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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成了高二年级的领操员, 站在台上带领大家一起做广播体操。

她的动作也不是特别标准到位, 但是那一股朝气蓬勃的劲儿, 看着就特别有精神。

被她感染,同学们也变得精神抖擞,认真地做广播体操。

教务主任也欣喜的发现, 自从寂白开始领操以后,年级上从来不出席广播体操的那几个令人头疼的男孩, 居然也出现在了队列的后排。

而最破天荒的是…谢随居然穿上了校服!

不良少年穿上校服以后,竟然出奇意外地整个人都开始发光了,一路走过来引得不少女孩回头观望。

衣服链拉到胸口的位置,内里是浅色的毛衣打底,蓝白色的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了他白皙的手臂,薄薄的表皮下漫着几条淡青色的血管。

他穿校服的样子, 宛如邻家大哥哥一般亲和温厚,不过耳间缀着黑耳钉, 左眉截断, 给他添了几分戾气。

他望向台上认认真真做操的寂白。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 他能够肆无忌惮地紧紧凝视着她,和所有人一样。

她面对着所有的同学,温煦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无所顾忌地照耀着她清秀的五官, 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微眯着...

不过谢随能感应到, 她是看到他了。

她露出了一个明朗的微笑,嘴角旋起了淡淡的梨涡。

他可以确定,那个微笑是给他的。

心底漫起丝丝缕缕的清甜。

妈的,想亲她。

丛喻舟看过谢随开车,也看过谢随打拳击赛,可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他做广播体操。

“随哥,这校服从来没穿过吧,吊牌你都还没剪呢。”

谢随回头,果不其然,衣角边还挂着某某厂家的吊牌。

“哦,忘了。”

“我帮你扯掉。”丛喻舟热心地走上前来,给谢随扯吊牌。

“你小心点,别给老子扯坏了。”

“你还稀罕这破校服呢?”

谢随抬头望向台上的女孩,她个子小小的,笼在校服里面,每每抬手都像是穿了蝙蝠袖似的。

他挑眉道:“情侣装。”

丛喻舟看了看寂白,嘴角抽了抽——

“随哥,请你睁开小眼睛看清楚。”

全校女生都他妈和你穿的情侣装好吧!

**

晚上,寂白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正要上车,忽然感觉蹬踩十分费劲,她还以为是车胎瘪了气,回头却发现,那个穿着校服的大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自行车后座上。

自行车是折叠式的,车轮很小,谢随坐在车后座,大长腿压根没地方搁,一耷一耷地点着地。

她的车轮胎是真的要瘪了。

“谢随,你干嘛呀。”

寂白蹙眉看着他:“快起来,你把我车坐坏了。”

谢随很喜欢听她软软的嗓音念出他的名字,就像奶奶用竹叶包的糯米粽,糯糯的,黏黏的。

谢随赖在她的车上不肯下来,寂白跳下了车,离他远一些。

谢随索性上前来,骑着她的自行车,弯弯曲曲地走着s线,慢速跟在她身边——

“我干嘛,你说我要干嘛?”

寂白闷闷地说:“我怎么知道。”

谢随打了打车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叮铃铃,他望着前方的柏油路说:“有人想陪你回家。”

“不用。”寂白掌着车龙头:“你下车。”

“偏不。”

寂白有些急了,伸手推了推他,碰到他坚实硬朗的胸脯,能明显感受到肌肉纤维的结实,凝聚着力量。

她这小手小爪子,哪里能推得过他啊。

“还跟我动手了?”谢随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

手腕是真的细,一层薄薄的肌肤包裹着手骨,给人一种特别脆弱的感觉,仿佛只要他稍稍用力,都能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寂白往后缩了缩手,着急地说:“谢随,你松开,你弄疼我了!”

谢随觉得自己没用多大力,但她的手腕白皙的肌肤间已经漫起了红痕。

谢随还是松开了她,评价:“你也太不受力了。”

寂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嫌弃地瞪他:“车还我。”

“不还。”

“谢随!”

寂白柳眉向中间聚拢,拧了起来:“你别这么不讲道理。”

他轻松地笑了笑:“小白,这个世界上,我只跟我自己的女人讲道理,只听她的话,对她温柔,也不会欺负她...”

一阵风起,法国梧桐金黄的叶片簌簌作响,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却听到他温柔的嗓音说:“当我女人贼他妈幸福,你要不要试试。”

寂白脸红透了,连耳垂都没有放过,跟挂了颗小樱桃似的,转身离开:“你再说这样的话,以后我都不见你了。”

她害羞的样子让谢随全身都痒痒了起来,可是又说不清楚哪里痒,挠也挠不了……

谢随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不再提及这个话题,骑着粉白的小自行车追上她。

“陪我去看场电影。”

“不去”

“为什么。”

“今天作业很多。”

谢随挑眉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陪我看电影,我帮你写作业。”

“……”

不劳驾了。

年级倒数第一给她写的作业,她还真不敢收。

“你那是什么表情。”谢随望向她:“觉得老子不行啊?”

“没、没有。”寂白忍住了笑,认真地说:“真的不去。”

谢随也没有坚持,听从了她的安排:“上车,我载你回去。”

“不用了。”

谢随不耐烦地道:“别浪费时间了,不是要回去写作业?”

寂白无可奈何地看着谢随,她觉得今天要是不答应谢随点什么,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她浅浅地叹息一声,对他说:“那你陪我走到前面的桥上吧。”

谢随看着她这又心痛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怕老子把你车弄坏了?”

“车太小,不好载人。”

“行吧。”

少年心情不错,打了声清脆的铃,从车上下来,陪她走上了宽敞的步道。

秋高气爽的日暮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染上了温柔的淡黄色,谢随的心情也变得柔软了。

寂白抬头望向他,他的背影宽大挺阔,渐渐有了男人外括的骨架,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他的衣服很硬,是那种经常清洗的硬感,她又不禁抬头,看到他衣服背面的几个橙色英文字母都被洗得快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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