面色大动,身子震颤,片刻后,猛地咳嗽起来。

李沐清便将谢凤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左相。

左相顿时目露光芒,“她让你……转什么话给我?”

李沐清摇摇头,“相爷大病七日,如今至今不见好,沐清听闻你拒绝服药,心里甚是不放心,过来看看。”话落,又补充道,“途经胭脂楼,正巧碰上谢姑姑,受谢姑姑所托,为相爷转一句话。”

左相头,沙哑地道,“朝事儿繁忙,你身上的担子重,不必过来看我。”

李沐清见到他,也吓了一跳,见他看来,连忙问,“相爷可还好?”

左相半靠着床头躺着,几日不见,瘦得吓人。

李沐清颔首,管家挑开帘幕,他缓步进了屋内。

卢雪莹道,“父亲醒着,李大人进去吧。”话落,又轻声道,“父亲不吃药,希望李大人劝慰几句。”

李沐清含笑对她头。

刚踏入院中,便隐约闻到一股药味,管家快走几步到门口禀告,不多时,卢雪莹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李沐清福了福身,“李大人。”

管家头前引路,将李沐清带去了左相所住的院子。

李沐清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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