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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婆子也觉的不好,“明儿我就给你大姑送信儿,告诉她不愿意。”

“话不用说的太委婉,省的自觉优秀,来骚扰二姐!”顾楚寒直接道。

顾婆子嗔了她一眼,到了顾春秀那,还是委婉的表示不愿意结亲。话总不能太狠了,她这样一说不愿意,谁也没有不识趣的。

顾春秀又说了一堆好话,非要问个哪句话哪个事儿不愿意的,“到底是因为啥不愿意,总要有个理由啊?”

“就是不愿意,哪有啥那么多理由的!”顾婆子说她。

顾春秀皱着眉,心里也是不悦,“是胜凡那娃儿太热情了?不习惯?瞧着孟浪了?这有啥!他也不是对谁都这样,这还是头一回!这是真心喜欢苒娘!只有找这样的,苒娘嫁过去才能被宠着!娘不明白这个,苒娘也小,我这才多操心啊!”

又讲舅家有活儿找黄胜凡,“拾掇旧房子那活儿,又累又脏,哪有年轻小娃儿家愿意干的!况且他又是做着生意的!可人家二话没说,收拾了就去干活儿了!忙到半夜都没喊累!干了两天,帮舅家拾掇好了!这娃儿再没有这么实在的了!也是有诚意!”

又解释半天,想让顾婆子改变主意。

顾婆子听的有些犹豫,只是,“话已经说了,这事也不是强求的!”她总要考虑苒娘情愿不情愿,她都不情愿,哪能硬把她往黄家去嫁!

顾春秀见实在劝不成,只得作罢,“那娘是准备给苒娘找个啥样的?还真要长得好,人品好,家里也得有钱的?”

“你听那胡说的话!该找啥样的也都是注定的,该找东就找不了西!”顾婆子沉了脸。

当初顾春秀相看了一家都要订了,家就住在西边的,被孙巍敏插一杠子,嫁到了东边来。

顾婆子就传个话儿,说完也不多待,直接回了。

顾春秀想了想,跑到黄家去传信儿。

黄胜凡听了脸色难看了好半天。

他爹娘则道,“人家不愿意,也不待强求的!正好再找!就凭咱们家条件还能娶不到个好媳妇儿!”

顾春秀笑着说了几句好话,忙走了。

一场急雨下来,哗啦啦湿透了地。

顾十郎提前准备好火把,罐子和铲子,“九哥!等雨停了,我们就先去找爬叉!”

“好啊!等你功课先完成了!”顾楚寒看他。

顾十郎笑嘿嘿的忙回屋里练字。

没等雨停,林子里爬叉争先恐后的冒头了。

看天都擦黑了,顾十郎拿着火把,领着顾楚寒和顾若娘去摸爬叉,“这边都被人摸过了,那边杨树林和榆树那边最多了!我们去那边!”

顾楚寒吃过爬叉,知了猴,她没见过活的,熟的却是吃过。看到活的,从地下钻出来,一身劲儿的往树上爬,还是头一次。忍不住离近了盯着看。

她这观察着,顾十郎手快的捏起来装进罐子里,“这边还有多的,九哥!要快点!等它爬的高了,就够不着了!”

“好好!”顾楚寒忙跟上去也去捏。

刚一伸手捏下来,那爬叉翻手就用前面两个夹子狠狠夹住她的肉,“夹着我了!”

顾若娘上来拉着她,使劲儿给她才给拽掉,“九哥疼不疼?”

顾楚寒看看,被夹的那一块肉都红了,“麻麻批!以为你长得像小龙虾,还真是小龙虾啊!?”

顾十郎笑她,“年年被夹,年年不改!”

顾楚寒幽幽翻他一眼,之前蠢的肯定是顾九郎!她这是身体原因,机能惯性!

报仇似的再下手,一个晚上让她们摸了三四十个,连白天下雨时捡到的,有四十多个。

爬叉拿回家,顾婆子直接泡在水里,“明儿个给你炒了吃!”

“炸吧!炸的好吃!”顾楚寒忙道。

现在家里也不再是吃一调羹油都要心疼半天的时候,顾婆子直接应下。次一天大早,爬叉摘干净,直接下油锅炸了,四十多个也炸了一满盘子。

顾楚寒捏一只放进嘴里,焦酥咸香,一股爬叉特有的蛋白质味儿,“人类吃爬叉的历史还真是悠久!”

“我们晚上再去摸!”顾十郎尤其喜欢吃,去年,前年家里基本已经不会买肉吃,夏天里他们就摸爬叉,然后爹娘会给他们炒了,有时候也会炸。虽然吃不出大肉味儿,却也是香的!

“功课都没做完!还摸!摸!”顾楚寒上手给了他几下子。

顾十郎嗷嗷捂着头,“好好!不摸了!我保证做完功课!”

“我能去摸!”顾若娘小声嘻嘻道。

“你也给我背书!练字!几岁的人了,字都不认识!”顾楚寒瞪她一眼。

顾若娘顿时缩了缩脖子,“噢!”

顾婆子看着几个人笑,“明儿先去摆摊儿吧!这下了雨,要种蜀黍也太湿,晒个两天再种!”

顾楚寒想了想,也没有谁家的麦子没脱粒了,顾苒娘也该回绣坊干活儿了,就应声。

农忙假后头一天,顾婆子不让做太多,“这天热的,也都不愿意吃烫嘴的,街上的人也少,少弄点别卖不完了容易坏!”

顾楚寒买了一堆的干辣椒回来,“炸红油!明儿个咱们开始卖红油馄饨!”

“放红油?那馄饨就不好吃了吧!”顾婆子不确定道。

“不代表别人也不喜欢!”顾楚寒说干就干,当即就忙活了扎一大罐子红油。

顾苒娘包了馄饨,做了几碗红油馄饨。

顾婆子吃不惯,“这个要不先试试,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

结果还是她低估了吃货们,红油馄饨出来,立马拚弃骨汤,换成了红油馄饨,吃上一碗辣辣带着麻椒味儿的馄饨,还能再多吃一个黄桥烧饼。

程沂更是连吃了三大碗,“过瘾!”

顾楚寒陪着他一块吃的,也干掉了两碗,吸了口气,“痛快!”

程沂看她吃完嘴唇辣的红红的,额头冒着汗,更映衬的白皙俊美,惊艳之感,不仅有些晃神。

“脱粒机我明儿个拉过来,你先弄明白了!”顾楚寒想了,脱粒机还是走程知府那,功劳他不可能一直占,提一提她的名字,也能为她下一步救顾凌山铺路。

“啊?哦,好!”程沂回神,应着声,想到脱粒机的功效,“还有没有其他的?若是有一块报!我让我爹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把你爹的事儿提一提!”

顾楚寒想想摇摇头,“就脱粒机了!还有播种机就是改良了一点,回头想起来啥再说吧!”

“表公子!”

程沂正要跟她说让她去一趟府城,见见他爹也好说话,被人打断了话。

寒江正给他见礼。

“你们公子出来了?”程沂挑眉问。

寒江应声,“公子去怡园茶楼,听人对这家红油馄饨赞不绝口,过来要上两碗!表公子可要过去?”

“吃馄饨直接让他来这吃,吃的才是原汁原味儿!”程沂看了不远街边的马车,笑着说,“去叫吧!保证他吃完还会再来!”

寒江见他稳坐不动,犹豫了下,应声,去禀告苏荩。

不大会,一身宽松道袍,俊美出尘的苏荩来到馄饨摊儿上。

瓷器铺子这边虽有棵银杏树,但过了时辰,日头就晒过来了,顾楚寒就给搭了个简易草帘棚子,虽然简易,却也透着分质朴的雅趣。

“这会正没人,表兄也来尝试尝试!”程沂笑着招呼他,又喊顾婆子,“奶奶!再帮下两碗红油馄饨!”

顾婆子对苏家的人没甚好感,但也知道苏家几十口人,不可能一个人坏其他人也都是变态。程沂帮她们家这么多,他也是和苏家有亲戚的。看了眼苏荩,应着声,下上两碗馄饨。

人都到了跟前了,程沂跟他介绍顾楚寒,“这是我结拜的义弟,顾楚寒!”又给顾楚寒介绍,“苏家长房的大房长子!苏荩!”

苏家人口繁茂,在苏老太太一辈就已经分开了两房,长房一脉人丁不旺,苏老太太只生两个儿子,还夭折了一个,整个长房目前也只三房人,苏荩是大房的长子,苏老太太的长孙。

程沂这样介绍,也是告诉顾楚寒,苏荩一房虽然也是苏家人,但和大二房却关系不密。

顾楚寒客气的拱了拱手,“苏公子!”

程沂自小就知道这个表兄的性子,本以为他照旧点下头不多理会。

“你就是顾楚寒?”苏荩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那条求救信就是他写给程沂的,不知道却怎么飘到他的寒山苑。

顾楚寒眨了眨眼,“对!怎么?有仇?”这话问的,她总觉得在寻仇确认对象。

程沂也凝了眼。之前的事,也不过说那么一嘴,罪魁祸首也是那唐二彪和王二狗。苏荩向来对大房的事都不多插手,应该也不会多理会这些事才对。

苏荩点了下头,表示认识了。

顾楚寒却误会他真的跟她有仇,缩着瞳孔看他,“我好像没有见过苏公子吧?”这倒先仇视上她了!?

程沂也奇怪不已,“表兄!九郎他不可能得罪过表兄吧!”

“认识。”苏荩看着顾楚寒道。

顾楚寒又眨眨眼,看向程沂。这位表兄人是长的颜值超纲,够美,可这人是有点毛病的吧?

程沂给她个眼神,示意回头再解释,也赞同她的猜测。

红油馄饨端上来。

苏荩拿起勺子,看着馄饨碗。

“滚水里滤过,都是消毒的!”顾楚寒说一声,已经起了身避开来。

程沂倒是陪他坐着,让他尝尝味儿。

苏荩舀了一个,看着肉馅儿饱满的虎皮馄饨满身红油,仿佛诱惑人般,吃了一口。入口的红油辣混着虎皮馄饨爽快劲道的皮儿和鲜嫩的馅儿,的确口味略也有些独特。

“好吃吧!”程沂笑道。

苏荩淡漠的点下头,就吃起来。

等他吃完,满唇的红艳,鼻尖额头浸着一层薄汗,更映衬的惊艳绝伦。

顾楚寒看着心里不住啧啧,还能有男人长成这样,似仙神又似妖孽,当真是祸水!

程沂见她盯着苏荩,心里莫名不悦,捅了她一把。

“干啥?”顾楚寒回头。

程沂看她这样,扭头叫了苏荩,“不是要喝茶,我陪你去!”直接把苏荩带走了。

“飘然似仙谪,回头若妖孽!外面一身白,内里一黑心!”顾楚寒忍不住啧啧。

走出不近的苏荩脚步顿了下,微微回头。

看人上了马车走远,顾楚寒也回头去忙自己的,看看面,洗了手坐下包馄饨。

等程沂再返回,张口就跟她说别接近苏荩,“他是个怪胎,变态!你不要接近他!有事就找我!”

这么说,顾楚寒还真有些好奇,“他是出家了吗?”

程沂皱眉,“胡乱拜过道士为师父,平常也兴之所至,穿着道袍到处跑。总之他天塌脚边没砸脚都不管的人,苏家的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你也别招惹到他!”

“油瓶倒了都不扶那叫懒,天塌脚边都不管那是懒到家了!”顾楚寒点点头,看着也不像好招惹的,她没事儿招惹他干啥!苏家她又得罪不起!

程沂也是想着苏家在白河县也是百年望族,他和顾楚寒结拜,便拉着顾楚寒和苏家多少挂点关系,即便他不在白河县也无人敢欺她们家!

“那钱昌要放出来了,你得小心,防他报复!”

顾楚寒笑了,“呵呵!”

程沂带着脱粒机回小院研究的时候,钱昌终于从县衙大牢里出来。

路过街口,看着顾楚寒坐在摊位后做着烧饼,他满眼恨毒的盯着。小贱种!胆敢吃了他家银子,还把他关进大牢里那么久!此仇不报,他钱昌誓不为人!

顾楚寒突然抬头,直接望进他眼里,远远看到他恨毒的眼神,微眯着眼冷笑。她欢迎这个杂碎来报复!

她的挑衅和有恃无恐让钱昌更恨。

钱刚拉着他回家,“就算那顾九郎你不怕,你也弄不过他背后的人!走吧!”顾楚寒和程沂关系不浅,还结拜了,那个缝纫机也是一块做的,说啥是顾楚寒做出来的,程沂几乎长住在白河县,天天都跟顾九郎混在一块,肯定护着他!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钱昌狠狠说完,转身离开。

程沂却不相信他敢出来了报复顾楚寒,要拉她一块去府城,“把脱粒机拉去府城,你也见见我爹!你爹的事也好说一点!”

顾楚寒沉吟,“我是去一趟好点,只家里蜀黍还没种,摊位上也离不了人。”

“二亩地的蜀黍,说种也快,我让挥墨和泼墨都过去!摊位那,你也不能一辈子都摆摊!?”程沂想着,若是不能救顾凌山,那就先赦免顾楚寒姐弟,允他们参加科考,有了功名才真正不受欺!

家里的劳力就她和顾苒娘,顾婆子仨。顾十郎和顾若娘加起来能顶半个,她们仨最多两个,有人使,她也不客气了。顾楚寒想了想,点了头,跟顾婆子商量一番,回家种蜀黍。

地里麦子茬不用动,直接刨个坑,丢两三颗蜀黍种子就行了,各家也都是这样种的。

前几天下过的雨,土质正松软着,顾楚寒直接把播种机改了下,租了骡子下地,用播种机种蜀黍。

两架播种机,顾楚寒扶一架,挥墨扶一架,二亩地不过几个转身,半天就种完了。

怕播种机种的蜀黍出的太稠密,有的地方没有种上,不出苗,扒开看了好些地方,倒是挺匀称,这才放下心,“等出了苗再看着间苗或者少的补吧!”

村人看着有生人来帮着干活儿问是哪的亲戚,有人眼尖认出了挥墨是跟着程沂伺候的仆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说程沂真是对顾家九郎上心,不光给银子还债,盖新宅,连种蜀黍的活儿都让人来帮着干。

至于顾楚寒去府城的事,顾婆子很不放心,提前给顾大郎送了信,会接应她,还是不放心。

“奶娘!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娃儿了!也总要出门的!这次不光为脱粒机,还是为爹的事,也必须得走一趟!”顾楚寒让她放心。

“身上再多拿点银子!到了就找你大哥!”顾婆子叹口气。

顾楚寒都应着,简单收拾了个包袱,跟程沂坐上马车,“对了!奶奶!那俩断腿的再来,告诉他们,我的打狗棍可等着他们呢!”

顾婆子想了下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林盛宝和黄胜凡,无奈的应声,“好!一定传达到!”

又叮嘱了顾十郎和顾若娘帮奶奶干活儿,老实完成功课,这才放下车帘子。

程沂看她不舍的模样,轻笑,“待不几天就回来了!”

顾楚寒应声,她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待不几天,竟然差点要了她命,让她回不来。

------题外话------

推个好友的肥文——田园有喜:憨夫宠入骨——舒薪顾家有女名欢喜,长辈疼哥哥宠,原以为一世欢喜,奈何一朝风云起,娘亲死,哥哥下落不明,父亲很快娶继室,百两银子卖欢喜。

面对家徒四壁,全是极品的田家,没关系,欢喜会种地,还会持家,更擅长赚钱和养娃,手撕白莲花,怒踹贱渣渣。

赚个盆满钵满,妇唱夫随乐呵呵。

“娘子,咱们去种田吧!”

“好啊!”

只是说好的种田,你熄灯脱衣服盖被子是几个意思?

【已经很肥很美了,可以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