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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成天麻烦一堆。”不远处的拍摄者在叫人,吴永江感慨完,对周礼道,“我也是劳苦命,你去忙你的,我过去看看。”

走出几步,吴永江又突然转身:“对了,你爸现在还在港城?什么时候他回来,你通知我一声,我跟他喝上两杯,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周礼搂着林温,回头说:“没问题,等着。”

酒店没起火,回去能坐电梯,应付完故人,周礼问林温:“脚疼不疼?”

“不疼,别人扶我下来的。”林温顿了顿,问,“你怎么会过来这边?”

“刚巧看到了新闻推送。”周礼问她,“你手机呢?我之前打你电话你怎么没接?”

“啊……”林温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确实有好几通未接电话,手机侧面的静音键被打开了,她道,“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静音。”

周礼直接伸手过去,拨了一下键,把静音关了。

林温抿了抿唇。

周礼这回没背也没抱,架着林温送她回房,进入房间,他问林温着火是怎么回事。

林温把事情说了一遍,周礼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换家酒店。”

林温也不放心继续住这里,谁知道睡梦中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点点头,很快把行李收拾好。周礼带她退了房,楼下这时人群还没散,吴永江远远看到,跟他挥了下手。

周礼回了一个笑。

前往附近另一家四星级酒店,路上林温一心二用,一边回周礼的话,一边想着心事,等她在酒店安置下来,她才对周礼道:“对了,你明天不用来接我了,我约了同事。”

周礼指了下林温的脚:“带伤出去玩?”

“有轮椅嘛。”

“玩到什么时候?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爸妈说他们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让同事直接送我回家。”顿了顿,林温道,“你也该上班了。”

今年五一假期有五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假。

周礼确实又要开始忙碌,听林温自己安排详尽,他就没多担心。

第二天,林温带着行李,早早下楼吃了一顿自助早餐,吃完直接退房。

出酒店后她打了一辆车,找了一间咖啡店坐下,边喝咖啡边搜索短租公寓和能护理病人的钟点工。

她打算二选其一,哪边价格便宜就选哪边。最后她选择了一套短租公寓。

她这伤就算一两周能下地,短期内走路还是不方便。钟点工价格贵,也不可能一直把她背上背下,她之后总要自己出门。

房子很快定下,位置稍偏,二楼带电梯,林温先短租半个月,行李是现成的,也不用回家收拾。

她另外买了床上四件套,洗衣机带烘干,趁清洗的时候她坐着轮椅把房子稍微打扫了一遍。

一天很快结束,林温洗完澡躺上新床,舒服地呼了口气。

休息片刻,她才回复周礼之前发来的短信。

“到家了。”想了想,她把那个能聊天的APP删除了。

接下去两天,林温上午出门买菜,白天就在小公寓里窝着,晚上出门在周边散步,生活过得规律又惬意。

周礼上她家找过她,她告诉周礼她现在暂住同事家,之后周礼的短信她不再回复。

她想尽可能的让事情没那么尴尬,大家都是成年人,话不用挑明,周礼应该能看出她的意图。

但可能因为短时间内养出的习惯,这两天林温每次想坐沙发,都会先看一眼沙发前的地面,似乎地面比沙发更吸引她。

林温后来真的坐到了地上,只是短租公寓里的地毯远没有周礼家的舒服,她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在她搬到新公寓的第三天,袁雪千里迢迢发来问候:“姑奶奶,你能下地了吗?能下地了就去相亲啊,我都给你安排好时间了,一天相两个,五天相完全部!”

林温脚伤仍没养好,但她病假快结束了,工作后不一定能抽出时间,这几天倒勉强可以。

她想了许久,又开始心烦意乱,最后回复袁雪:“那你安排吧。”

于是次日开始,林温的生活就变成了上午买菜,下午或晚上相亲。

规律的生活一下变得不规律。

一号相亲对象去年大学毕业,主要做地理测绘方面的工作,这一位袁雪最看好。

对方外形尚可,镜片的厚度很夸张,扶眼镜框时能看到他鼻梁上深深凹陷出的痕迹。

林温没戴过近视眼镜,她至今看到过戴近视眼镜最好看的人,大约只有周礼。

二号相亲对象是袁雪那位从加拿大留学回来的室友堂弟,刚见面就吃惊问:“你是残疾人?!”

听林温解释后他仍旧一脸狐疑,说:“那你要不走两步让我看看?”

林温:“……”

三号相亲对象是袁雪后期介绍的一位,普通公司小白领,外形清秀,履历也不错,但开口结结巴巴,眼神躲躲闪闪,低头时偶尔嘴角带笑,抬头却从不敢跟林温对视。

接下去林温相亲的两位,也是袁雪后来介绍的,外在条件看起来都不错,一聊天却让林温无话可说。

林温这边疲于相亲,周礼那边,在这天下班后他去肖邦店里坐了一会儿。

工作一天太疲惫,周礼进店后往沙发上一靠,闭眼捏着后脖颈放松。

肖邦给他端来一杯喝的,说:“五一的时候你没空过来,现在这么累到是有空过来了。”

周礼没睁眼,没什么精神地说:“给我捏两下。”

“不捏,”肖邦道,“想舒服就找女人捏去,用不用我帮你介绍?”

周礼懒洋洋道:“这店开不下去,想改行了?”

肖邦笑了笑,说:“也没有,只是听说林温最近在忙着相亲,快脱单了,我想我也该适当的抚慰一下你。”

周礼终于缓缓睁眼,看着肖邦,他扯了一下嘴角,脸上神情却没显惊讶或不悦。

肖邦狐疑:“你……”

周礼弯身,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将饮料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说道:“我约了人,走了。”

周礼约的时间在七点半,他赶到咖啡店时间正好,但对方比他早到,不知道等了多久。

周礼走了过去,在卡座坐下,看着对面的人,他问:“这是伤好了?”

对面的林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