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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翾冷冷睨了洗梧一眼,甩开她的手,“你与其来此处与我喧嚣,倒不如让傅恒夫人好生照料于他,我如今不过一介后宫妇人,岂能见得到身在前朝的户部左侍郎呢?”

洗梧哼哼了两声,心中倒也赞同她所言,“我懒得同你多言,总之你莫要再纠缠我二姐的夫婿便是。”说完,转身径直离开。

待她离去,若翾宛若给人抽去了脊梁,缓缓地靠在墙上,宫墙冷硬,激得她一凛,明台清明些许,她感觉手给人握住。

陆湘漪担心的声音随之传来,“小翾,你无事吧?”

若翾睁开眼睛,虚弱地一笑,“舒嫔年纪小呢,能将我如何呢?无妨。”

陆湘漪松了一口气,“天儿怪冷的,咱们回吧。”

若翾颔首,抱夏扶着她站稳,众人这才回了储秀宫。

出了十五,休沐日也便告结。

养心殿。

众位军机大臣束手而立,傅恒赫然在列,“臣有本奏。瞻对乃是我大清川藏交通之咽喉要塞,自先帝起便常有征战,现今瞻对土司不服朝廷管束,纵人扰民而拒交人犯,瞻对虽是弹丸之地,但依臣愚见,瞻对与金川互为唇齿,若是不能得到处置,后患无穷。”

鄂尔泰病重,鄂党一系渐渐式微,张广泗眯眼望向傅恒,“傅恒大人未免言过其实了吧,区区弹丸之地尚不在我大清皇帝忧虑之中。微臣以为瞻对之患只是疥癣之事,川陕总督足以处置。”

弘历看着地图,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疥癣之疾,年年骚扰,朝廷年年征兵前往,久而久之疥癣之疾也要成为病灶了。他望向张广泗,“既然爱卿有如此雄心,朕这就拟旨,着爱卿为川陕总督,为朕平了这疥癣之患。”说着,弘历对傅恒使了个眼色,命他拟旨。

张广泗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微臣接旨。”

弘历满意得点点头,“傅恒留下,其余军机跪安吧。”众人离去之后,他看着傅恒拟好的圣旨,“九郎,朕还未恭喜你喜得长子啊。”

傅恒垂首,“奴才谢皇上关怀,不过是些须小事。”

弘历抬头,“但朕不只是恭喜,朕要你离京一趟。”

傅恒甩开马蹄袖,“奴才谨遵皇上吩咐。”

弘历严肃了脸色,“张广泗其人不过是斗米之才,根本不足以信任,你方才所说,朕深以为是,着你以钦差的身份秘密入瞻对之地,替朕探查一番。”

傅恒叩首,“奴才遵旨。”

弘历站起身,走到傅恒身边,虚扶了一把,“眼下鄂尔泰一党式微,朕也不能让张廷玉太得意了,你有什么看法?”

傅恒到底初入军机,对众位大臣不是十分了解,想了想道:“奴才见识浅,但是觉得万岁爷不妨和高大学士商议此事。”

弘历点点头,“吴书来,传召吏部,急召大学士高斌回京,他在江南替朕访查了许久,也该来京陈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