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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郡是西魏最南面的一处郡城,半个时辰之后八爷飞过江河,到得梁国地界。

起初,每隔一段时间南风就会伸手去试元安宁鼻息,到得后来干脆握住了元安宁的左腕,时刻感受她的脉搏。

元安宁在长安受了枪伤,失血甚多,不曾得到休养再遭重创,接连大量失血令她元气大伤,脉搏异常微弱。

便是心急如焚,南风也不忍催促八爷,八爷已经拼尽全力了,八爷飞行迅捷快速且悄无声息,但与鹰雕相比,它也有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受形体所限,并不擅长长途奔袭,此前八爷自申时一直飞到亥时,早已筋疲力尽,不曾好生休息再度升空,此时虽然在飞,却也是勉力支撑了。

到得凤鸣山附近已是次日凌晨,凤鸣山周围有克制飞禽的毒气,不得直接前往,南风只能授意八爷自远处降落。

八爷筋疲力尽,落地不稳,南风好生心疼,但元安宁急需救治,也顾不得安抚褒奖,只是拍了拍八爷脖颈便抱着元安宁急赴山前。

凤鸣山他曾经来过,知道凤鸣山前驻有江南各大门派的高手,这些人都是认得他的,自这里现身一定会暴露行踪,消息传开,太清宗早晚会听到风声,届时天山子等人就会知道他大难不死,便是没有龟甲天书一节,太清宗也会再度追杀于他。

当务之急是帮元安宁接上手掌,别的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不多时,到得凤鸣山前,由于来的太早,山前木屋里的众人尚未起床,只在山前广场上有几辆马车,想必是昨夜到的,也不知道是来求医还是换取丹药。

山路上并无阻碍,南风有心径直上山,又唯恐冒犯王叔,便不敢鲁莽,好在他知道哪一处木屋里住的是王叔的仆从,快步上前,急拍房门。

“时辰不到,等着。”屋里传来了慵懒且不耐烦的回应。

“人命关天,还请通禀。”南风曾见过这仆从受人金银,便自腰间钱袋里抓出一块黄金,戳破窗纸塞进房中。

钱能通神,想必是见到了那块黄金,仆从语气有所缓和,“不是我不通禀,而是家主此时尚未起身,还请等到卯时。”

历时半宿,元安宁已是气若游丝,哪里还能拖延,南风无奈,只能再度恳求。

拍门声和说话声扰了他人清净,隔壁房间传来了呵斥声,“有求于人还这么鲁莽,真是不懂规矩。”

见此情景,南风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深深呼吸屏气纵身,施出身法往山腰小院奔掠。

那些早到之人见他不经通传擅闯上山,纷纷高声叫嚷,通知木屋里的各派武人。

听得外面的叫嚷,各派武人仓促起身,持拿兵器,前来堵截

由于不确定山中有无毒气,南风便不敢呼吸,一直到得小院附近方才呼吸换气。

此时院门是关着的,到得此处,南风便不敢造次,伫立门外,急呼王先生。

南风呼喊的同时,那些武人亦追到了近前,将南风围住,高声斥责。

“诶,怎么是你?”有人认出了他。

“这是我家谷主的朋友,可别伤了他。”说话的黑壮汉子当是花刺儿的属下。

“何人喧哗?”小院里传来了王叔的声音。

那黑壮汉子知道南风与花刺儿的关系,便代为答话,“神医,是您闭关时给我们报信的那个年轻人,他带了个姑娘来,这姑娘的手好像被人斩断了。”

王叔遭李朝宗等人暗算是今年五月的事情,王叔当是想起了此节,便拉开了院门,实则他早就醒了,穿戴的也很整齐,手里还捏着一把小茶壶。

“王先生,事发危急,贸然上山,坏了您的规矩。”南风先行告罪,真有大本事的人架子都大,规矩也多,元安宁能否接上手掌,只能依赖此人。

“是你呀。”王叔上下打量着南风。

“正是,”南风知道王叔的规矩,唯恐他误以为此番是凭借旧情空手来求,主动说道,“我这友人断了手掌,还请先生慈悲救治,重症自有重酬。”

见南风这么懂规矩,王叔很是满意,抬起茶壶嘬了口茶水,转而歪头瞄了眼元安宁的伤口,“何时断的?”

“昨日三更。”南风说道。

王叔闻言点了点头,“你我虽然认得,却也不能坏了规矩,请我急诊当付双倍谢礼,你有甚么?”

南风闻言没有立刻答话,而今他身边有七八个武人,一旦说出自己带有龟甲,消息定会走漏,之前别人可能还只是猜测,一旦亲口承认,那就等着被追杀吧。

南风的左右张望并没有令王叔屏退左右,或许在王叔看来,他拿不出像样的谢礼,一旦他拿不出谢礼,这些人正好可以用来撵人。

唯恐王叔等的急恼,南风便不敢耽搁,但此事非同小可,说出来后果非常严重。

急切的斟酌之后,南风单手揽住了元安宁,自包袱里拿出了元安宁的断掌示于王叔,“先生,你确定能接上吗?”

诸葛婵娟先前所说不差,手掌断开之后化骨水侵染的速度明显加快,此时黑斑几乎蔓延至整个手背。

王叔瞥了一眼,摇了摇头,“没用了。”

南风闻言心中一凛,“先生,您再看看。”

“不消看了,”王叔转身进院,“门房有伤药,敷点药,早些去了吧。”

王叔是元安宁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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