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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印月那两只眼梢斜挑的大眼睛盯着张原,渐渐的,冷厉眼神融化作两汪春水,声音低婉娇腻:“张先生说小妇人有什么请求张先生都肯尽力吗,嘻嘻。”挑逗很露骨。

甘露饼的药效犹在,喜好与**往往是如影随形的,迫切想占有的总不会太讨厌,这是实情,客印月无疑也是一个很有媚惑力的熟妇,**犹炽的张原还真没觉得客印月有多么可恶,但还是直言拒绝道:“偷欢之事不要提了,这是杀头的罪,我玩不起,客嬷嬷也玩不起。”

客印月唇角勾起笑意,说道:“哦,原来如此。”眼睛瞟着张原下体,状元郎旗杆依然高举,吃吃笑道:“张先生,若此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何乐而不为呢,也免得你我互相猜忌——我明日还是在钟公公外宅等你,可好?”

张原这时候不好义正辞严说什么“君子慎独”的大道理,毕竟刚才还大摸特摸人家的**,说道:“客嬷嬷这岂不是胁迫我,而且我张原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还好客印月没有接一句“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只是道:“那张先生方才为什么那般挑逗小妇人,难道小妇人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张原苦笑道:“怎么兜了一圈话又绕回来了,好了,客嬷嬷,我要出宫了,请客嬷嬷照顾好皇长孙,皇长孙年幼,万万吃不得那种饼——”

客印月道:“饼是长春宫送给小爷。不关小妇人的事,小妇人只是一个乳娘,哪轮得到小妇人说话,这事还得张先生向王公公、钟公公说,张先生是大才,自能说得委婉不露痕迹。”

张原心想:“饼既是长春宫送给皇太子的,你却拿来给我吃,你想必是知道皇长孙不喜这种甘露饼的。当我是尝菜防毒的太监是吧,嗯,这种助兴药太监恐怕尝不出来,这饼里的春药到底是郑贵妃那边就下了的还是你下的,我还真猜不透,郑贵妃上回送来的酥油泡螺就没有问题——”

忽听得脚步声响,有人从文华殿后门进来了。踩在砖地上的水渍,脚步很快。张原道:“有人来了。客嬷嬷赶紧整理一下裙裳吧。”说着,走出偏殿,只听客印月道:“护领都被扯坏了,张先生你说怎么办?”这对话很象是偷欢男女。

张原头也不回地道:“衣服没扯坏就好。”走到殿廊一看,是皇长孙的伴读高起潜,便招呼道:“小高公公,何事匆忙?”

高起潜小跑着过来叉手道:“张先生还在这里吗。客嬷嬷呢,客嬷嬷没来向张先生报讯吗?”

张原道:“客嬷嬷在偏殿整理食盒。三皇孙身子好些了没有?”

高起潜神色一黯,低声道:“三哥儿没了。哥儿在大哭,所以让小的赶紧寻客嬷嬷回去。”

客印月捧着食盒出来,她听到高起潜说的话了,吃惊道:“就没了,方才不都能说话了吗!”

高起潜道:“医官说是回光返照呢,哥儿哭得发晕,嬷嬷赶紧去吧。”从客印月手里接过漆盒,夹在腋下,一手为客印月打伞。

十六岁的高起潜个头比客印月矮了一截,矮个给高个打伞,很辛苦,客印月道:“我有伞,小高你先跑回去,我随后就到。”

高起潜答应一声,挟着漆盒打着伞,往慈庆宫小跑着去了。

客印月走到菱花槅扇门边,弯腰拾地上的伞,紫色宫裙包裹着的臀部有着丰隆诱人的轮廓,扭头看着张原,轻笑道:“差点被抓奸。”打着伞走下阶墀,却又转身道:“张先生,你莫要想着去查我的底细,若有人去保定查我的事,我会知道的,别的不敢说,张先生这东宫讲官肯定做不成。”

张原道:“客嬷嬷莫要威胁我,我没有能耐也没有闲心去查你的底细,与你为敌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却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相处?”客印月眸子一亮。

张原忙道:“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可以相安无事,甚至是互为助力的。”

客印月莞尔,谦虚道:“小妇人只是一个乳娘,能有什么助力,那小妇人先谢谢张先生了。”说罢,打着伞步速很快地去了,那走路的样子显得两条长腿很有劲。

张原不禁想:“这客印月不知会不会武功,若有真真一半身手那打我还不是三下两下。”又想:“这妇人果然是有来历的,到底是什么来历依然让人猜不透,明史也没有相关记载,这还得靠我自己摸索,只是现在这妇人已经知道我对她的身份有疑心,这对我来说是个隐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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