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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还不忘拢了拢披肩,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宫寒。

在场的大多是体面的过来人,接下来无需多言。年轻姑娘嘛!特殊的日子需要特殊的关怀!怎好强人所难?

直愣愣杵在那里的男孩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还可以有脱困的余地。起初女孩子不开口,他不便推辞,眼下连忙正色道:“我其实是学古典舞的!”

这傻瓜蛋子!不管他学什么舞,今天没人跳一个是不可能圆满收场的。陈樨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热切地说:“我知道!秦王破阵乐——丁老师的拿手编舞,她的学生没有不会跳的!”

“……”

男孩儿的脸红了,说不清是被激的还是被气的。陈樨听到有长辈提点道:“喵喵!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内向。舞者,要学会打开自己!”

陈樨在伴奏声响起时悄悄往洗手间战术撤退,心里暗戳戳地想:好好一个英姿焕发的年轻人,做什么要叫“喵喵”?

她关着门在厕所里研究了好一会那里面熏的香,从沉香的产地到打篆的纹样都琢磨了一遍,听外面音乐声停歇,寻思着也该消停了,这才一扫气血不足的孱弱,大步走了出来。

会客厅里,今天的主角吴思程不知所踪。原本围在钢琴边的人正聚在一起品鉴主人家的收藏,其余的三三两两聊着天。陈樨肩负着把喝了酒的宋女士载回家的重任,有心先走也是万万不行的。

此时屋外月华如练,夜风轻缓,院子里木兰花香淡淡地渗了进来。如此美妙的夜晚,陈樨抓了把瓜子,决心找个空旷处好好磕一磕。她轻轻推开后院的门,刚想朝那棵木兰树走去,忽然瞟见院落一角有一对胶着的身影,与此同时,隐约入耳的还有吴思程温润的低语。

“明明,这些年我……”

陈樨一哆嗦,手中的瓜子险些撒了一地。

“打扰了!”

不等那边的两人看过来,她匆匆忙忙地撤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到门边咳了两声:“哎,这地方不隐蔽!”

走又走不了,留下来如坐针毡,陈樨索性躲进了这宅子的影音室图个耳根清净。都说有些东西是烙在基因里的,为什么桃花运这玩意儿不能遗传呢?吴思程眉目端正,身材保持得当,有艺术家的风度,却无自负狷介。听说他至今未婚,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怎么看都是优质之选。这样的人栽在宋女士这女版西门庆手里,陈樨不禁为他掬一把同情泪。现在复盘今晚的聚会,什么老朋友叙旧,多半是为了见宋女士特意组的局。那厢老房子着火,自己的新茅屋却还“床头屋漏无干处”,想到这里,陈樨的瓜子也不香了,莫非她继承了老陈家的孤寡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