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闻敛:“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夏言:“哦?灯下看男人,怎么看都丑。”

闻敛眉梢一挑。

他领口微敞,脖颈修长,喉结如刀锋似的。

那儿丑。

不丑反而很俊。

夏言却故意这么说。

闻敛把外套给夏知祺拉好,说道:“男人不看脸。”

夏言:“呸。”

说完,她便往前走。

闻敛笑着送她上楼。

徐蔓已到。

闻敛把夏知祺放进主卧的床上,夏言屈膝上了床,给夏知祺整理小枕头,闻敛整理着袖子,说道:“我先走了。”

夏言仰头看他,点点头。

闻敛俯身,又亲她一下,这才离开。

这个点很晚了。

吃那么久的宵夜。

凌晨三点多了。

夏言赶紧去洗漱,徐蔓送走闻敛回来,打着哈欠看着夏知祺,夏言洗完澡出来,便各自躺下休息。

*

比赛结束,但还是有余温。

第二天,夏言的舞蹈还挂在热搜上,紧接着沿江舞团对夏情却发了公告通报批评,说她买热搜扰乱比赛公平,又说她发展小团体,孤立其他舞团成员。

德不配位,于是把她踢出沿江舞团。

一下子全网哗然。

大家立即想去找夏情的微博时,却发现她微博违反规则已经被停掉了,紧接着大家就发现夏情原先在舞协的成员身份也被停掉,她的其他网络平台账号一夜之间全被停掉,关于她的帖子也被抹得干干净净。

她一下子就像被封杀了似了。

不到两天,夏情这个名字除了热搜,其他地方查无此人,她消失得干干净净。

整个舞团都愣了。

徐蔓在夏言的办公室,说道;“是有人对夏情动手吗?”

夏言翻着比赛视频,说道:“可能吧。”

徐蔓:“是闻先生吗?”

夏言指尖一顿。

她看了眼一旁的手机,几秒后,她拿起来,指尖在九宫格上按了按,发了出去。

夏言:夏情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很快,那头便回。

闻敛:嗯。

几秒后。

他发过来。

闻敛:晚上一起吃饭?

夏言:再看,今天舞团事儿多。

闻敛:好。

徐蔓:“怎么样?”

夏言抬眼,点了点头。

徐蔓啧啧一声。

表示明白了。

下午的时候,夏言觉得头有些重,其实《女将军》跳之前,夏言身上出了不少汗,她换衣服之前匆忙地洗了个澡,还是凉水澡,舞蹈的最后还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夏言拿了纸巾擦拭鼻子,随后穿上外套,拎了包,跟徐蔓说一声,她回去休息会儿。

徐蔓抬手摸摸她的额头。

“没发烧,可能只是感冒了,你回去喝点姜水,要不我让食堂的阿姨煮点?”

“没事,我回去躺会儿就行。”

“好。”

“七七就先不跟我回去了。”

徐蔓:“嗯。”

夏言让姜云送她回去,回到河畔,她换一身睡衣后,躺下便睡。她的想法是睡一会儿起来再吃药或者泡个脚的。

谁知道。

这一觉,却噩梦连连,紧接着身子便烧了起来,整个发烫,偏偏她陷在噩梦里没法醒来。

“妈妈——”

“妈妈——”

夏知祺的哭喊声由远而近,又慢慢地跑远,夏言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夏知祺哭了起来,瑶着她的手。

徐蔓慌了,她刷地起身,想去打电话。

这时。

走廊传来脚步声。

高大的男人大步地走进来,徐蔓看到闻敛,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安定下来,她立即道:“她发烧了,但是她怎么都醒不了。”

闻敛是从会议上赶来的,他解开领带,搭在椅背上,说道:“我已经叫了家庭医生,等下就到。”

夏言白色的睡衣被她蹭得领口微敞,她脸色跟脖颈都是红的,眉心拧着,手无意识地抓着被子。

闻敛看得心疼。

他俯身,握住她的手,低声喊道:“夏言,夏言,你醒醒...”

夏言反手抓住他的手,她掌心极其滚烫。

她指甲狠狠地掐入了闻敛的肌肤,闻敛面不改色,他顺着她的头发,说道:“恨我对吗?恨就要发泄出来。”

夏言听见这话,眼皮睁开。

可下一秒,她又闭上眼,她还是没完全醒过来,挣扎着。夏知祺爬上床,推着她,“妈妈妈妈——”

夏言突地,身子抖了一下,醒了过来。

她看着夏知祺。

夏知祺哭着趴在她的怀里。

夏言抬手顺着他的头发,说道:“别哭,别哭。”

闻敛对徐蔓道:“麻烦打一盆热水出来。”

徐蔓哎了一声,跑进浴室里,打了一盆热水,放在椅子上,闻敛拿过拧干热腾腾的毛巾,他俯身拨开夏言的头发,毛巾贴着她的脖颈。

夏言沉默地看着他。

几秒后,她说;“刚才没醒过来,像是被鬼压床。”

闻敛撩开她发丝,擦拭,道:“你还在发烧。”

夏言自己能感觉到。

她好累。

这时,陈医生也来了,提着医药箱进来,夏知祺乖乖地爬下床,随后他跑去那边,爬上床,正好在闻敛的怀里,也在夏言的边上,他拉着毛巾,也帮夏言擦。

闻敛看他一眼,捏捏他鼻子。

随后,他看向陈医生。

陈医生点点头。

夏言额头的温度一探。

39度了。

高烧。

陈医生立即道:“你想吃药还是输液?”

夏言:“输液吧。”

陈医生:“好。”

随后,他给夏言上输液,夏知祺眼睛眨巴眨巴地想看,闻敛捂住他的眼。弄好后,陈医生说道;“她今晚可能还会反复发烧,闻先生,得看着。”

闻敛:“好。”

弄完这一切,夏言又有些昏昏欲睡,闻敛却把她抱了起来,环抱着她,说道:“你得吃点东西,一点粥也好。”

话音一落。

张姐拿着保温壶走了进来。

徐蔓见状,赶紧帮忙把粥舀出来。

闻敛接过碗,舀了一勺子,吹了喂夏言。

夏知祺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徐蔓跟张姐对视一眼,两个人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门。

粥到夏言的唇边不烫了。

可她没什么胃口,吃两口就不想动了。

闻敛低声道:“再吃点,七七看着呢。”

夏言冷扫他一眼。

闻敛看夏知祺。

夏知祺往前蹭了点,“妈妈我看着。”

夏言:“.....”

于是她又吃了好几口,闻敛指腹擦拭她唇角,夏言一转头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说:“七七...吃了吗?”

夏知祺大声道:“吃了。”

夏言看着笑了笑。

她往旁边靠了去,那儿正是闻敛的锁骨,他脖颈有些凉,她靠着正舒服。

没一会儿,她便睡了。

张姐小心地拧开门,看闻敛一眼,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合上了门,她其实多带了一份。

闻敛还没吃饭。

不过看这样,闻先生也没心思吃了。

夏言睡了。

闻敛便把她放下。

盖好了被子,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大腿上看着她。

夏知祺小手拽了拽衣服。

他小脚踢了一下。

踢到闻敛的膝盖。

闻敛看他一眼,“怎么?”

夏知祺哼了声。

闻敛顿了顿,明白了什么,把他抱起来,朝浴室走去,随后,他打开房门,询问徐蔓,夏知祺平时怎么洗澡。

徐蔓立即道:“闻先生,我来吧,”

闻敛没坚持,他揉揉夏知祺的头发,“乖,听徐蔓老师的。”

夏知祺乖乖地进了浴室。

徐蔓拿着衣服进去给他洗。

闻敛回了床边,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拉着夏言纤细的指尖。如陈医生所说,夏言这一夜反复发烧,而且她总做噩梦,闻敛心疼地一直抱着她。有时是躺着抱着她,有时是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他拿着温度器一探。

39.2。

闻敛一把拿过手机,拨打了陈医生的电话,咬牙切齿地道:“她39.2了,输液没用,你滚过来。”

陈医生正想说话。

可是一听那边男人已经失控了。

他立即道:“我来,我来。”

十来分钟后,凌晨两点半,陈医生凌乱地穿上白大褂走进了主卧室,闻敛狭长的眼眸里带着盛怒。

陈医生上前,看了看夏言又看了看输液瓶,说道:“实在不行,要不,送医院吧。”

闻敛眯眼:“老陈,她一直做噩梦。”

陈医生心惊地看着闻敛。

他第一次看到闻敛这般表情。

绝望。

对。

绝望。

他说:“这个..先到医院吧?然后看看,需不需要镇定剂。”

闻敛冷冷地看他一眼,转开视线,他摸着夏言的脸,说道;“言言,我们去医院,好吗?”

夏言此时清醒一些了。

她摇头。

紧抓着他的手,“不去,我不去医院。明天就退烧了。”

闻敛:“可是你这烧反反复复。”

夏言仰头看他。

“我是不是得了流感?”

闻敛看着她水润的眼眸,突地亲吻她的额头,说;“是吧,换成吃药好吗?”

夏言点头。

陈医生松一口气,赶紧去拿开药。

确实,有些人可能对药物不起作用,但也有人对输液不起作用。他怎么没想到这点,没一会儿,他端了药进来,闻敛接过来,闻到了药味,他指尖一停,看向陈医生。

陈医生被男人的眼眸逼得差点下跪。

他翻了下医药箱,从里面拿了一盒蜜饯,打开了,说道:“吃一颗压在舌尖下,然后再喝药,会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