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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冷凉的手在她裸露的腰际抚摩,左卿辞的话语漫不经心:“云落一身汗,不如也洗沐一番?”

两人身形相贴,她的鼻尖甚至触上了他的颈,凝实的肌肤还沾着清润的水珠,新浴的气息极好闻,她抑住想亲近的冲动,脸颊烫热起来。“不必,我还有事要……”

冰凉的湿发拂上她的肩臂,落在颈上的吮吻打断了话语,她再说不下去,受刺激的肌肤战栗起来,化作了一声低微的呻吟。

重逢以来他相当自制,最多也仅是亲吻她的唇,曾经的放纵似乎已隔了一世,这次他不知怎么起了兴,挑得她瘫软得站不住。裹胸和筒裙落到了地上,他肆意地揉捏抚摸,吻遍温软的肌肤,却不曾进入她的身体,只是哄着她含吮厮磨,用唇舌与指尖互相舒解。

理性早已溃散,只余颠倒的狂乱,她听见他的抽气和轻吟,也听见自己压抑的低乞,快慰的感觉一层层累加,爱欲到极致,赤裸的身体奇异的交叠,漫天烟花在脑中爆开,激绽出无边的欢悸。

苏云落最终还是被彻底冲淋了一遍,等拭去水珠,被他直接抱去了竹榻上。

暮色沉下来,左卿辞慵散地点了灯烛,换了谧香,倒了两杯凉茶听她述说日间的详细,到话尾他神情一动,乘黄驱使药人主攻?未免太过心急,这位神秘的护法大人应该很清楚这般明显极易引起疑窦……

沉吟了一瞬,左卿辞搁下茶。“乘黄的秘密比想象中更大,以至于他宁可招来赤魃的疑忌,也绝不让灭蒙有机会当众说破,这出戏是越发精彩了。”

苏云落衣衫尽湿,悉数搭在椅上晾干,披着他的薄衫,双颊微赧。“灭蒙伤得很重,就算他说出秘密,赤魃也未必信。”

“只要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够了,那颗药帮他撑三天,够做下不少事,待赤魃和乘黄再斗起来,一定好看极了。”她的唇仍有未褪的娇红,莹艳欲滴,左卿辞勉强敛住绮欲,拔了一下她湿淋淋的黑发,“肌肤上的颜色是怎么弄的,洗沐都不掉?”

她略窘地拢了一下单衣。“是不是很难看?桐浆木的树皮熬出的汁液,唯有这个可以半年不褪,教内也不能卸脱易容,进山之际奴隶要裸身浸圣池,什么东西都带不进来。”

左卿辞淡垂长睫。“连武器都不要了,你原打算怎么做?”

苏云落再笨也知道不能坦白,含糊了两声装傻。

“以为我猜不出来?”左卿辞的俊颜更冷了,每个字都透出凉气,“一诊脉就发现你饮过佛叩泉,这东西有护守心脉之效,无非是想拼着一口气硬闯,夺到东西让灰隼捎回去,哪怕自己陷在这鬼地方生不如死,被千虫万蛊啃成一副活骨架子。”

她哪敢承认,说谎又力不从心,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今天纳香说赤魃迁怒,险些要对你下手。”

这种死计也想得出来,还顾左右而言他。左卿辞越发蕴火,冷诮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还担心我的死活?赤魃要杀就杀,我死在他手中就当偿了你的星叶,等你治好那疯子,在我衣冠冢前烧把纸就是了。”

话说得这样重,她被噎得哑了,好一会儿道:“别这样说,你……”

“莫非云落觉得我就不会死?”左卿辞的声音略平了些,又轻又淡,“我在武林中虽有薄名,不过是仗了些用毒的法门,全凭出其不意,碰上警醒的高手,一枚暗器就能取了这条命。知晓我这般无能,可是让你失望了?”

一句句像刀子刺过来,她堵得胸口生疼,半晌才讷讷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言毕,她抬起眼重复了一遍。“我会保护你,不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