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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路途很短,却感觉像有一生那么的长。

导致冲进屋子,瞧见眼前的拓跋宏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忘记了请安,忘记了规矩,淑妃上前两步,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脸,话却比动作更先出来:“你没事吧。”

这个你字,让拓跋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伸手继续方才的动作。

窗户被推开,顿时一股冷风席卷着零散的雪花飘了进来。

冷风吹醒了她那颗担忧的心,比风更要冷的,是他的言语。

“淑妃。”

拓跋宏转过头,目光微冷,时光是一个很好的利刃,将往日的眷恋与温柔的那个他,和现在陌生而冰冷的他,彻底的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他微微张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跪下!”

李泾之骑着马,胸中有一股气纠缠不下,几乎快要将他憋炸了。

他一向自负,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有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

拓跋宏说对了,今时今日,他无法跟从前那样,再赌一次。

与那罗延不同,拓跋宏是正统,况且如今朝中平稳,他虽与一代明君相差甚远,手段中庸。然而经过了多年战乱与动荡的天下,恰恰居然这么一位中庸的国主,来让子民们喘延生息。

若是他再挑动,不说留下千古骂名,但是形势上,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到头来,反而会连累一家老小的性命。

天上的雪开始有些肆无忌惮,离着家也越来越近了,他突然有一个冲动,不想回去。因为害怕面对妻子殷切的眼神,儿子们的询问,以及女儿无助的双眼。

然而,路再长,终有尽头。

盛京的寒冷,积雪不化,很快,屋顶就笼上了一层浅浅的白。李泾之不经意的一瞥,却瞧见了巷子口处的屋檐下,一个小妇人手执油伞,披着灰皮鼠大氅,冻的不时跺脚。脚尖的红樱流苏抖动,却也沾上了一些雪片。

他喉咙滚动,忍不住呵马前行,快到她身边时,勒住缰绳,快速的跳下来。一面跑,一面迅速脱下自己的大氅,几乎是裹油卷似的快速将她裹住。同时,一用力,她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只剩下脚尖的红樱流苏,在空中微微摆动。

“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出来了?”

瞧着她冻的微微红的面颊,李泾之目中满是心疼:“再冻坏身子可怎么办?”

“没事,我穿的厚。”

见他目光中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疼惜。魏三娘小声的说出了实话:“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憋的实在难受,就想出来走走。顺便站这瞧瞧,看看能不能等到你,没想到你就真的出现了。”

真的,她也是在院子里头转的快要发疯了,便忍不住的跑了出来。没想到,才刚来没一会儿,李泾之便骑着马当真出现在了眼前。

想到这儿,她突然眼前一亮,急切道:“对了,嫣儿的事怎么样了?皇上是不是让淑妃收回成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