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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纯儿,问曹正麾道:“今儿出去了?”

曹正麾微低头答道:“是,随管家出去了一趟,采买了些东西,顺便去家里底下的几间铺子里看了看。”

原是看铺子去了,贺云昭心道曹宗渭对两个儿子还是挺上心的,看着麾哥儿年纪大了,也开始教他管家了,她便道:“改明儿还去的话,我手里的几间铺子,你也看看去。”

这些铺子是她的嫁妆,她打算一半留给纯儿,一半给哥俩,左右她在武定侯府里住着什么都不缺的。

曹宗渭出声很快,道:“急什么,麾哥儿年纪还小,家里的铺子他都看不过来,夫人手里的铺子还是让老人先管着吧。”

夫人手里的东西,都留给纯儿,这俩崽子有他一整个侯府还不够么?

贺云昭没答话,等麾哥儿娶妇了再说罢,总之心意她是一定会送出去的。

铺子的话题就此断了,曹正麾又上报了自己买了哪些玩意,还让跟来的丫头把给纯儿的东西都呈上来。

曹正麾对纯儿很是上心,大大小小的铺子都跑了不少,好多小婴儿能玩的东西他都买来了,大多是木质的,也伤不着人。

曹宗渭挑了个拨浪鼓逗纯儿,纯儿伸手去抓,抓到了父亲的手,拉着就要往嘴里送。

这个月份的孩子,就喜欢往嘴里塞东西。

曹宗渭也不闪躲,由得纯儿把他手指头咬到嘴里。

贺云昭连忙“哎”了一声,曹宗渭温声道:“我方才净了手的。”

贺云昭啧了一声道:“我是让你仔细着咬疼你。”

曹宗渭失笑道:“牙齿都没长,还想咬疼我,等她再长长罢!”

曹正允探着脑袋问道:“纯儿什么时候长牙呀?”

贺云昭没养过孩子,但是平日里和奶娘还有带过孩子的妈妈们聊的多,也知道一些,便道:“早的四五个月就长了,也有六个月长的。”

曹正允掰着手指道:“就是还差两三个月咯。”等开了春,纯儿就有牙齿了呢,长了牙,也就快说话了罢!

曹正允差点要手舞足蹈了,他道:“明年纯儿就该能跟我说话了!”

贺云昭道:“明年的这个时候还指不定会不会呢,不过走路是肯定能学会的。”

曹正允倒也满足,他道:“走路也可以呀,我能领着妹妹到处玩耍!”他得出去炫耀炫耀,他的亲妹子非常可爱呢!

这会子曹正允有些想念在学里读书的时候了,若是在学里,保证让同窗们都馋红了眼!

夏秋挑了帘子进来,问在哪里摆饭。

曹宗渭道:“就在这儿罢。”

没一会儿丫鬟便进来摆了饭,一家子坐在罗汉床上用了晚膳,纯儿还吃了点菜粥和捣成泥的水果。

撤下饭菜后,哥俩喜欢的消食时间到了——他们俩消食的法子就是陪着纯儿玩,纯儿蹦蹦跳跳的,他们也跟着动了。

一家四口逗着纯儿,屋子里拨浪鼓伴着乐呵呵的笑声,从如春的内室里传到外边,被雪映照得发白的冬夜,似乎也没那么寒冷了。

晚上的时候,纯儿最先被抱去睡了,哥俩才打算回去。

贺云昭让丫鬟提着四盏六角宫灯出去等,哥俩行过礼,便出去提了两盏灯,由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地护送着,回了前院安歇。

哥俩睡前可没有忘记写手札,曹正允心虚地先写了一大篇,轮到曹正麾要写的时候,正好翻页了。但老大向来聪敏,从弟弟心虚地动作里便窥得了秘密,往前一翻页,呵呵,果然写了不该写的东西!曹正麾还没气到要撕了手札,只是心眼更多了,虽然所叙都为平常之事,只言片语里却都没少了表达他的真心,包括修饰词上也十分用心,譬如“天大雪,四处搜寻拨浪鼓无果,天黑之前,终于得一”,通

篇没有一句抱怨,却已经体现出了他的“不辞辛苦”。

比起在屋子里躲着陪妹妹玩,相信纯儿一定会明白,哪个哥哥付出的比较多一点!

哥俩在手札上你来我往地斗着,纯儿已经酣睡了。

贺云昭沐浴过后,去梢间瞧过了女儿一眼,才上床歇着。

纯儿白日里多是在贺云昭这边,夜里睡觉的时候还是和奶娘们一起睡,省得半夜饿醒了没人奶她。

曹宗渭披着大氅从净房出来,也去看了女儿一眼,才放心回屋了。夫妻二人齐齐躺着,说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