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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之前说,如果哪天她被人害了,姑爷绝不会那么担惊怒愤,痛哭心疼,恨不得立马查出凶手,手刃仇敌!不过一个男人,在姑爷心里,只怕全家都比不了!还果真是让小姐说对了!小姐命都没有了,你连哭都不哭!那个断袖贱人黄河遇害的时候,你像天塌了一样!”尝玉满腔怒恨,两眼恨恨的猩红着,吃人一样瞪着程沂。

“跪下!”程沂冷声低喝。

尝玉就不跪,“怎么怕我说?我们小姐嫁给你,当真是毁了一辈子!”

“我说跪下!”程沂怒喝。

尝玉看他红着的眼凌厉瘆人,咬着唇跪下,心里却怒恨不服。

程沂沉声怒问,“大奶奶落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尝玉脸色瞬间僵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眼泪汹涌而出。她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给小姐抹黑!就算说了,只一个纸条,又没那个断袖贱人的回信,纸条还在他那里,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说她证据不足就强硬诬陷!是她该死!她只想着去望风,没想到小姐会被害死了!

程沂看她这样,又怎么会想不到,“你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尝玉僵白着脸,死死瞪着眼,猩红的瞪着他,“小姐都已经被害死了!她是一尸两命死的!到现在了你还怀疑她!”

“如果她不动,又怎么会落入别人的杀局!?好好待着怎么会丧命!?你好好跟着她,又如何被害?”程沂哑声质问。他应该直接阻拦住她,不让她跟着去的!

尝玉失声痛哭,是她没有跟好了小姐,可她却是被顾楚寒那个断袖贱人害死的!

严俊风看她完全不知悔意,偏执的就认为顾楚寒杀了齐兰馨,忍不住摇了摇头,暗中让人盯着她,防止她做出什么来。

程沂盯着尝玉,“还不交代!”

尝玉死死绷着嘴,“小姐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抹黑她?”

齐远河什么都没说。

齐兰序冷眼看着,嘲讽道,“程子须!你的妻子被人害死,一尸两命,你这是做什么呢?为你那个好义弟洗白?”当初姐姐就不该嫁给他!

程沂看着他,目光又移到齐远河身上,“岳父大人!兰馨是我的妻子,她去世我也心痛!可她不是九郎杀的!我相信您明白我的意思!”若是齐家仇恨九郎,九郎不会任人宰割,必定会反击,苏荩也不会饶过齐家。

严俊风知道他的想法,但看齐家,恐怕他的好意要落空。齐家宠女儿没错,可他们忘了齐兰亭醉酒抱着树的丢人现眼了吗?要不是齐家做了什么,那个老狐狸精也不会用那么个法子恶心齐家!

挥墨轻声进来,“公子!祁二公子来了!”

“苏荩!?”程沂脸色不好的抬头。

挥墨应声。

“请他进来!”程沂沉声道。

齐远河微微眯起眼。

苏荩款步进来,衣袂飘飞,一股淡冷透骨的气息侵袭而来。

严俊风看他这样过来,头皮有一瞬间的发麻,上前两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他可不认为他跑这一趟是为了祭奠齐兰馨的!

苏荩冷眼也没有齐兰馨一个,“有些事官府不好说,但齐家应该知道。”

“我齐家应该知道什么?”齐兰序哼道。

晏江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齐远河,“齐大人!这上面的字迹虽然特意改变做了处理,但想必自己女儿的字迹齐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齐远河拿过那纸条,看着上面简短一句邀请顾楚寒雨花阁一见的字迹,目光幽沉的抬头看着苏荩,“所以,祁二公子又是什么意思?”

“奉劝齐家不要犯蠢,我懒得出手。”苏荩冷冷道。

“你……”齐兰序怒瞪着他。

晏江拿起一张真言咒符纸啪叽贴在尝玉身上,“纸条怎么回事儿?”

尝玉身子僵硬,心里强烈的压制着不能说,嘴上却完全不当家,“是小姐写来诱那个贱人入雨花阁,破坏杨家把女儿嫁给他,让他身败名裂的计谋!”

话音落立马白着脸捂住嘴,恨恨的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齐远河,齐兰序几个也都脸色微变。

程沂握了握拳,忍不住眼眶又红。早劝她不要再生对付九郎的想法,却终究没有听他的!

“苏荩!你是修道的,用些妖鬼手段,又有什么难!?”齐兰序质问。

“真言咒而已。”苏荩冷蔑的睨着他。

晏江又问,“你家小姐遇害你在做什么?”

尝玉嘴上已经说出,“在望风!”心里恨的咬牙。

“是谁杀了你家小姐?”晏江再问。

尝玉强行捂着自己的嘴,还是忍不住回答出声,“不知道。”

“那你家小姐可有怀孕?”晏江追问。

“月事推迟,并没有。”尝玉想忍住,嘴上却不受控制。

晏江冷嗤一声,拍掉她身上的真言咒。

尝玉看她连怀孕之事也说了,满脸灰败的跌坐在地上。

“我大哥出事也是你们搞的鬼!?”齐兰序怒问。大哥就算再喝醉,也不会把一棵树当成侍妾,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

“那你应该问他做过什么?”苏荩承认。也直接告诉他们,他不好惹!警告他们不要妄动!否则决不轻饶!

齐兰序不说话,被他幽寒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却还固执的恨眼盯着他。

苏荩警告完,不再多说,转身带着晏江离开。他跑这一趟,选择给他们,是看九儿的面子,给程沂的颜面。齐家若再动,他谁的面子都不给!

严俊风看他走远,目光落在齐远河,齐兰序身上,“我们现在要找的应该是杀害齐兰馨的真凶,而非是看谁不顺眼就去怼谁!九郎从始至终都敬重这位嫂子,从前不会,如今也不会去对嫂子下手!”提醒他们,之前齐兰馨做下那些事,顾楚寒都没想过还手。现在最理想的就是他们能够联起手来揪出真凶!就看齐家怎么去想去做!

程沂问罪尝玉的目的就是不让齐家落入凶手的算计,去报复顾楚寒。

齐远河看了半天齐兰馨的尸首,没有多说话,起身离开。

齐兰序眸光阴阴的扫了眼程沂和严俊风,也跟着离开。他们全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给顾楚寒那个断袖贱人脱罪,还不让他们报复!

程沂沉沉叹口气,红着眼蹲下给齐兰馨烧上纸钱,“俊风!你回吧!”

严俊风摇摇头,“我留下陪你!”程家的人都不在,只有他和女儿,他怎能放心。

看他不走,程沂也不再劝,只是后悔,“上午时,我该再强硬点拦住她的!”

“谁也没有料到。”严俊风也叹道。如果真料到了,九郎不去杨家做客,也不会出这事。他们互相报复,只会让暗中的人心里痛快高兴!

一群下人都被遣下去,只有严俊风留在灵堂上陪着程沂。

尝玉从恍然中回神,远远看着灵堂上灵幡飘飞,烛火暗淡,转身去了内院,找到奶娘,“洁儿小姐睡了吗?”

“刚哄睡下!”奶娘压低声音道。

“我进去看看!”尝玉轻声进了暖阁,看着床上安睡的小人儿,眼眶又红,眼泪止不住涌出。小姐死的太冤了!她没能为小姐报仇,竟然指控都没有用,让那个贱人脱罪走了!如果不为小姐做些什么,她这辈子都不安!

伸手抚了抚睡着的人儿,尝玉坐了半晌,起身叮嘱奶娘和惜玉,“你们要护好了洁儿小姐!小姐就只有她了!”

“尝玉!你要干什么?”惜玉拉住她。

“我想给小姐守灵,担心会有人对洁儿小姐不利!”尝玉擦了擦眼泪。

惜玉皱了皱眉,点了头。

尝玉悄悄出了程府,拿着五尺白绫,径直来到长兴伯府。

看着黑夜中,雄伟高耸的门头,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要吃人一般,尝玉咬紧牙关,走上前。

就算指认不了他,她也要吊死在他大门口,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小姐就是他害死的!她一个小小丫鬟,人微言轻,无法伸冤,只有一死,以死证明!

让他永远也洗刷不干净!也摆脱不了谋害小姐的罪名!让他们全家这辈子只要从这个门过就想到她吊死在了这个大门上!提醒他们做过的事!

拿着白绫走到大门口,抬头上面的房梁,伸手把白绫抛上去。

清泉飞身而下,掌风迅速而出,直接把尝玉震飞出去。

“啊……”尝玉痛叫一声,狠狠摔出丈远,手里抓着的白绫也拽了回身。

“蠢货!长兴伯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清泉冷冷的落在台阶之上。

尝玉喉间一股腥甜,强压下去,怒恨冷笑,“长兴伯府?不过一个下贱的土包子,投机取巧靠着爬床爬出来的地位!你们害死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冤魂绝不放过你们!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不过一介蝼蚁,你死不死谁也影响不了!一个奴籍,但若胆敢污秽长兴伯府门头,即便你死了,你们家也躲不掉罪名!”清泉鄙夷道。

尝玉一愣,想到她老子娘和弟弟妹妹,脸色越来越白。她忘了家里人,忘了她奴籍的身份,若吊死在伯爵府门头上是触犯刑罪,她死了她家里人也脱不了罪。

原来她这点事都为小姐做不了吗?

那边严俊风派的人也上来,冷声提醒,“如果想要殉主,程家不差你一口棺材!不要污了长兴伯府的大门!”

尝玉凄然的冷笑,恨恨的爬起来,抓起白绫转身回去。报复不了,她就留着这条贱命!守着洁儿小姐!总有一天,她要看着那个断袖贱人生不如死的下场!

顾楚寒沉沉的一觉睡醒,睁开眼看到床边摆放整齐的练武服,身上还沾染着他身上的淡淡幽香,似有若无,却让她莫名心安。她起床换了衣裳,打开窗户,看着晨色。

“九爷!”映雪两人端着洗漱水进来。

顾楚寒简单洗漱,拿起剑直接去了后院竹林。

却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在竹林练剑,那套她最熟悉的玄天剑法,在他手中炉火纯青,发挥的淋漓尽致,飘逸潇洒。他竟然没有走!

“九儿!接招!”苏荩喊她,手中长剑直击而来。

剑气直击头脑而来,顾楚寒抽出短剑,扔下剑鞘,挥剑迎上他。

打他是肯定打不过,明知道如此,顾楚寒不遗余力,挥剑与他对战。

苏荩小心控制着的真气,让她过瘾,又不至于伤到她。

清泉端着茶水过来,“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准备热水吧!”晏江回他。九公子早就浑身汗水里捞出来了一样,动作越来越沉,却也几近力竭了。

“九儿!可以了!”苏荩停下手。

看他连发丝都没有乱,而她一身大汗,气喘不停,顾楚寒心里的斗志更被激发出来,“再来!”

苏荩凝神,“来!”

顾楚寒举剑再次挥砍过去。

顾十郎和顾五郎,顾苒娘几个站在远处看着,对视一眼,退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顾楚寒彻底累瘫,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力竭到爬不起来,满头汗水不停的滴下来。

“起来吗?”苏荩蹲在她身边。

顾楚寒摇头,望着碧空如洗,飘过的淡淡云层,不停的换着气。

苏荩伸手给她擦擦脸上的汗,抚了抚她满脸潮红,宠溺的笑起,“明天再继续!起来去洗漱吧!吹完冷风要受寒了!”

顾楚寒转过眼望着他清绝俊美的脸庞,那双略狭长的桃花眼中满是宠溺的情意,忍不住朝他伸出手。

苏荩拉她起来。

回屋重新洗漱过,顾楚寒这才到前堂来。

早饭桌上只有顾苒娘和顾十郎,顾五郎。

“奶奶和爹呢?”顾楚寒问。

“已经让他们先吃过了!”顾苒娘笑道。

顾楚寒点头,速度不慢的喝了碗粥,把早点都吃掉。

“九哥!你要去程家我跟你一起!”顾十郎也忙放下碗站起来。

“我也过去!”顾五郎也忙道。

顾楚寒点了点头,等着两人一起。

顾婆子和李婆子虽然觉的应该去,但怕齐家有什么举动,很是不放心。

“不碍事!”顾楚寒自己做过的事,她理应背起。齐兰馨不是她杀的,却也有她的原因。无论如何,祭拜是她最基本应该做的。

顾十郎和顾五郎也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跟着顾楚寒来到程府。

已经有人前来祭拜。

程沂换上的孝衣,对着来祭拜的人还礼。

齐家只齐兰序和几个旁院的在,见顾楚寒过来,满眼仇视。

顾楚寒无视上前,拿起点燃的香认真祭拜过,抓起一把纸钱烧进火盆里。

程沂还一礼。

“凶手还在杨府没有逃出去,杨家四边都有人盯着,只要他们行动,就能立马抓住!”顾楚寒看着他歉疚道。

程沂点头,“我知道!也绝不会放过那个凶手!”

顾楚寒应声。

尝玉在一旁冷冷看着,眼中恨意闪烁,拉过三岁的程洁,“洁儿小姐!你看见了吗?就是他害死你娘的!”

程洁才刚三岁多点,还不明白什么叫死了,只知道娘亲再也起不来,以后再也见不到,看着尝玉和奶娘几个都说的话,是那个爹让他叫九叔叔的男子害死娘亲再也见不到,直接冲过去,上去抓扯着顾楚寒的衣摆,哭叫,“是你害的我娘再也见不到了!你是个坏人!你还我娘!还我娘!洁儿以后再也没有娘了!你还我娘来!”

顾楚寒低头看着她小小的身子愤怒的抓扯控诉,忍不住身子一僵。

程沂脸色微变,沉声喝止,“洁儿!快放开!”

挥墨连忙上去把她抱起来,“顾伯爷恕罪,洁儿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定是听了人教唆!”

程沂目光阴沉的落在赶过来的奶娘身上。

奶娘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上来抱程洁。

顾楚寒上前一步,抓起程洁的小手,“你娘在另一个地方看着你,洁儿!好好跟你爹一块,等你长大了,学会自己吃饭穿衣裳,你娘就会回来看你了!”

“你骗人!我娘再也见不到了!就是你害死我娘的!”程洁两眼泪汪汪喊道。

“九叔叔骗人,不骗你!”顾楚寒摸摸她的头。

程洁哭着问,“那我娘是你害死的吗?你为什么害死我娘?让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

顾楚寒眼眶微酸,“你娘不是九叔叔杀的,却和九叔叔有关。等你长大,明白之后,再来找九叔叔,到时候再和九叔叔说,好不好?”

“她们说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程洁哇哇哭起来。

程沂冷眼看着奶娘,“把小姐抱下去!”

奶娘诚惶诚恐的应声,抱着程洁连忙下去。

齐兰序嘲讽的看着,嘴边满是不屑鄙夷。

“九郎!对不起!洁儿身边的人不教好,我会处理她们!”程沂道歉。

顾楚寒摇头,顺着身上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齐兰序身上,“程洁若成为你们报复的棋子,你应该鄙夷自己!”

齐兰序冷笑,“报复还是报应?顾伯爷应该自己想想清楚!”

顾楚寒冷冷收回目光,不再多行理会。

严俊风把她带到一旁去,问她怎么样了。现在凶手没有抓到,这个关键时期,怕暗中那人再钻空子下手!

“我没事!今日我留在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吧!”顾楚寒摇头。

严俊风熬了一夜,虽然还能守得住,两眼也满是血丝了。看她不像说假的,点了点头,“那晚上我来换你!”

“好!”顾楚寒应声。

看她留下来,齐兰序直接提出不同意,“我姐姐绝对不想看到他!”

“我的事,不由你做主!”程沂淡声驳回。

齐兰序气恨的咬牙,都到这个时候了,程子须竟然还帮着顾楚寒这个断袖贱人洗白做好人!当真是被灌了迷魂汤了!

前来祭拜的人,见顾楚寒在程家这边帮忙,也不少以为程沂在帮她洗白。

外面都传遍了顾楚寒谋害齐兰馨的事,虽然洗脱了罪名,但说是凶手却没有抓到,谁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更夹杂着不少流言说顾楚寒觊觎杨溯雪的美貌才名,想要求娶,但杨溯雪不同意,她就趁着宴请时偷偷潜入杨溯雪醉酒歇息的地方,企图对杨溯雪不轨。行为恶劣,让人不齿!

一大批杨溯雪的爱慕者,更是极力诋毁贬谪顾楚寒。

更是谩骂柳宜灵不知廉耻,为了一个低俗恶劣行为下贱,名声狼藉的男人就出卖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私自跑上堂给他作证,现在利用完被一脚踢开!

那些顾楚寒的崇拜者和脑残粉丝是坚决不信她会谋害自己嫂子,真要喜欢杨家小姐也不用偷窥,以她的性情,肯定直接上去结交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顾楚寒在他们眼里就是真正的君子!

顾楚寒不问外事,在程家帮了一天忙,一直等到晚上严俊风过来换她。

“兄长去歇息半会吧!这边我和姐夫先守着!”顾楚寒不走。

严俊风也劝,“还有好几天,你还要撑下去,不能倒下了!”

程沂两眼不满血丝,脸色一片黄白,两天下来没有休息,粒米未进。

顾楚寒朝外喊话,“挥墨!带你家公子去洗漱,喂他吃两碗粥,点上安神香让他歇息会!”

挥墨看了看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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