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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巍危险的眯起眼,“祁二公子这是阻扰本官捉拿重犯?本官可是奉了皇命!”

“单凭你一句话,就到王府来拿我的弟子,上手就打,未免太过猖狂!”苏荩声音冰寒。

唐巍暗恼,怒哼一声,“上手就打的人仿佛是祁二公子吧!”

“唐世子听不懂人话?”苏荩直接回敬他一句。

唐巍脸色阴恨,冷笑一声,直接拿出皇上手谕,“捉拿重犯顾楚寒,顾家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众人倒吸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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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口气,这是犯了什么重罪?全家打入大牢,这是要抄家啊?

顾楚寒听的心冷,“我这是犯了什么罪?因为我突然辞官,去了一趟北辰?”

“你有什么话还是到了诏狱再行辩解吧!”唐巍冷冷吩咐手下,“带走!”

苏荩护着她的手紧紧,目光冷戾。

“谁敢违抗皇命!?”唐巍拿着圣上手谕高喝一声。

顾楚寒冷笑,拍了下苏荩,“我自己会走!”

苏荩面色阴寒,攥紧拳头,眼中幽戾杀意汹涌闪烁。

穆霄有些尴尬,他正月娶亲,唐巍是他的大舅子,现在来拿顾楚寒,还是重犯,什么重罪?忍不住心里有些担心。是因为和赫连云赫连越走的太近,新船造好了,所以……

赴宴的众人也都面色各异,虽然是不屑甚至意味调笑顾楚寒和苏荩关系不正,想的多点,也在想是不是卸磨杀驴?

秦妤微微勾着嘴角,冷笑的看着苏荩难看至极的脸色,看着顾楚寒被押走。报复的快感充斥心扉,让她忍不住的快意。

顾楚寒也深深看她一眼,冷冷一笑,跟着镇抚司的人离开。

晏江立马带人赶回府。

苏荩跟到镇抚司,看顾楚寒被押入镇抚司大牢,直接拿了三千两银子打点,不要给顾楚寒上刑,他递了牌子请求进宫。

贤正帝却没有同意见他,“他自己嫌疑都洗不脱,还来求情?!”

李公公低着头没敢接话儿。

没有拿苏荩问话,也是因为他身上应验的蛟龙胎记,三代忠臣良将,没可能到他这成了逆反叛贼!

但顾楚寒却贤正帝觉的失望,大厉即便不如北辰雄厚强盛,他也是破格提拔他,给他爵位,财富,和名声地位,委以重任!他也一直认为顾楚寒聪明,外圆内纯,是个心地淳厚干净的,却是没想到他竟然倒戈北辰,和北辰勾结!绝不可饶恕!

长兴伯府冲进大批士兵,顿时乱的鸡飞狗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顾十郎沉着脸出来。

“有人密报顾楚寒谋逆,皇上下旨,捉拿重犯顾楚寒!顾家其余人等全部打入大牢!”指挥使冷声拿出手谕。

顾十郎刷的一下脸色煞白,“不可能!我九哥绝对不可能谋逆的!”

“你们有冤还是等进了大牢再喊吧!谁若敢抗旨不尊,就地格杀勿论!”指挥使冷冷吩咐。

府中的众人顿时不敢动作。

顾十郎面色惨白的束手就擒。

同时,顾十二,后院的顾若娘,顾芸娘,连同顾苒娘,严俊风和小明畅全部抓了起来。

“他们不是顾家人,只是暂时住在伯府里,为什么连他们也抓?”顾若娘怒叫。

“严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躲不躲得过去,你叫什么叫!?”指挥使怒喝。

顾若娘满脸阴鸷,死死咬着牙上来抱住小明畅。

小明畅吓的身子轻颤,也知道是出了事,没敢哭,也不敢吭声。

严俊风刚刚勉强能下床走几步,直接被拎了出来。

顾苒娘红着眼上来架着他。

顾十郎也忙上去。

“别怕!不经历狂风暴雨,我们怎能彻底蜕变!那些暗害我们的人,咱们就等着!”严俊风握着顾苒娘的手,沉声安慰他。明明是为了大厉,为了燃油机器掌握在自家手中,差点丢了命,死了多少弟兄,现在他们倒成了谋逆!真是可笑至极!

“九郎……”顾苒娘心急如焚,谋逆大罪,满门抄斩的大罪!皇帝一怒,甚至能诛她们九族!而九郎进了大牢,身份被发现,又怎么保命!?

“免死金牌!九哥有免死金牌!”顾十郎连忙叫喊起来。

指挥使挑眉,“免死金牌?是可以免除一个人死罪,但你们还没定罪,还是乖乖的走吧!”

顾芸娘早吓的全身发软,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人被禁行在府内,顾苒娘和严俊风,顾十郎和顾若娘一众全部被带进镇抚司大牢。

二房那边也没有跑掉,顾老二和连氏,顾五郎和顾七郎也全部抓来,只有出嫁到何家的顾莉娘幸免于难。

连氏惊吓的哭嚎叫喊,顾七郎也嗷嗷大哭大叫。

顾老二也顾不上了,大喊着冤枉,冤枉!

“我们家啥也没干!凭啥说我们谋逆了啊!那是顾九郎他干的,抓我们干啥!?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家是冤枉的啊!”连氏挣扎嚎叫了一路。

直到进了大牢,看到顾苒娘和顾十郎一众已经先一步被抓过来,连氏立马叫骂起来,“你们干的事儿,凭啥抓我们?顾九郎那个贱种小畜生呢?他谋反却害我们也坐牢!是你们干的,你们赶紧自己承认!和我们没关的,休想把我们家也拉下水!你们赖不上我们家!跟我们家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家是冤枉的!好事你们全占了,出事就抓我们下大牢!没有这样的理!你们快说!快说是你们自己干的!和我们家没关系!你们快说啊!”顾七郎也吓的叫喊。

“闭嘴!”顾五郎阴沉着脸怒喝。

“还闭嘴?都这个时候了,来的是镇抚司!是谋逆的大罪!要不说清楚我们就要砍头了!我们就要死了!我不想死!我没有谋逆!我们家是冤枉的!”顾七郎完全不顾的叫喊。

顾老二忍了又忍,看一圈没有看到顾楚寒,抓着牢房围栏问,“九郎呢?他到底干了啥?还有俊风,你们到底干啥了?这下全家都被你们害惨了!”

“你们实话实说就好!”严俊风冷声道。

顾老二咬牙,怒怨道,“还实话实说,让我们说啥啊?我们啥都不知道!你们干啥也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透漏过一丝半点!”

“所以,你们就按自己知道的说就好!但是,要是说了谎话,故意污蔑其他没有的罪名,就算是同姓同宗一家人,法不容情!你们也该知道反坐的意思!”严俊风冷声威胁。

顾五郎哪能不明白,爹还能忍一忍,他娘和七郎这样的,怕是一上刑就胡乱招认。他两眼腥红,“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九郎怎么可能谋逆!大年下,她身上的伤还撑着,二姐夫也才刚刚能下床,这是要整死他们家!

严俊风和顾十郎几个都没有了话。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另行关押的顾楚寒,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顾楚寒坐在潮湿阴冷,完全不见光的暗黑牢房里,面前摆着纸笔,让她自己招供。

“顾伯爷!你最好还是自己老老实实招供,也免得我们下手!镇抚司的刑具想必你是没有兴趣都见见的!”唐巍冷冷的站在门外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楚寒。

“给我一张纸一支笔就让我招认,我招认什么呢?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啊?也没有做过任何谋逆谋反,通敌叛国的事!”顾楚寒认真道。

唐巍冷嗤,“顾伯爷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乡下泥腿子爬到了长兴伯的位子!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你要是不清楚,那本官就改改人问了!”

“我去北辰?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那直接说这个,我不就知道了吗?非要让我招谋反的,我又没谋反,怎么招供得出来!”顾楚寒拿起笔,沾了墨水,写上严俊风去北辰做生意,被人追杀围困到安昌山,掉进蛇窝,她赶过去救人的事。

是见了赫连云才知道的消息,也是跟他一块去救的人。还招认赫连云说要娶她的话,不过她有喜欢的人,没答应,狠狠拒绝了!然后逃了出来!

唐巍看着她后面的话,满脸怒叱,“顾楚寒!你在拿本官开涮?!”

“我说的是实话啊!不信你可以问我身边的人,还有我姐夫!当然你也可以问赫连云的人!就为了我不答应,他的手下还想在蛇窝杀了我!多亏我命大跑出来了!”顾楚寒一脸认真。她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怪她?

唐巍直接把她招供书给撕碎,“既然你不愿意招供,那本官就换个人审!”

顾楚寒呵呵,“我招供的都是实话,也是事实,不是你们愿意看见的,就直接给我撕了啊!你们的目的就是审问出你们想要的谋反供词才为止?这种事儿干多了,小心遭雷劈噢!”

唐巍想到苏荩,眼中暗光闪烁,冷笑一声,“顾伯爷还是掂量好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吧!”

顾楚寒摸了摸,“还挺结实的!所以唐大人,你们要做的不是光审问,而是搜查证据,屈打成招死的都是冤魂,真的会遭雷劈的!”

唐巍嘲讽鄙夷的看她一眼,转身去审问清泉和浮景,念卫。

他们三是跟着顾楚寒一块去的,问到话,就招供是去蛇洞救严俊风,赫连云想要霸占顾楚寒,放回了严俊风,囚禁顾楚寒,被她逃出来了!

看他们招供的话虽然不尽相同,但事情全都是一样的事,不过每个人说话方式不同,唐巍不由得大怒,又去审问严俊风。

严俊风招供的去北辰开矿被追杀,掉进蛇洞,顾楚寒听到赫连云报告的消息去救他,也同样说了赫连云不放顾楚寒回大厉的话,不过没说赫连云的目的是娶顾楚寒。他担心顾楚寒身份暴露,在这个吃人骨头都不吐的镇抚司里毁了!要她命的人,可不止一个!

清泉和浮景念卫几个都是跟着顾楚寒一块被捉拿过来的,顾楚寒让实话招认,自然就实话招供。

现在公子在外面,肯定会尽快救她们出去!

苏荩却没能进宫面圣,等到天黑,宫中下钥,就等来一句不见。

他转身去见李安之。

李安之却也没有消息,“皇上现在谁都不见!我明日再请旨进宫!”

苏荩眸光危寒,“如果大厉如此对待忠臣良将,真去谋逆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李安之大震,立马呵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说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不想死的时候,没人能要我的命!”苏荩冷声说完,转身离开。

李安之拧着眉,面色冷沉难看。苏荩虽然是蛟龙胎记应验之人,却是自出生就远离皇家,长在苏家,学的修道,为人冷性冷漠,太过漠视,心里连家国都没有!?

而此时的京都因为这一劲爆消息,都炸开了。

有唏嘘的,有看热闹的,有叫好骂活该的,有快意高兴的。

当然也有大半不相信的,顾楚寒已经是长兴伯了,管着制造局,手中握着造船厂新技术。不仅换来了北辰火器新技术,还拿回了丢失的西南三府,怎么可能谋反?

胡青鱼急的团团转,关键时候,严俊风这个顶事儿姐夫也被抓了,程沂那个义兄又回了老家,苏荩又站着进宫,就纠集了一群读书人,和顾楚寒的崇慕者联名状上奏。

赵文不愿意写,拉着胡青鱼也不让他写,“你现在找人乱来,你就是那个领头人,法不责众,我们最多被掳掉千辛万苦得来的功名,打一顿板子,坐上几天大牢!但你就不一样了!肯定会重罚你的!”

他这话一说,顿时就有人退缩了,“赵兄担心的也有道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顾楚寒究竟做了什么,手里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急吼吼的上去,岂不是送死?”

赵文点头,“关键的就是我们并不清楚他和北辰的皇子去北辰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贸然行事,还真是太冒险了!就算崇慕他,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家人!”

“是啊!”

“也是啊!”

赵文看有人支持自己,就拉着胡青鱼,“青鱼!你就是太过冲动了!我们熟识的知道你嫉恶如仇,但顾楚寒他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

胡青鱼打断他的话,“我相信凤临绝不是谋逆反叛的人!他的为人你们难道还不知道?”

看众人脸色有变,神色似是坚毅起来,赵文忙又道,“他的为人我们当然知道,但你忘了他是去救他姐夫!要他不知情,被套进去的呢?他姐夫我们可没接触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好好的生意做去北辰也根本没有必要啊!”

“这个倒是!要说他去北辰卖货,根本没必要!北辰也有织布机,比我们还早一步,他们根本不缺机布!要卖也是去南燕!他去北辰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了什么!”

“是的!”

几个说了又说,就泄气了。

“我们还是查一查证据,再行事的好!一是有说话的底气和力度,说了有用!二个也是为我们安全着想,别事情没办完,把自己先毁了!相信凤临兄他也绝对不愿意看见我们受难!”赵文建议。

胡青鱼性情冲动是跟他熟识的人都清楚的,赵文如此一说,都纷纷响应,让先查证据。

最后看过半的人都不支持,都要先查证据,胡青鱼也只得赶紧找人,到处查找证据。

赵文他为顾楚寒奔波,那边姬白更是告了假,专门查这个事,心里压沉的难受。顾楚寒出身低微低贱的连他家穷亲戚都不如,短短时间爬到了长兴伯的位子!他跟胡青鱼结交那么多年,姬白更是个生人勿进,跟谁都仿佛有仇的人,全都看重他去了!

连闵彦都送了琴,却没有他的!还只是其中一件!

这次不管是自己作死,还是有人整治,就算真查清证据无罪,也要在牢里尝尝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