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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做得事,做什么事?”

张原道:“不打机锋,实话实说。”看着烛光下娇美含羞的王微,那两只纤细秀美的手交握着,精心修饰的指甲莹莹如玉,伸手去拉住王微的一只手,王微轻轻一挣就让他那么握着,头却低下来,红晕上颊——

张原轻声问:“修微,你——有何打算?”

王微也真不清楚自己有何打算,她来山阴算是作茧自缚、自投罗网了吗?她想有自己作主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去年在赴金陵的船上她还曾与张原讨论过何谓自由,张原说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那就是自由,后来她受齐王后裔威逼,方知张原说得深刻,她一个风尘女子出路着实有限,寻一个能爱惜自己的男子从良是最好的结果,张原会爱惜她吗·应该会的,这男子有一种少见的细心和胸怀,就象方才让她和蕙湘共伞,若是茅止生、汪汝谦辈·或许会照顾到她,但蕙湘肯定是会被忽视的,她喜欢细心的男子,心细才能博大——

王微慢慢抬起头,细密的睫毛闪动,盈盈注视面前的张原,那双眸子象是要滴出水来·注意,这可不是眼泪,王微开口了,声音极轻极细,好在张原听力足够强,听得这女郎说道:“那介子相公又是怎么想的呢?”

王微的手很柔软,握着柔若无骨,很舒服·张原轻轻揉捏王微的手,直视她眼睛,说道:“我怕我说出来你拒绝我·那我岂不是难堪。”

王微睫毛一闪,鼻翼轻轻耸了一下,很可爱的样子,说道:“你是大男子,难道要我小女子先开口。”说这话时,脸上红晕加深—

张原微笑道:“说得是,那——修微,等我婚后就迎你过门,可好?”

张原终于开这个口了,王微心里“怦怦”跳的欢喜·但“婚后”二字还是让她生了芥蒂,担心大妇不容,日子难过,反不如在曲中旧院自由,与其仓促作出决定,不如暂缓·迟疑了一下,说道:“也不用急,介子相公还是专心准备乡试为好,不然的话——”

张原接口道:“不然的话会被人说成是好色误学。”

王微“格”的一笑:“正是,这罪名小女子可承受不起,所以说不用着急,反正,反正我是等着你的——”

张原抬起王微的手背吻了一下,这女郎身子微微一颤,很敏感的样子,神情羞喜不胜,心里既轻飘飘又沉甸甸——

这时小婢蕙湘端水进来,“啊”的一声道:“微姑、张相公,你们怎么就坐下了,这席子还没擦拭呢。”

王微轻轻从张原掌中抽回手,说道:“跑得累了,反正这衣裳湿了要换。”说着,站起身,以便蕙湘擦拭席子。

张原也站起身,与王微并肩立在窗前看夜雨,梅花禅房周围花木茂盛,雨气中犹有淡淡花香,王微道:“这雨看来一时是停不了啦——”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虽未侧头看,也知道身边的张原在笑,哼了一声道:“介子相公好得意吗?”

张原道:“不是得意,是可惜,若不下雨,我还能多待一会—

王微讶然,忽然醒悟,说道:“介子相公有父母宠爱着呢。”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轻轻叹息一声,她父亲是睢阳州学正,若不是归乡途中病死,她哪里会流落到青楼,也是能嫁作士绅人家为妻的,只是那样她不大可能遇上张原,唉,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张原握了王微的手,没说什么,远远的谢园丁的声音传来:“介子少爷,贵府接你的人来了。”

王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若有所失。

来接张原的是来福和穆真真,带了四把伞,王微撑了伞送张原出梅花禅,来福认出这书生是王微,惊讶地张大了嘴,武陵悄悄戳了一下来福腰眼,来福才收起嘴脸——

王微与张原并肩而行,轻声道:“明日是翰社集会,不要下雨才好张原道:“这点雨哪消得了翰社同仁的热情,满山伞盖也是一景。”

王微问:“哪座山?”

张原朝北边空中遥指:“明日一早你朝这边看,就能看到。”

王微喜道:“就是龙山吗?”

张原奇道:“修微也知龙山?”

王微含笑不答,心道:“过耳不忘的张介子也会忘事吗,去年舟中我看过你写的‘龙山雪,,又听张宗子、张燕客说山阴名胜,我对山阴可是了如指掌呢。”

在园大门前,张原道:“修微好好休息,明日可在园中游玩,后日我再来看你。”点了一下头,自己打着伞,与穆真真、武陵还有来福往城中府学宫方向行去,走出数丈,吩咐来福明日来这里问问姚叔还缺些什么,先送一些绍兴花白米、香油和菜蔬来,还有木炭——

来福连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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