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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曾露面......莫非是朝夕还有不曾暴露的势力?!

商玦的眉头越皱越紧,茫茫雨夜之中似乎还隐藏着太多秘密......

“山坳之中的事,公主殿下最为清楚,待公主殿下醒来便可知道一切吧。”战九城犹豫的开口,“也或许是公主殿下安排的人?至于受了内伤......”

战九城说着说着也觉得疑窦太多,看了看云柘便住了口,云柘上前一步掀袍便跪,“主子,今日都是属下不曾护卫好公主,请主子责罚——”

商玦未曾回头,神色却一凛,“孤选了她,燕国朝中多有疑窦反对之声,可你们乃是孤的心腹,不该不懂孤的意思,今日艰危,可在孤心中,她比孤更为重要。”

战九城眉头一皱,云柘虽然面有自责,可神情也透着一股子不轻易服软的执拗,他们跟了商玦许久,自然只认商玦这个主子的性命最为重要,何况朝夕待商玦的态度从来都十分公正,他们只会觉得商玦待朝夕太好,自然不会理所应当的把朝夕看的比商玦还重要。

商玦深知身边这两个手下,话音落定,他这才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们见她如见孤,若有违抗,便不再得孤信任。”

云柘一愣,战九城也是一愣,随即二人齐齐抱拳,不敢轻慢半分。

商玦看了看云柘,“起来吧,白月安顿在哪里的?”

云柘站起身来,指了指走廊的另一边,“在那边的偏房里头......”

商玦点点头迈步走过去,还未走到那偏房的门口白月便从屋内一跃而出扑到了商玦面前来,虽然已回了楠叶寺多时,可这会儿的白月仍然穿着粗气不安非常,商玦倾身拂了拂白月的脑袋,语带叹息,“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今日你做的很好,下一次也不能丢下她。”

白月的狂躁被商玦安抚下去两分,一时变的温顺了些,先是拿脑袋蹭了蹭商玦的小腿,而后便一掉头到了禅房正门之前,他并不闹出响动来,脑袋却是朝着门口的,商玦欣慰一笑,又道,“你在担心她?她睡了,你可千万不要吵了她。”

白月低低的呜咽两声,果然不再闹腾,商玦爱怜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又问身后二人,“这边的动静这样大,淮阴侯府恐怕也不太平,你们盯着些,另外郁坧应该到了,送消息给他,让他先行一步,在钦州等着我们便是,另外,来接她的仪仗也不要大意。”

战九城在后领命应声,又道,“只是殿下,你这次就这么算了吗?”

商玦闻言唇角微弯直起了身子,“眼下最重要的并非和赵国的恩怨,赵弋自视甚高,这次这样好的机会他都不曾得手,往后就更没了机会,这笔账自然不能算的,不过现在还不到清算的时候,等她回了巴陵稳定了局面,会有机会算旧账的。”

战九城默了默,“您离开燕国日久,此去巴陵必定还要些时日,您在燕国的时候无人敢闹出乱子来,可是您走的时间长了保不准就有人作乱,您是知道的......”

商玦眉头微皱,片刻才一笑,“至少要先定下婚事。”

战九城唇角几动,到底未曾多言,商玦回首看了这楠叶寺一圈,“晚上惊醒点,天亮之后出发回淮阴,先通知府中的人,准备一下,早日离开淮阴。”

云柘应了一声,商玦便推门走了进去,刚要关门,白月却在门口轻轻呜咽了一声,商玦唇角一弯,“你可以进来,但是不能吵到她了,如此可好?”

白月又呜咽一声,商玦只当它答应了,不由一笑,“进来吧......”

白月在门口探头一瞬,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从门口跃入,它本就体型巨大,黑灯瞎火之下还是撞得门扇“吱呀”一声,这一声突兀非常,听的商玦眉头大皱!

白月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忙让在一旁缩着脑袋,商玦无奈的摇了摇头,床榻方向朝夕却似乎醒了一般的呢喃了句什么,商玦以为朝夕被吵醒了连忙转身走过去,白月也畏畏缩缩的跟了过来,至床边一看,朝夕仍然闭着双眸还在睡着。

“哥哥......哥哥......”

走得近了,商玦便十分明晰的听到了朝夕的呢喃,她大抵是在做梦,语声透着无比的眷恋,商玦听着眼底便生出了心疼来,抬手触了触朝夕的额头,只觉温度正常才微松口气,随即又是一叹,不论朝夕做的梦是否危险,却只会喊这一声“哥哥”。

缄默片刻,商玦一转头便见白月还立在榻边,它身上带着水汽,商玦便抬手准备让其走去一旁,可他只是手一抬,白月却好似被惊到了一般的瑟瑟一抖!

白月即便在万军阵前也不会惊惶,眼下这异常顿时让商玦眉头微皱!

掖了掖朝夕的被角,商玦将手轻缓的落在了白月的脑袋上,这么一摸,却发现白月是真的在发抖,白月乃是万兽之王,也未患病,在门外还好好的,眼下这模样便像是......

想来想去,商玦忽然唇角一沉,白月是在害怕?!

这屋内一片安静祥和并无危险,而适才在门外白月还和他那般亲密......屋内只有他和朝夕,白月绝不可能害怕他,那么它害怕的是......

商玦缓缓转头,榻上睡着的朝夕万般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