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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别想再生了。

尽管满心不愿,周瑞家的还是去了。正是早上,她在二房的厨房外探头探脑,见里头没什么人,只几个准备早膳的,为秦氏熬燕窝粥的丫头抹了把汗,似乎是出去如厕了。心下一喜,悄悄地走进,趁人不注意,掏出怀里的药粉便往里边倒。

突然,外头有人喊道:“宝二爷说了,今日早上不要梗米粥,送些羊奶过去。”

周瑞家的一惊,手一抖,满包的药粉全部进了锅。

情知不妙,又远远地见那丫头回来了,忙扣上锅盖,若无其事地在房里转悠,说道:“太太今日要的粥可是做好了。要是不好,仔细着你们的皮。”

作为王氏的心腹,在二房的地界上,她还是颇有脸面的,众人自然不敢得罪。尽管心中烦厌她小人得志的模样,但还是恭敬地应了。

但是到底自己做错了事,心虚之下,她也不敢声张。心里面安慰自己:应该是一样的吧,反正只要用完一包,甭管怎么用的,效果自然是相同的。这般想着,她悄悄瞒下了自己失误。

这日清早,秦氏服侍贾政用膳,厨下送上早膳,秦氏自然都是在贾政面前用的燕窝,也是用给贾政看得,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有白费。

果不其然,贾政见状,心里有些高兴。

秦氏刚刚用下这碗燕窝粥,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腹部如刀绞般剧痛,叫她直不起腰来,下红不止。贾政见状,大惊,忙叫人请了大夫过来。

老大夫诊罢,又闻了闻那晚燕窝粥,面有难色,说道:“这位夫人怕是用了极狠的药,加上前段时间难产对身子有些妨碍,日后怕是再难生育了。”

贾政闻言大怒,不同于以往,之前那些事,虽然他心里有些怀疑,但是都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原因,且他当时也不在府内。独独今日,他是眼睁睁地看着秦氏喝了那碗粥下去的,触目惊心。他忙叫人清查,是谁下的药。

那熬粥的小丫头被押了上来,大呼冤枉。

二房一大清早,吵吵嚷嚷的,贾母年纪大了,近些年来睡得极浅,很快就被吵醒,她遂问道一边服侍的鸳鸯:“外头怎么了。”

鸳鸯早就听人说了,回道:“二老爷房里的秦姨娘叫人下了药,说是极狠的药,将来怕是不能生育了,二老爷正在清查此事呢!”

贾母一听‘秦姨娘’三字,便清醒了许多,在鸳鸯的服侍下起身要去瞧瞧。这女的,可不能轻忽了。

尽管见贾母前来贾政有些脸红,一大把年纪了,房中事还要老母前来解决。

在贾母的操持下,一厨房的下人跪在下边,互相指认今日早上都有哪些人进了厨房。结果发觉,除了王氏身边的周瑞家的来过,其余的都是些来领菜的小丫头。

贾母、贾政遂将怀疑的目光移向王氏,无论怎么说,王氏也是那个嫌疑最大的。王氏暗自叫苦不迭,她母亲在出嫁前不是说了,每次三分之一,下个三次,无声无息的,便能解决。怎么到了她这里,不过一次,事情便暴露了呢?

好在她还有杀手锏,原是以防万一给自己做退路的,倒是没想到在今日用上了。她满脸委屈道:“老太太和老爷莫非是疑心于我?媳妇嫁到贾家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哪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啊!况不过是几个下人的一面之词,周瑞家的不过是去帮我催催早膳罢了。”

贾政将信将疑,实在是王氏的前科不少。贾母眯了眯眼,她可不是贾政,心中自有计较,在她看来,今日之事,便不是王氏做的,十有*也和她有关。只是到底王氏是贾家明媒正娶的,在贾家多年,自己便是为了几个孩子也不好戳穿她的面目。

况且,她也想要看看,王氏能找到谁当替罪羊。

在王氏哭诉之后,便是心中信与不信,也要给个脸面,总不能凭着下人的一面之词就就怀疑到主母身上。贾母一声令下,厨房中的人哥哥挨了板子,果真,一名下人耐不住痛楚,供出了一人,竟是二房隐形人一般的周姨娘。

待周姨娘被押上来之后,见到三堂会审一般的周边,心中凄然,总算是来了。未等贾政逼问,她便全都供认了出来。因为同样是失了孩子,见秦氏还是如此风光,自己却失宠,心里嫉妒,因而便下了药。

贾政怒不可遏,当即叫人将周姨娘押了下去,关在柴房,待秦氏醒了之后再行处置。

贾母在边上冷眼旁观,既然王氏能叫这周姨娘顶罪,定是暗中拿捏了不少把柄。算了,又叫王氏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