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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冽弯身赔罪,朝夕死死盯了他两眼才将披风解下扔给坠儿反身落座在席案之后,这里并未分席,两人是要相对而坐的,君冽见她坐下才松了一口气,抬手便为她斟酒,朝夕手一抬按住他的动作,“我来可不是与你饮酒的,你忽然来巴陵,所为何事?”

说着看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黑衣车夫,依旧皱着眉头道,“阿莫在这里就够了,你来做什么?离国离不开人,你不要坏了我的大事。”

君冽静静的看着朝夕,似乎在探究什么,片刻之后抬眸看着坠儿,“坠儿,你说说你家主子今日是不是受了什么气?我怎觉得她像是要杀人......”

坠儿唇角微动,却哪里敢说什么,忙垂眸装死。

朝夕继续不善的看着君冽,“你最好快些说事,我不打算在此多留。”

君冽“啧”一声,“你这是怎么了,我三日之前就来了,你却迟迟不见我,我可是委屈的很呐,如果不是听到你此前出事的消息,我人已经在回离国的路上会转道来巴陵吗?我担心你为人所害,你却一点都不欢迎我来,阁主,我很心痛......”

君冽生的一张好皮相,素来风流洒脱,此刻这心痛的样子更被他表演的惟妙惟肖,可朝夕却一点都不觉得怜惜,“你如此惺惺作态只对你那些美人有用,就不要用在我这里了,若你只是担心我,那我无事,你速速回离国去吧......”

君冽便生出满眼的失望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酒盏便一饮而尽,“果然是有了商玦就不要我们这些手下了,商玦再好,你可能全心信他?”

他那哀怨之言似真似假,可这最后一句却说到了朝夕心事之上。

商玦很好,可是他再好,她能全心信他?!

朝夕就当着君冽之面发了怔,君冽看着她如此眸色一暗,表情也一时严肃起来,“他的聘礼我也是不曾想到,眼下大殷之内到处都在说你和他的婚事,简直盖过了齐宋联姻,不过......不过据我所知,燕国国内对此事的态度却是不一。”

朝夕对此早有预料,她挑眉,“那又如何?”

君冽眼底闪过恍然,略一沉吟才道,“你和他的事......我不多言......只是今次我来却是不会轻易走的,离国我已有安排,你只管放心便是。”

朝夕眼底写着不认同,“巴陵的事要徐缓图之,你留下又能如何?”

君冽扬眉,“我能如何?我查到了朝暮的线索,你说我能如何?”

朝夕面色顿时大变,放在膝头的拳头一攥,目光锐利,“你最好不要拿此事于我玩笑!”

君冽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恼怒,他薄唇微动似要说什么,朝夕却抬手止了他发牢骚的话,“好了,我信你,你查到了什么速速道来!”

君冽见她如此凝重哼笑一声,“告诉你之前,我要先看一场好戏。”

朝夕扬眉,意在问什么好戏......

正在此时,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却忽然响了起来,那铃铛声十分悦耳,不像是奏乐,倒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君冽神情微变,“要开始了,这才是我让你来此处的缘故。”

朝夕眼底疑惑更重,她不在意什么好戏,只在意事关朝暮的线索,正要再问,二人侧对着的轩窗却自己打了开......朝夕微惊,坠儿和阿莫也一愣。

那轩窗正对着屏风,占了半面墙壁,此刻那窗棂打开,窗上只剩下一层薄纱一般的帘络,朝夕看出去,窗外却是空荡荡的一处大厅,那大厅矮了一层楼的高度,他们俯瞰下去清楚的看清一切,那大厅之内灯火通明,正中一个圆形舞台,此刻那舞台之上放着一个箱子,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还站着一个一身灰衣面上带着面具的人。

朝夕心中疑惑更甚,一抬头却见对面远处也有如同他们这样打开的窗棂,一个接着一个,只是她只能看到那白色的帘络,帘络之后的一切却是看不见的。

“这里是环形中空的,帘后的都是客人。”

君冽慢悠悠的解释一句,那底下舞台上的灰衣人忽然弯身去打开那箱子。

君冽唇微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