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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四年,温柔解意,为儿子诞育二子二女,绵延后嗣亦属功劳,岂能因天象而苛责?请皇额涅宽恕贵妃。”

皇帝这一跪,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空气凝滞,服侍的宫女、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太后垂首同弘历对视,他目光之中的坚定、深信不是作假的,若说太后方才是厌恶,此刻便是忌惮了!

皇帝可以有宠爱之人,但不能专宠独爱,若是再出现个孝献皇后···太后瞳孔瑟缩,绝不能!她重重一拍案几,“哀家懿旨已决,皇帝不必多言!天子当以社稷为重,若因妇人乱朝纲,那便是红颜祸水,可杀可剐!”

这个罪名可太大了,弘历心思如电,此事症结在于钦天监,钦天监又非只有关元贵一人?他沉默片刻,“如此,便幽禁贵妃于储秀宫,等天象之事解除,再行释放,皇额涅以为如何?”

太后何尝看不出这是皇帝的缓兵之计?她扫了一眼跪在皇帝身边的若翾,纤瘦的脊背毫不见弯折之意,恰如秋日的菊花,历经秋霜秋风,不改刚直本色,“且如此吧,若是天象之事不能解,纵然贵妃子嗣众多,也保不住她的性命!来人,将贵妃叉起来,带回储秀宫!”

“且慢!”弘历站起身,拦住了戴恩如等人,“黄德寿,送贵妃回储秀宫。”他深深地看了若翾一眼,唇角一动。

若翾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抿唇浅笑,回望了弘历一眼,方才跟着黄德寿离开。

七月赤日炎炎,头顶足底热气袭来,黄德寿打着伞,小心谨慎地跟在若翾身后,“娘娘莫要担心,奴才定会安排知根知底之人看守宫门的,这大热的天,要不奴才去传个辇轿来?”

若翾摇摇头,姿态和缓,眉间却笼罩着一层清愁,“本宫这是受罚呢,岂能如此招摇?倒是这流言的来处,还要劳烦公公帮忙打听打听。”她偏过头,深深地看了黄德寿一眼。

黄德寿弓身,连连颔首,“这是自然,奴才明白。万岁爷是信任令主子的,总有天象之事一时困住主子,万岁爷也会帮着令主子的,您就当是静养几日就好。”

若翾望向远处一碧万顷的天幕,几只大雁高飞,她眯眼一笑,面前浮现弘历方才的神情举动。

“信我!”

寿康宫内,母子二人直说到暮色四合,弘历才出来。披着一身的星辉夜色,他面色沉沉地望向吴书来,“都安排好了吧?”

吴书来弓身,“万岁爷放心,进出储秀宫的膳食、衣物,以至看守之人,奴才都是一一安排好了。”

弘历‘唔’了一声,“贵妃幽禁期间若是出了什么不测,”他眯眼剜了吴书来一眼,“你这个脑袋只能当板凳儿使了!”

吴书来越发恭敬谨慎,“嗻,奴才明白。”

弘历面色如寒潭死水般的坐在步辇之上,食指轻轻叩击扶手,拇指上的虎骨扳指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