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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

送走了车夫,若翾三人看着眼前的小院,心中坦然许多。抱夏笑道:“奔波了两三日能有这么个去处,实属不易了。”

这院子是若翾玛法年轻时住的,后来玛法成了内务府大臣,这个旧院子就没人住了,荒废了十几年,小的时候,阿玛带着她亲自种下这棵广玉兰树,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她伸手摸了摸那粗壮的树干,心中愁绪稍减。三人忙活了一日,终于将屋子归置好,那农妇心善,临走时给了若翾半袋子干馍馍并一篓子黑炭,这会子倒也不至于饿着冻着。

夜里,抱夏早早地睡了,若翾却了无睡意,披衣趿鞋下了炕,一旁躺着的焕春随即起身,“主子这是做什么去?奴才陪着您吧。”说着,也跟着穿上了衣裳。

若翾没有反对,两人坐在小院破旧的廊下,一轮如钩的月挂在天上,焕春道:“今儿个是正月初四了呢········”世事无常,竟到了这个模样。四日前,她们还在奢华已极的重华宫听戏,四日后,居然在一个破院子里餐风露宿。

“若翾,你说那个刺客,说的是真的吗?”这一路,她忍不住去想,若是容不下自己,弘历何苦用这样的法子?毒酒、匕首、白绫,最简单不过了。

焕春帮若翾披好衣裳,“奴才觉着不像是万岁爷,万岁爷若是想要置主子于死地,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弯弯绕。”

她的声音和若翾心中的声音不谋而合,“那就好,只要不是他,我心中便觉得安宁欢喜了。”

焕春揽着若翾瘦弱的肩膀,帮她取暖,“可是到底还是有人想要害主子,您······”

若翾望向焕春,“报仇?怎么报?我眼下两手空空,或许在万岁爷眼里我已经死了,毕竟那人敢派人刺杀我,定然想好了后招。回宫是不成的,我也不想回去,那地方,真是可怕的紧。”她轻轻颤抖,下意识地缩向焕春怀里。

焕春比若翾年长了九岁,见她依偎过来,宽慰她几句,“所幸咱们出宫的时候带了银子,也不算是山穷水尽,一千两银子置办个点心小店,奴才倒还会些做点心的活,不至于饿着主子。”

说到这里,若翾觉得又有了力气,她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更不会轻易沮丧,“我还会做绣活,等咱们歇几日,就去承德城里找个活计做,不用回宫倒是好事。只是往后咱们这主子奴才的说法得改了,不然早晚叫人看出端倪。”

焕春颔首,“夜深了,主子······”瞧见若翾脸上的神情,她复又一笑,“习惯了,夫人早些睡吧,冬夜凉着呢。”

储秀宫内。

弘历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个尚未做完的荷包,眼神呆滞,轻抚着那上面细细的针脚。

走进来的陆湘漪瞧着弘历的神色,眼眶红肿着,“娘娘走之前,一直说想给万岁爷做个荷包,她说她给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都做过衣裳,却独独没有送过万岁爷些什么。这荷包,她做了好几日,可惜没做完,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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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ot;”说到此处,她小声饮泣起来。

弘历将那荷包收入袖中,“朕不能教她这么枉死了,打今儿起,你就好生住在丽景轩,替她守着这储秀宫,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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