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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简说了叶珈成交给她的那句话,也是他对爸妈最后的一个请求,给他领养一个妹妹。时简说出话之后,叶母失声大哭,原则强硬的叶市长也哭了。时简情绪一块失控,同样悲痛得不能自己。她没有办法地安慰着,直接失声叫了两声爸妈,像“曾经”她叫着他们爸妈一样,以儿媳妇的身份陪在他们身边。

对啊,儿媳妇!时简把戴在无名指的钻戒给自己公公婆婆看,对他们说:“……我已经答应了珈成的求婚了。”

所以能不能让她这辈子继续当叶家的儿媳妇,能不能让她代替珈成照顾他们,爱他们……

时简在青林市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去了英国。

兜兜转转还是出去了,只是心境对比之前已经完全不同。时简跟着方女士一块等在候机室,等着时教授办理好登机手续,她戴着方女士买给她的新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

病了大半年,时简面色和样子都非常不好看,尤其是体重,整整轻了十多斤。

张恺跟着易霈一块从贵宾通道出来,他是先看到时父时母,然后看到时母旁边的时简。时简是要出去了吗?或者这对她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视线远处,时简一直低着头,头顶戴着一顶帽子,身上穿着一套干净整齐的白色运动装,但是面容不佳,对着栏杆箱呆呆地坐着。

面容怎么会好,她病了那么久。她看起来是那么瘦,又那么安静。

张恺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两下,望了望走在他前面的阿霈。要不要对阿霈说下,过去道个别?

这段时间太忙,张恺好一阵子没去医院了。既然阿霈不再提及时简,他每次去医院回来也不好对阿霈多说时简的情况。真的不好再多提了,他对时简,阿霈对时简的感情不一样。他可以一直心疼时简,但是阿霈不能。所以,有些心思刚好可以适可而止了。

张恺叹气,原来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啊。他之前想撮合阿霈和时简,觉得时简那股子气质明亮的劲儿,特别适合阿霈。后来发现阿霈也中意时简,更希望两人能走在一起……后来时简和那匹来自南方的狼在一起,两人应该也是真爱吧,结果半年多前又出了那样的事。

哎!时简能好起来他当然高兴,不过张恺真的不希望阿霈还对时简存着什么心思,爱一个心里有了太多烙印的女人,太辛苦。

所以,有些事可能他更偏向阿霈吧。时简毕竟只是他一个喜欢的朋友和下属,甚至有段时间他还挺烦她,死心眼,眼光更是差劲儿。

张恺远远地看到,易霈当然也看到了,脚步停了下来,看向那个方向,眼神沉静地看着,似乎……并不想上前。

张恺吸了吸气,说:“阿霈,我过去一下……”

时简已经站了起来,她要拿自己随身行李,被时教授阻止,然后一家三口往安检方向走去。张恺打算上前道个别,易霈叫住了他,“张恺,不用。”

现在的时简,不会想见什么熟人。

机场公路,张恺想着一个问题,时简还会回来吗?

还会回来吗?真的不知道。

易霈同样想着,他望了望车窗外,眼前浮现时简失去心智时微弱希冀的乞求模样:“易霈,你那么厉害,你能不能将叶珈成救回来,求求你……”

他厉害吗?他现在只是一个身在局势利益缠身的男人,就算以后他成为那个她在商业名人传记里看到的易霈,他也没有办法。他可以给她爱,她需要吗?

叶珈成出事那天和他的见面内容,他已经全部告诉了她,后面她还会不会回来,只能由她自己来决定。

因为他也存着他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