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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见钟唯唯醒了,大夫虚擦一把冷汗,一脸的侥幸:“老夫去开方子。”

何蓑衣拱手行礼:“多谢老先生。”

大夫摆摆手:“不敢,不敢,人活了就好。”

小棠见他说话不中听,冷着脸哼了一声,上前围在钟唯唯面前,低声嘘寒问暖:“姑娘,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钟唯唯才要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朝小棠摆摆手。

但即便是摇手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她吃力不已。

全身的骨头和肌肉,包括头皮发根,都好像是被拆了一遍,再重新拼凑到一起,缝了无数针,一动,就疼得要命。

头更是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咽喉也是火辣辣的疼。

小棠看到她的模样,心疼得直掉泪:“我可怜的姑娘。”

何蓑衣紧咬牙关,神色复杂地看了钟唯唯一眼,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柔声道:“安心养病,一切,都有我在。”

钟唯唯见他要跟着大夫出去开方子,急得抓着小棠的手直晃。

小棠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叫住何蓑衣:“何爷,姑娘有话要说。”

何蓑衣背对着钟唯唯,一直站着不动,她最关心的是什么,他当然是明白的。

无非就是问重华是否安全无虞。

但是他不想回答,非常非常不想回答。

在亲眼目睹钟唯唯和重华之间的那种相处方式之后,他只觉得寒凉和绝望。

真正叫做,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遇到危险,都是抢先护着对方,遇到事情,最先想到的都是对方。

可以为之痴狂,可以为之死亡。

那能怎么办呢?

何蓑衣突然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小棠见他始终不理,不由急了:“何爷?”

何蓑衣把万千思绪尽数压下,回头勉强一笑:“抱歉,头有点痛,又在想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钟唯唯想到他之前泡在水里的样子,再看他此刻形容憔悴,猜着他能顺利把小棠和钟袤带出来,想必也是十分不容易。

更不知守了她多久,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钟唯唯心里十分内疚,连比带划地嘶哑着嗓子道:“阿兄没有哪里受伤吧?大家都好?辛苦你了。”

何蓑衣见她没有先问重华的事,而是先关心自己,心里微微一暖。

然而刚高兴没多会儿,就又听见她说辛苦他了,于是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

若是重华,哪怕就是为她死了,她也不会辛苦重华了。

只有他,只有被当成外人,才会被道谢,被客气。

他微皱了眉头:“只要你快些好起来,就算是给我减轻负担了,我也没这么辛苦。”

并没有正面回答钟唯唯他到底好不好。

他不高兴,就连小棠都看出来了,更别说钟唯唯。

钟唯唯一时无言,垂下眼,低声道:“是我拖累阿兄了。”

他要的不是这句话!

何蓑衣更加心烦气躁,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问题,再这样下去,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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