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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能这么坦荡地讲出自己会毒,又怎么会是个玩手段做阴事的人呢?

“鹤羽!她会毒!”

“我也会毒,我何时给你下过毒了?”

白了一眼壮的跟头牛似的的熊哞,自顾地把自己最宝贝的银针取了出来,递了过去,点好火烛,又吩咐药童去抓了药,取来烈酒。

自己则是静立在一旁等待她出手。

慕十七从已经脱光了榻上那孩子的衣服,除了衣服的小身子,清瘦的恐怖,皮包着骨头,摸着都有些搁人。

直起腰,看了他一眼点头致谢,摊开双手,道了声:“倒烈酒。”

鹤羽依言倒酒,酒香四溢,只见她快速的借着酒水净手,一边熟练地摊开装银针的布袋子,一边出声命令一般呆愣住的熊哞道:“稳住他的身子。”

银针刺穴,稍有偏差就前功尽弃,何况他这身子骨太过单薄。

熊哞大掌摊开,按住小公子的脚,那边鹤羽也上前,稳住那两只小手。

慕十七素手一扬,捻针过火,而后快很准地扎了下去,连平日里对人体穴道精通的鹤羽都不能做到如此一步到位,她只插了一针,他的心就安了下来,这手法与精准度,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第二人。

数针过后,他能感觉到小公子那呼吸声慢慢回转过来了,握着的小手也稍稍回暖,手指头正试探着从他的大手你挣扎出去。

而施针的女子,此时表情十分认真,额头薄汗轻覆,对上了小公子的眼睛后,转而小笑,那笑甜美的宛若春风,声音也宛若百灵:“别怕,有姐姐在,你不会有事的。”

慕十七心疼这孩子,却也从心底佩服这孩子,她虽说稳住了手,控制了力度,可这针针刺入,又岂会没感觉。可这么个小娃娃,愣是没哼一声,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带着忍耐与煎熬,只有那惨白的唇与额头的大汗,才能看出他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对上她的眼睛时,居然还能朝着她一笑。

她不再分心,只有这样,他才能提前从痛苦里脱离出来。

又是几针下去,听着孩子越来越平缓自然的呼吸声,才停下来,揉了揉手腕,今天真的是累惨了,发绣花针时已经耗费了力道,而后又抱着他走了一段路,本来是很难施针的,可孩子等不得。

吁了口气,笑着抚摸小娃娃的脑袋,轻声问:“好些了吗?”

小娃娃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声音依旧糯糯的,却比刚刚要好很多:“嗯,小泊不难受了,好了。”说完好似要证明自己的话一般,朝着她咧嘴笑了起来。

慕十七回以一笑,嗯了声,又道:“那姐姐帮你把针取下来,咱们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她向来一人惯了,不懂怎么与孩子相处,只记得小时候,爹娘也是这么温柔地哄着自己的,娘笑的很美,爹一脸慈爱。

取针的步骤就相对简单的多了,可鹤羽却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手法,快到叹为观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