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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冰冷的枪口,赵云天知道这个女人言出必行,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谁能想得到,她竟然会随身带枪。

得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老子不管了。

“凌清仪,你想要干嘛?"

凌清仪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的道:“我不想干嘛,只想为赵云天讨回一个公道,他不想惹你,可不代表我不敢惹你。"说完这句话,她从包里拿出来手机,然后,当场拨打了赵云天的电话。

嗡嗡——

正在这时,放在一边桌子上的手机发出了颤动。

凌清仪寻声望去,当场愣住了,诧异的问道:“赵云天的手机怎么在这里?"

林娴雅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到了一边。

至于赵云天,想回答也不敢回答呀,对方的枪口正指着自己呢。

原本,以凌清仪的智商是能够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心态已经被彻底的刺激炸了,哪能还条理清晰的想事情。

“你们把赵云天怎么了,他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凌清仪大声质问道。

“不是如你所见吗,还有什么好说的。"林娴雅回答道。

陡然,凌清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瞬间聚焦,这大半年来,两人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是建立在文字短信上,没有语音也没有视频。

那手机对面是不是赵云天,谁又知晓呢?

兴许,是有个人在冒充赵云天的身份在与自己联系。

至于真正的赵云天去哪了?不得而知,但是,情况肯定很不妙。

凌清仪想到了一个不曾想过的可能,她在为之惊恐的同时将枪口对准了林娴雅:“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了?"

“我全都明白过来了,一定是这样的。"蓦然,凌清仪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见状,赵云天摇了摇头,暗自念叨,终于反应过来了,看来也不是很笨嘛,果然,这女人不能生气呀,一生气就没有了智商。

“你知道?知道了什么。"林娴雅下意识的问道。

凌清仪道:“你跟这个野男人偷情,可中途被赵云天给撞见了,他当时怒不可遏,要杀了这个家伙泄愤,可是,你却从中阻挠,最后为了一己私欲,干掉了他,之后伪装出一副他还在人世的样子,就是为了欺瞒包括我在内那些不知真相的人,如果我今天不到这里来,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切。"

卧槽!

闻言,赵云天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到地板上,天哪,这是怎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呀,脑洞也开得太大了吧,连谋杀亲夫也想得出来,虽然很不离谱,但是被她这么一分析,还确实有几分道理,令人细思极恐。

听完之后,林娴雅也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凌清仪怒目而视道。

她耸了耸肩膀道:“没有,你确实猜的很准,是的,赵云天还真的就被我杀了,之前跟你联系的人,也是我,一切也正如你推理的那般,怎么样,面对我的供认不讳,你该当如何。"

“你……真的这么做了!"

林娴雅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却坦然自若。

凌清仪将枪口抵在了林娴雅的额头上,暴怒的道:“你怎么能够这样!他可是你同床共枕的丈夫,你这个女人即便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谋害了他的性命,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赵云天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看戏了,林娴雅摆明了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呀,瞧把凌清仪给气得,那架势,分明就是要杀人了呀,她现在估计正在开枪与不开枪的边缘徘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不行,老子不能再沉默了!这两个女人要是打起来,那可就有的搞了。

想到这儿,赵云天也不再顾忌凌清仪之前的提醒,嚯了嚯嗓子道:“凌清仪,你先别冲动,事情的真相是……"

啪,啪,啪,啪,啪,啪。

枪声再次响起,一共响了六声,她一股脑的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都打得精光。

而这打的人不是林娴雅,而是赵云天。

无论如何,即便自己昔日的这个姐妹做出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她也难以对其开枪。

可是这个野男人却不同了,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这个家伙的存在,那林娴雅也不会与他勾搭在一起,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所以,他该死。

普通人要是中了这六枪,恐怕早就该躺在地板上,找阎王报道去了。

然而,赵云天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擦了擦身上被子弹擦出来的白痕。

见状,凌清仪大惊失色,她还原以为这个被攻击的目标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身体如同钢铁,不但没有将其打死,甚至是一个伤口都没有留下。

“哎呀,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这么久不见,你的火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赵云天颇为无奈的道。

凌清仪神色一动,倒也没有多少慌张,她听得出来,对方明显是话里有话,当即问道:“你是什么人?"

“说出来你不信,我就是赵云天。"

“赵云天?"凌清仪傻眼了,她还真就不信了,仔细端详了对方一眼,浑身上下,瞧不出一点儿赵云天的影子。

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体轮廓,两者之间都相差甚远。

“你在把我当傻瓜吗?"

赵云天顿了顿声,回答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指望我能空口无凭的让你相信,不过,你可以问一下我老婆,我想她应该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

凌清仪扭头望向了林娴雅,而她也同样望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到了一起。

“老婆,不要跟她置气了,有些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证明我的身份吧,不然,凌长官可不会放过我。"赵云天道。

林娴雅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她也觉得,若是让凌清仪这么误会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失起控来,连枪都敢开,鬼知道,还会做出多么冲动且疯狂的事。

一个小时之后,林娴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凌清仪,赵云天之所以不亲口告诉她,而是借别人之口,主要是因为,自己目前在对方的心目当中,仍然还是那个野男人,任何言语都不具备说服力。

“你真的是赵云天?"凌清仪将信将疑,目光聚焦,认真的审视起了眼前这个让自己为之陌生的男人。

“如假包换。"赵云天道。

“怎么证明?"

卧槽,怎么又是这一句屁话?

赵云天耳朵都快要听出茧来了,自从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起,听得最多的一句话,莫过于怎么证明这四个字?

对此,赵云天多说无益,干脆直接走到了凌清仪身前。

“你要干嘛?"

“当然是给你一个答案。"话音一落,赵云天便将凌清仪扛到了肩膀上,往前走去。

“混蛋,你放我下来。"

啪——

赵云天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冷冷的喝斥道:“给我闭嘴!"

这……

受了这一巴掌,凌清仪身子一震,当即便不反抗了,而整个人更是傻掉了一般,如此熟悉的感觉,使得她的芳心,如花枝般乱颤不已。

任何证明的话语,都没有这一巴掌来得实在。

如果没有这一巴掌,那她可能与赵云天之间,都不会有任何瓜葛。除了零号之外,没有人敢这么背她,更没有人敢这么打她。

扑通——

凌清仪还正沉浸其中时,便被赵云天丢入了游泳池内,由于猝不及防,又是在深水区,连灌了好几口水。

“我,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你在蒙鬼吧。"

林娴雅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赵云天道:“她是真的不会游泳。"

闻言,赵云天二话不说,跳入池中,将凌清仪抱了上来。

她被呛迷糊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狼狈不堪。

“我说凌长官,你还真的不会游泳呀。"对此,赵云天也很是无语,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她是个旱鸭子。

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如此。

两人第一次出初见时,还是他在水里给她做人工呼吸,才让她得以喘息存活。

“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信任我?"凌清仪气急败坏的望着赵云天道。

赵云天笑了笑,问道:“凌长官,这下你总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闻言,她眸光荡漾,沉默不语,但脸上那变化的神色,已然足以证明一切了。

这个家伙虽然模样变了,声音也变了,但是那种贼里贼气的感觉,却还是一如既往,不随容貌有任何改变。

是的,他就是赵云天!

在凌清仪去洗澡之际,林娴雅拦住了赵云天,她双手往胸前一抱,低声询问道:“我想现在,你应该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解释,什么解释?"

“你不要给我装糊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与凌清仪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知道吗,哎呀,我差点不记得了,你失忆了,应该没有了这段记忆。"赵云天拍了一下脑门,反应过来道。

林娴雅没有说话,目光深沉,直勾勾的望着赵云天,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呀,我以前当过兵,她是我的上司。"

“你以为我会信吗?"

“咳咳,之前我执行任务时救了她,她就喜欢上了我,可是由于你的存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不清不楚的,除了友谊之外,并没有任何僭越之举。"赵云天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一副要发誓的样子道。

听到这儿,林娴雅多少也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了,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她瞅了赵云天一眼,心里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蓝天白云,牛羊成群,骏马奔腾。

在浓密的草堆里,一个牧民打扮的青年,正呆呆的躺在了那儿,嘴里叼着一根草,望着蔚蓝的天空,眼里若有所思。

他在想,自己从何而来?

正在这时,一个牧羊女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提着饭盒,来到了那青年的旁边。

“赵大哥,吃饭了。"

闻言,青年吐掉了嘴里的草,从地上一跃而起。

那牧羊女望着他,脸蛋通红,低着头将饭盒送了过来,并将饭菜一一拿出,整齐的摆放在了地上。

青年一点儿都不客气,端起饭碗,便使劲的吃了起来。

牧羊女就安安静静的蹲坐在旁边,看着他吃饭,眼里跳跃的目光,变得愈发轻快。

“赵大哥,我刚才看你在发呆,你在想什么呢?"

青年一边吃,腮帮子还鼓着呢,一边说道:“我在想我从何而来。"

听到这个问题,牧羊女愣住了,记忆回到了半年前,她驱赶着羊群到远处觅食时,看见的土堆里躺着一个人,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仿佛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似的。

当时,她都被吓坏了,几经犹豫之后,才敢靠近,原以为对方已经死透了,没想到,经过检查,竟然发现还有呼吸。

随后,她赶紧把人拖到了马背上,送到了临近的草原医院医治,也不知道是他生命力顽强,还是奇迹所致,那么致命的伤势,他不仅撑住了,而且还活了下来,并且,在接下来极短的时日内,彻底痊愈。

对方清醒之后,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更加不清楚自己的名字,只知道自己好像姓赵,可是赵什么呢,却又想不起来。

于是,她便只好将他收留在了自己家里。

赵大哥干事很勤快,而且还力大无穷,之前,家里有几头牛受惊失控了,他竟然一人之力硬是拽着牛尾巴,将其强行拉了回来。

当时,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草原生活的女子,就是喜欢这种粗犷威武的男儿,虽说对于他芳心暗许,可是,他是怎么样的一番心意?却并不知晓。

"当时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青年问道。

"好像没什么东西。"牧羊女道,陡然,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明亮的光芒,开口道:"对了,我记起来了,有一枚戒指!"

"戒指?"青年愣住了,转头望了过来,开口问道:"什么样的戒指?"

随后,牧羊女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其打开之后,里面正好有一枚戒指,她将其放到了青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