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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嘉芝继续劝寂白道:“倒也不是说都不去了,白白啊,你跟奶奶说,让姐姐替你去参加年会,好歹,这么重要的聚会,咱们家里总要出一个人吧,不管是绯绯还是白白,都一样的。”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寂明志的响应:“对啊,白白去不了,绯绯可以去嘛,主要是...咱们家的确应该去一个人,这才像话。”

父母讨论得火热,可是寂白却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一言未发。

她已经看透了父母的凉薄。

偏心、逐利、自私......人的劣根性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不指望他们能够良心发现,承担起作为父母的责任。

“这个电话,我不会打。”寂白抱着礼裙盒,走出家门:“寂绯绯想去,让她自己打。”

“你去哪里!”

“找人缝裙子。”

陶嘉芝急切地追出去:“今天可是年三十,时装店早就关门了,这个时候,你去哪里找裁缝?”

“不知道!”

但寂白要找,只要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就不放弃。

身后,陶嘉芝对寂明志道:“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吧。”

寂明志道:“不用打,白白去不了,到时候绯绯直接拿她的请柬参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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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抱着礼裙盒径直去了市中心最大的CBD商圈,寻找高定的时装店。

今年是年三十,商圈营业的店面不多,很多店这个点也打烊了。

寂白在CBD兜了一圈,一无所获,看时间已经五点了,距离年会开始只剩三个小时。

礼裙盒很重,她的胳膊肘酸得快要麻木了。

夜幕将至,华灯初上,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五彩绚烂的烟火升上了天空,绽开一簇簇漂亮的烟花。

寂白坐到了街边的木制长椅上,礼裙盒子放在身边,她蜷起了身子,将脑袋埋进膝盖里。

重生回来,她已经做好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要么死,要么就漂漂亮亮地活下去,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得到报应。

可很多时候,寂白真的觉得...好累啊。

她就像一根皮筋,总是紧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自己崩断了。

谢随拎着一袋卤菜和啤酒从即将歇业的超市里走出来,远远看见女孩独自坐在街边长椅上。

她低着头,背躬成了小山,轻微地颤栗着。

...哭了?

谢随的心忽然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疼得袖下的手都抖了。

谢随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的软弱与眼泪,他冷漠得就像一个独/裁者,伫剑独坐在孤城的城墙上,睥睨这空荡荡的王国。

人世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驻足停留哪怕一秒。

但在看到寂白哭泣的那一刻,谢随感觉自己的孤城顷刻倒塌了。

他踱着步子,朝她走去。

寂白感觉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她揉了揉绯红的眼睛,抬起头。

谢随面容沉静,眉宇温柔,黑漆漆的眸子透着复杂的神情。

寂白擦掉了眼角的泪痕,抱起了自己的礼裙盒起身,柔柔地向他道了声:“新年好。”

就在她错开他的那一瞬间,谢随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拉了回来,捧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不准哭。”

我不准你哭。

拉她入怀的那一刻,鹅毛大雪满天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