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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最多的,或许就是顾准城和欧月的吵架声。

一年后,顾准城搬了出去,那个时候,他只以为顾准城是烦妈妈才搬出去住的,原来是两人离婚了。

“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很严重,我替他找了最好的医生,可是她不肯吃药,把医生都打发走,成天就和我吵架,还要炒了我的秘书,我换了好几任秘书……那个时候,城际正在发展中,我每天要应酬,要加班,要开会,但是她不放过,电话不离手,只要我不接,她就大哭大闹……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搬去了公司……”

“你妈可能觉得自己过份了,后来就同意和我离婚,那段时间,其实她抑郁症已经好多了……”

“我承认,我一直没有忘记小雅,当初,要不是你妈的强行介入,我也不会和小雅分开,可是小雅离开我了,那几年,我没有停止找她,直到那一年,小雅找到了我,因为那个孩子……”顾准城突然咳嗽起来,现在想起那个孩子,仍然觉得心痛。

“我从来不知道和小雅居然还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只比你大三个月,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如果那个孩子安然无恙,我想小雅也不会找我,她实在走投无路了,她来找我,想给孩子看病,可是……可是我还是迟了,没能挽回那个孩子的生命……”

顾泽安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有一个哥哥,小锦的哥哥。

顾准城又剧烈咳嗽起来,管家忙上前替他拍着背,顺着气,良久之后,他才像是缓过来。

“我想和小雅重新在一起,她没同意,逃了一年,我追了一年,我告诉她,我已经离婚了,她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突然间的再一次消失……”

“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妈去找了她,让她离开,说我骗了她,说我根本没和她离婚……小雅居然相信了,也或许,她是害怕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小锦……”

“可是我不知道,我只以为她嫁了别人,她跟我说了那么多的狠话,逼着我离开她,逼着我放手,我就真的信了,真的放手了……她就嫁给了陶国维……”

“城际一步步成长,站稳了脚根,我也不再去想她,泽心一点点长大,为了泽心,我又和你妈复婚了。”

顾准城又咳起来,脸色也极差,呼吸也急促,靠坐在沙发上,一副虚弱的样子。

管家从口袋里掏出药,拿过一边的茶杯,递上前:“老爷,吃药……”

顾准城挥了挥手,示意不吃,良久,才又睁眼望向顾泽安。

“我在想,如果当初小雅没有离开,如果当初我没有放手,小雅没有嫁给那个人……或许之后的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可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没有时间逆流,没有如果。

“你也知道,我和肃明的关系,我们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从小形影不离,感情也要好到像亲兄弟,当然,他有什么难处,我必然会伸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