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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望远镜向长街这头看看,又向那头看看,不停调整焦距,好半晌,皱着眉头把望远镜遴给张原:“介子,你看看这望远镜怎么样?”

张原接过望远镜觑眼一瞧,透过几层镜片望出去,雾蒙蒙的,这望远镜外观是有模有样了,但凹透镜和凸透镜的镜片打磨没有张萼买来的那管望远镜精细,对光线折射和成像配置尚不精当,无论如何调整焦距,看远处总是不清晰一张萼把那管他托人从澳门huā了一百八十两银子买来的黄铜单管望远镜拿过来照视,不对比还不觉得差距如此之大,张萼一下子就怒了,斥责那些镜匠:“一年时间费银千余两,造这么个拙劣玩艺糊弄我,你们自己不会对比一下吗,看看那些泰西人造的望远镜,你们这样的劣镜,能比吗!”

三个镜匠都甚惶恐,面面相觑,不敢出一声。

张原道:“三兄莫急,泰西人制成这望远镜也是多年摸索才成的,我们作坊制的这管望远镜虽然成像尚不清晰,但原理对路了,只要再细加琢磨调整,一定能造出更清晰的望远镜。”当下又给三个镜匠讲了凹透镜作为目镜和凸透镜作为物镜相互之间配合的原理,如何掌握望远的倍数,最重要的是要把镜片打磨得精细~

“明年今日,你们如能制成与这泰西人望远镜不相上下的望远镜,我与三兄奖赏你们三人每人四十两银子,若能提前制成,每提前十日,每人加奖一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张原这么一说,三个镜匠都是大为鼓舞,每人奖赏四十两银子,那可不是小钱,而且若能提前一个月制成,还有三两银子加奖,真让人干劲倍增啊。

这一年来这三个镜匠并非只仿制了这管望远镜,焚香镜、昏眼镜、

近视镜各制成了数十件,以无色水晶制成的这些镜片很不错,张原试了其中几副近视镜,与张萼送他的那副眼镜相差无几张原让那些镜匠各自忙碌去,与张萼道:“三兄,这些焚香镜、昏眼镜、近视镜可以出售,镜坊现在应该可以赚银子了,至少不用我们再往里投银子,去年从海州买回来的那数千斤水晶石足够用三年。”

张萼甚喜,一向他都是挥霍银子,还没有挣过银子,问:“这该如何定价?”

张原道:“焚香镜一两银子一副,昏眼镜和近视镜都是四两银子一副,明日我先到儒学宣扬一番,就说我张介子能学业长进,全仗这副眼镜。

”说着,将一副近视镜架到鼻粱上。

张萼哈哈大笑,说道:“那些秀才、童生近视的极多,有些看书那书本都快贴到脸上了,路上相逢也认不得人,比瞽者也好不了多少,有这近视镜那等于是重新给了他们一双明眼,而且秀才当中出得起四两银子买这眼镜的也大有人在一”

张原笑道:“就是要做赚那些富裕生员的银子。”

张原让镜匠挑选了三副昏眼镜和两副近视眼镜”丁嘱以上好的鸡翅木做好五个眼镜盒,五日后他来取,这是准备送人的。

张萼道:“大父也是老眼昏huā,这昏眼镜送大父一副,也显我的孝心。”便取了一副昏眼镜,没有眼镜盒,张原把自己的近视眼镜盒拿出来。

在西张北院书房见到张汝霜,张萼献上昏眼镜,张汝霜一试大喜,问知这是张原与张萼雇佣镜匠制作的,晚明士人经商的比比皆是,张汝霜也不以为异,只。丁嘱张原要以读书科举为重,这些旁门小道不要huā费太多心思,张原当然是唯唯称是,又说了他姐夫陆韬家的事,张汝霜皱眉道:“陆兆*次子如此不争气,华亭董氏也是欺人太甚,张原,这其中想必也有你的缘故吧?”

张原道:“是,那董氏知道陆氏是娄张氏姻亲之后,愈发变本加厉,族孙过几日便要送姐姐和两个外甥回青浦,相机帮助陆氏,恳请叔祖给松江黄知府写封信通融一下。”

张汝霜看着这个族孙,缓缓道:“张原,你要量力而行,董玄宰可不是姚复能比的,而且你现在是诸生,正须扬名养望,万勿留下健话闹事的恶名,这点你要谨记。”

张原道:“族孙谨记叔祖的教诲。“张原很聪明,行事也稳重,张汝霜觉得无须再多叮嘱,说道:“你是要亲自持信去拜偈黄知府是吗,嗯,明日我让人把信送到你那边去。”

最近情节是平淡,流水清浅也终要汇成惊涛骇浪了,精彩将现,敬请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