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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般说,南风如释重负,“她只是个帮忙的,你就别再嘲讽她了,我们刚才的谈话她都听到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与她真有私情,哪能在她面前冲你低头,那可是很丢面子的。”

“咱俩之间还要什么面子?人家都是男子主动示好,说些甜言蜜语哄女子开心,你倒好,仗着我中意你,好生大谱儿,好听的话都没有一句。”诸葛婵娟随口说道。

“哄骗,哄骗,哄说白了就是骗,我不哄你就是不骗你。”南风接话。

“狡辩。”诸葛婵娟撇嘴。

二人说话之间回到洞口,诸葛婵娟并未听从南风的劝说,再发嘲讽,“好好的一张床,无端的沾了臊气。”

短暂的躺卧之后,元安宁冻僵的肢体恢复了些许知觉,听得诸葛婵娟言语,急忙歪身坐起,挣扎下地。

南风见状急忙上前阻止,“你有伤在身,别乱动。”

“当我是瞎的吗?”诸葛婵娟自后面叫嚷,“当着我的面还拉拉扯扯。”

南风没有接诸葛婵娟话茬,将元安宁强行摁坐在床边,“别乱动。”言罢,回头看向诸葛婵娟,“快来看看。”

诸葛婵娟虽不乐意,却还是走了过来,她生气是真,却不至于当真不给元安宁医治,若真是那样,岂不是陷南风于不仁不义。

诸葛婵娟移步上前,冷言冷语,“伸手。”

元安宁没有伸手,而是抬头直视着她。

南风见状暗道糟糕,元安宁分明是动了气,不想让诸葛婵娟诊治了。

诸葛婵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气之下真有可能置之不理,虽然心中急切,却也不能伸手拖拽元安宁,不然诸葛婵娟又会疑心生气。

令他略感宽慰的是诸葛婵娟虽然不悦却并未就此袖手,而是再度催促,“伸手!”

元安宁仍然没有伸手,而是歪头看向南风,“西阁位于何处?”

西阁是官宦人家对茅房的称呼,南风倒是懂,但是没法儿说,因为之前是他和胖子住在这里,压根儿就没茅房。

“我们这穷地方可没有西阁,只在西面溪边有个茅房。”诸葛婵娟嘴不饶人。

言罢,见南风面露疑惑,又加了一句,“看我做什么,我就不能搭一处?”

元安宁直身站起,移步桌旁,拿起自己的包袱向外走去。

见元安宁拿了包袱,南风就担心她会就此离去,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干嘛?还想跟着去啊。”诸葛婵娟在后面叫嚷。

南风闻声止步,待元安宁出得山洞,方才冲诸葛婵娟说道,“她心气甚高,你先前骂她她怕是听到了,而今又带了包袱出去……”

诸葛婵娟猜到南风要说什么,便打断了他的话头,“瞎操心,谁家的妇人如厕会空着手去?”

话虽如此,南风还不放心,走出山洞向西望去,在西侧百步外有处新搭的茅房,元安宁就是往那边去的。

“还看?!”诸葛婵娟很是不悦。

唯恐诸葛婵娟改变主意,南风也不敢一直观望,只能回到山洞。

但他仍不放心,便不曾进到里面,只是站在洞口打量着山洞里新增的事物,“这几天你受累了。”

“没你累。”诸葛婵娟一语双关,暗含嘲讽。

南风只当没听出来,趁诸葛婵娟走向木柜拿取药瓶,后退一步向西张望,此时元安宁已经走到了茅房附近,应该真是如厕去了。

就在此时,听到破风声响,急忙回头,抬手抓住了诸葛婵娟扔过来的瓷瓶。

“你对我何曾这般上心?”诸葛婵娟既气且冤。

南风见状迈步走了过去,将那瓷瓶放于木柜,“我是怕她赌气离开。”

诸葛婵娟冷哼,“若她真有那般骨气,我反倒高看她一眼。”

诸葛婵娟话音刚落,洞外就传来了八爷的叫声,八爷很少发出这种嘎嘎的叫声,除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听八爷叫声有异,南风急闪而出,只见八爷在西面树下拍打着翅膀唳叫连连,而元安宁则倒伏在离大树不远的河滩上。

见此情形,南风骇然大惊,纵身跃出,两个起落到得近前。

眼前的情形令他亡魂大冒,元安宁蜷缩在地,在其身边是一把带血的匕首,一滩鲜红血迹和一只森然断手。

短暂的愕然之后,南风上前扶起了元安宁,慌乱的撕扯衣襟为其包扎伤口。

诸葛婵娟后至,见此情形,骇然瞠目,呆立当场。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南风侧目冷视。

元安宁大量失血面如白纸,浑身发抖汗如雨下,但她却不曾晕厥,强自忍耐,仰头看向南风,“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