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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自去岁封后之后便是做惯了的,细细算来当了的东西总不下十件了,说是皇后,也是守着月例银子过日子,还不是紧巴巴的?晗秋叹息一声,着人去办这当首饰之事了。

承德雪梨坊内。

焕春和抱夏拿木板将门挡上,吹熄了灯,浇灭了地上的火盆,才回到后院。今儿个下厨的是若翾,见她二人回来了,收拾了碗筷,“今儿卖了多少钱?”

抱夏欢喜道:“今日得意楼从咱们家购进了十两的点心,零零总总,细细算下来总不下十五两。”

焕春脸上也是难掩笑意,“我去拿酒,咱们该庆贺一番的,得意楼的单子大,长久做下来,咱们也无需过于辛苦了。”

若翾拿了三个薄胎描青花的杯子,清香的杏花酒是在树根底下卖了一年多的,醇香而爽口,她一向酒量浅薄,也不敢多饮,抿了一口道:“算是庆祝了,可不敢多喝,这屋里······”

“这屋里地下是火,上头是灯,若是喝多了,误了事,就糟了。”抱夏促狭一笑接上,“十几年前说过的话,夫人还记着呢。”

十几年前,若翾还是有些茫然,乾隆五年到十六年,转眼就十一年了呢,那个除夕夜她和抱夏说的话,现在仿佛还在耳边,而她也从十五岁的小姑娘成了现在二十六岁的妇人了。

忍不住的,若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色红扑扑的,又寻了酒壶,倒了一杯。

焕春见她神色不对,递了一个眼神给抱夏,想要拿过她手中的酒杯,“夫人方才还说不能多喝呢,这会子都喝了三杯了,您一向不多饮的啊。”

若翾有些醺醺然,握紧手中的酒杯,眼角隐有水光,“焕春,我心里难受,叫我喝一杯吧。”

焕春叹息一声,说是忘了,可是真的能忘吗?她松开手,“夫人想喝便喝吧,抱夏,你带小主子回去歇息,我陪着夫人。”

抱夏嗳了一声,拿被子裹了宝儿肥硕的小身子,去了里间。

焕春端了热茶放在若翾跟前,“单喝酒明儿该头疼了,主子喝口茶。”她们曾约定再也不说什么主子奴才的,可是今夜也不知怎的,就说出了口。

纤细的身子伏在桌子上,纤细的脖颈上露出细细的一道红线,灯下莫名地有种哀婉的色彩,呜咽声传来,“焕春,我有些想他······”

这个他不必言说,都知道是谁,焕春握住若翾的手,“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过去的事来了呢?既然主子不想回去,咱们现在过得不也很好吗?”

若翾抬起头,眼眶湿红,发髻都散乱了几分,她拍拍脑门,“不是我要想,是它自己跑出来的,我打定主意瞒宝儿一辈子的,可是宝儿长得越发像他的阿玛,我管不住自己,焕春,我好难受。”

说起来,万岁爷对主子也是很不错的了,后宫那么多妃嫔,他对主子自有一份特殊,“后宫那种地方委实不适合主子,我倒是觉着像眼前这样各安天涯不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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