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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信鸽,南风来到山腰院落。

王叔正在房中吃午饭,见南风推门进来,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她呢?”南风迈步上前。

“失血过多,尚在密室昏睡。”王叔随口说道。

“什么时候能离开?”南风问道。

王叔不曾回答南风的问话,而是皱眉上下打量他,待他走近,伸手出来,“我与你号号脉。”

南风知道王叔发现了什么,王叔虽然不是道门中人,却是岐黄圣手,自然能够察觉到他面带死气。

南风伸手过去,王叔并了二指搭其左手寸关尺。

号过左脉,又号右脉,这才缓缓缩手,“你心跳异常急促,牵连肺腑经脉。”

南风点了点头。

“这是你所习玄奇功法所致?”王叔疑惑的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

王叔见状陡然皱眉,再度伸手为其号脉,号脉过后又翻其眼皮,撩其鬓角,察看发根。

王叔虽是岐黄圣手,却从未见过南风这种奇异的情况,很多表象互相矛盾,难辨症结。

“有没有办法令我的心跳慢下来?”南风心存侥幸。

王叔没有答话,而是再度号其脉搏,足足半柱香之后方才缩手摇头,“血气游走四肢百骸,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减慢心跳,会令头脑肺腑萎靡衰竭。”

南风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听王叔这般说,也不感觉意外,拿起茶壶喝了几口,“能否将我脸上的死气遮掩一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先前你去了哪里?”王叔急切问道。

“一言难尽,依你之见,我还有几天可活?”南风放下了茶壶。

王叔终究不是寻常人等,便是心中惊诧,亦不曾喋喋追问,沉吟过后,伸出了三根手指。

南风点了点头,“别让别人知道,需要我为你做什么赶紧说,说晚了我可要赖账了。”

王叔摇了摇头,迈步往东屋走去,不多时,拿了一枚药丸出来,“没什么用处,只能让你面色如常。”

南风也不说话,伸手接过,张嘴吃了。

“还要等多久?”南风指了指密室。

王叔知道南风急于离去,便向密室走去,“我这就去唤醒她。”

南风点了点头,又自怀中取了画符器物,快速画写,眼下王叔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但人情总是要还的,先前王叔拿到的只有第九片龟甲上的文字,此番他画写的是第九片龟甲上的纹路。

待得纹路画写完毕,再取符纸两张,将第六片龟甲的纹路和文字尽数默写下来。

回头,见王叔仍在为元安宁拔除脸上的针灸银针,便再取符纸两张,将第五片龟甲的文字和纹路默写了下来,折叠整齐,收入怀中。

做完这些,王叔也忙完了,自密室走了出来,“已经服下了醒神药物,片刻过后便可苏醒。”

南风点了点头,将那三张符纸递给王叔,“这是完整的一部天书,这张与先前与你的文字亦可凑成一部。”

王叔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太过厚重,受之有愧。”

南风摇了摇头,“日后我不在了……”

南风说到此处,便没了下文,王叔猜到他想说什么,接口说道,“你放心,他日你的友人若是寻来,我定会尽心救治。”

“多谢。”南风点头道谢,转而站立起身,往密室看元安宁。

元安宁仍在昏迷之中,王叔不愧药王之名,只这一个对时,元安宁已经恢复了往日容颜,只是失血过多,脸色很是苍白。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其经络的损伤,我爱莫能助。”王叔说道。

“多谢了。”南风再度道谢,眼见元安宁脸上残留有血渍,便转身离开密室,拿了木盆往院子取水。

刚出门,就听到西侧传来破风声,出门西望,来的正是侯书林。

侯书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几乎跑脱了力,见到南风好不惊讶,“少侠,你怎地回来了?”

南风原本还打算在去颍川途中顺道去一趟无情书院,而今侯书林来了,也就不必去了,取了先前写好的两张符纸塞到侯书林手里,“这是天书一部,送给你,速速离开。”

“少侠。”侯书林激动的想哭。

“快走,不要被主人看到。”南风催促。

见南风面色严肃,侯书林也不敢不走,只是依依不舍,“少侠若得闲暇,定往无情书院盘桓几日。”

“我若真去了,怕是会吓死你。”南风笑的苦涩。

侯书林不明所以,连连摆手,“少侠若是去了,无情书院定会蓬荜生辉。”

“走吧。”南风转身回来,侯书林借着香囊的庇护,往西山去了。

回来取了水,往密室为元安宁擦拭,感觉到清凉,元安宁悠悠睁眼,眼见南风就在身旁,嘴角轻挑,冲南风微笑。

南风扶元安宁坐起,反手接过王叔递来的铜镜,送到元安宁面前,“来,看看。”

女人最重容貌,元安宁亦不例外,眼见容貌恢复如初,心中欢喜,奈何王叔在旁,亦不得说什么,只是冲南风再度微笑。

“好了,多谢你啦,”南风将铜镜还给王叔,转而抱起元安宁,“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