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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必助小姐达成所愿。”

朱嫣颔首,看着墨韵恭敬的样子浅浅笑了。

夜色已深,椒房殿内殿还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火,凤念蓉着了件素袍听紫鸢的禀告。

“公主,美人在那霜雪殿中过的很好,只是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这么多年了,美人的病也怕是好不了了,奴去问的时候,发现那殿中下人竟然在苛待美人,奴已派人去敲打那殿中的侍从,公主只管放心便是,有您的过问,他们半点不敢放肆。”

昏灯掩映,凤念蓉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那双眸子黑沉沉的满是压抑,她人亦不像白日里那般端方雍容,良久,凤念蓉才眯眸,语声冷冷的,“真是放肆,美人到底是美人,底下人竟然敢如此的苛待美人?!”

紫鸢动了动唇,心说那段美人已经疯了,君王早已忘记她,她在宫中无所依存,唯一的女儿光鲜受宠,却根本不管她,宫里的人惯会迎高踩低,难道还要对一个疯了的美人毕恭毕敬吗?紫鸢口中说的苛待,可真实却比苛待更甚,那些侍从守着个疯妇心中怨念极大,想着段美人不会说出实情,平日里都将怨念发泄在了段美人的身上,轻则克扣吃食,重则打骂,更有甚者弄那些发霉腐烂的肮脏物给美人,美人不知情发饿,给什么便吃什么,那哪里还是美人,只怕连个人都不算,简直成了侍从们取乐的玩物一般!

紫鸢心底明白,却哪里敢说出来,只敛眸道,“公主放心,已经交代过了,以后不会了。”

这么说着,紫鸢却知道,若是自家公主不亲自去看看或者时常过问,那美人必定是过不好的,再者说自家公主还想嫁去赵国,待嫁去了赵国就更是十万八千里管不着了。

想的再如何清楚,这些话紫鸢都只能埋在心底,而凤念蓉忽然在一旁踱步起来,她眉头拧的极紧,来来回回走了许久方才缓步停下来,“这几日每日都派人过去看看,如此方才能让他们长教训,我平日里不问,你们竟然也不关心一下,美人必定吃了许多苦。”

紫鸢闻言心底只得苦笑,外人不知道,她们这几个近侍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家公主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位美人来,别说关心了,便是多走动一回两回的便要不满,只害怕别人想起来她还有个疯了的美人母亲,可那是生养之恩,便是一辈子不闻不问,旁人难道就能忘记这件事了?紫鸢想到这里不知怎的有些心痛,又有些隐隐的畏怕。

“是,奴明白,奴明日亲自去看看。”

凤念蓉点点头往床榻的方向去,一边走一边道,“父王那边如何,还有九公主那边呢?”

赵国来使求亲,她和凤念依是适婚之龄的公主,虽然说她平日里受宠爱些,可若是凤念依也有这个念头到底会难办些,谁知紫鸢摇摇头,“九公主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前阵子春日宴上她的母亲刘美人病了,这阵子她一直在侍疾,都不晓得她知不知道赵国来使求亲的事,依奴看,九公主怕是不知的,即便知道,九公主又拿什么和您争呢?”

凤念蓉听得满意,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凤念依拿什么和她争?

夜色已深,宫中亮着的灯火熄灭了一大半,可张太公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凤钦坐在他下手位上,看着张太公眉头紧皱,“这件事想来想去孤还是觉得应该来问问太公,还请太公给孤拿个主意,到底是五万大军的兵权,不可随意交割,眼下孙氏和朱氏还有林氏都透过意思,可是孤有些担心他们会成为下一个段氏,太公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张寻鹤捋了捋胡子,“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此番之后,兵权再不能入氏族了。”说着微微一顿,“你让我为你定个人选,刚好,我这里恰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