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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还提供一日三餐和住处。”

账房先生么?听上去很不错,自食其力也是好的,好过每天幽居自艾。

何蓑衣避开钟唯唯,在工地上转了一圈,直到体力不支,才又慢慢走回去。

小棠眼尖,看到了他,悄悄把这事儿告诉钟唯唯:“何爷来过工地了,我看他特意避开了咱们,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

钟唯唯沉吟片刻,低声道:“让钟袤晚上去看看。”

解决了基脚的事情,已经是傍晚,钟袤来接钟唯唯回去,神色古怪地道:“咱们招的那个账房先生,有人来揭榜了。几位大管事轮番上阵考校,都很满意。”

简五欢喜道:“真的么?这是哪里来的人才,我得赶紧去瞧瞧。”

她是说动就动的性子,骑着马就往前头去了,钟袤小声和钟唯唯说道:“是阿兄。”

钟唯唯目瞪口呆,大师兄也要来跟着做事儿?那以后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尴尬了。

有心想去拦住简五,不雇何蓑衣,却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未免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疑,反倒不美。

吴太太不明所以:“是熟人么?那太好了,自己的人信得过。”

突然想起什么来,“令师兄是那位风流天下闻名的第一公子何蓑衣吧?他给咱们做账房先生,会不会太委屈了?”

钟唯唯笑成一朵花儿:“不委屈,但我师兄他身患重疾未愈,还不能太操劳,他闲不住……我回去后得劝劝他。”

好容易应付了吴太太,回到镇里,也不回去,带着钟袤径直去了许将军府。

何蓑衣在榆树下的躺椅上睡着了,身上盖了一床薄毯,两边脸颊瘦得凹了下去,鬓角多了几根白发,他睡得很沉,呼吸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钟唯唯看到他这样子,百感交集,钟袤则是心疼得不得了,跑到小厨房里去给何蓑衣做好吃的。

钟唯唯一直坐到天黑,也不见何蓑衣醒来,蚊子成群结队而来,她便取了艾蒿点燃,放在一旁替何蓑衣驱蚊。

小厨房里饭香飘出,何蓑衣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钟唯唯觉着他大概是不想理自己,便起身准备离开。

却听身后一声叹息:“阿唯来了,又要走了?”

何蓑衣坐起,侧脸瘦削,暮色里凭添几分萧瑟之感:“是为了我应聘账房先生一事而来的吧?”

钟唯唯踌躇片刻,再次坐下来,硬起心肠道:“是。阿兄是否可以……”

何蓑衣打断她的话:“阿唯,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之所以去应聘,并不是想要给你难堪,也不是想给你添堵或是其他什么的……”

他修长瘦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躺椅扶手,斟字酌句:“我仅仅只是想要自食其力而已。

总不能,让我一个堂堂大男人,要靠师弟和师妹过活吧?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只要知道你在,我便会避开,除非你有事找我,不然我不会让你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