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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弘历微笑看她,“你同朕说的都是家事,朕怎会怪你?朕还记得八年前,永珏打了你一个耳光,难道你就不记恨她?还跑来替她求情。”

若翾笑笑,真挚而淳朴,“公主还是个孩子呢,奴才是长辈,能同她计较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似乎不会仇恨,眼中没有欲望,一眼望过去,清澈见底,弘历拥着她,从前总是想不通,后宫有那么多的妃嫔,为何独独对她难以忘怀,或者这就是症结所在,她给他的是平凡真实的夫妻之情。帝妃之间的诗情画意,相敬如宾固然有趣,但往往不如这最真实的情感更为动人。

大殿内静悄悄的,两人依偎在一处,如同冬夜里依偎在一处的两只雏鸟,你挨着我、我靠着你,彼此温暖。

翊坤宫内。

苾芬垂首看着一对儿女,脸上是颐然的笑容,永璂此时已经四岁,十分玉雪可爱,他脚下不稳地走到苾芬身边,童音稚嫩,“皇额涅,要糕糕。”

永璂身子壮实,又自幼是娇养着长大的,苾芬对他一向有求必应,当即命人寻来各色点心,放在永璂面前。

晗秋打起帘子走进来,蹙眉道:“主子,十三阿哥今儿个又有些发热,哭得嗓子都哑了,奴才去请太医吧?”

苾芬脸上的笑容敛去,十三自从出生便时常肯病,眼下都是春暮了,天气日渐和暖起来,可他的身子却始终不见好,叫人担心。她站起身,急匆匆地赶到偏殿。一进门便听到十三细弱的哭声,苾芬脸上忧色更重,顾不得永玥的前车之鉴,她忙命人请了太医来。

张义之伸手搭脉,因十三身子实在过于孱弱,脉息也极为难以把握,张义之心中焦急,眉头紧皱。

苾芬瞧着他的神色,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是大清嫡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吃罪不起!”

张义之脸上涔涔的流下冷汗来,大清嫡子!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他心头,治好了,他并未格外恩赏,若是治不好······思及此处,他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十三阿哥乃是呼吸之时气促不匀,时常发热,为肺闭喘咳之症,但阿哥年纪太小,若是断然用药,恐伤了肠胃,故而······”

这是不用药的意思!难道看着自己的儿子日渐衰弱而死吗?苾芬眉间染上怒意,“杀才!有病不吃药,如何能好?你配些不伤肠胃的药来,若是十三阿哥有失,本宫定要治你的罪!”

张义之面色更加苍白,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擦了擦下颚的冷汗,犹豫地抿了抿毛笔,这药该如何开?开的重了,十三阿哥也是治不好的,倒不如先开的轻些,且拖着看,再慢慢调换吧。手随意动,连翘、金银花、黄岑、板蓝根写下来,独独少了一味鱼腥草。细细看了一遍,并无不妥之处,“微臣这就回太医院配药,请皇后娘娘稍候。”

苾芬抱着小儿子轻轻哄着,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