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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简猛地低下头,胸口疼得喘不过气,奶奶立马伸手来帮她:“姑娘,你没事吗?”小女孩的声音同样飘了过来,“阿姨,你怎么了?”

时简快速站了起来,几乎疯了一样跑向机场的管制室。时简觉得自己疯了,没有人相信疯子的话,别说她的话多么天方夜谭。

这个世界,有一个人相信她,他还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易霈接到时简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会议冗长,中间听到几句轻松话,同样笑了笑。然后秘书将他拿了过来。他的私人手机在秘书这里,看到来电是时简,易霈先暂停了会议,站起离座,接听了来电:“时简,什么事?”

今天飞日本的航班,临时取消了。

时简回到天美嘉园,坐在沙发的时候,低了低头,不知道说什么,易霈看向她手里攥着的登机牌,同样沉默地坐了下来。

时简觉得自己没办法解释,她很抱歉,又觉得一切很庆幸。她为了那微乎其微地奢望,走火入魔。

易霈还是没说话,面容特别严肃。时简说她疯了,那么他也疯了,知道她原本也要去日本那一刻,他情绪失控到窒息。

他要对她说什么,劝她不要犯傻吗?他又有什么资格劝她……他还爱她,爱得不想爱了,终于可以出现另一个女人。可是,她还在这个世界。她一个人生活,即使她活得很好,他还会忍不住关心她,心里还有着这样那样的心思。

易霈曾经假设地问过时简:“如果没有叶珈成,她会爱他吗?”然后她连假设都没有给他。她告诉他:“没有如果的,易霈,没有如果。”

然后现在,就刚刚,易霈清楚认识到一件事,她不爱他,她不接受他,她永远爱叶珈成,都没有关系。只要她人好,好好地活着,在他能看到的世界里。这就够了!

今天临时取消的航班明天继续起飞,时简对易霈说起了天雅游乐场,说了当时叶珈成就在那边负责这个项目。时简吸了吸气,开口说:“易霈,我不会犯傻了,我其实很明白,一切都不可能回来,除非……”

有点可笑的话,时简没有说下去。她觉得易霈真的生气了,今天的事也真的多亏易霈。总之时简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大脑是清醒的,就是有些语无伦次。

“……还要去日本吗”易霈发问。

时简看了看手中的登机牌,点点头:“我还想去看看天雅游乐场……”

易霈点头,没有阻止她。

时简抬起头,不再多说了,直至,易霈开口:“明天我飞纽约,时间差不多,一块出发吧。”

——

两个人有没有缘分,到底应该怎么算?之后易霈才明白男女两个人拥有真正的好缘分有多么难得。缘分两字,它除了缘,还有有分。

a城国际机场,易霈先送了时简进机舱,看着时简排队的背影,晃神了很久。时简同样回过头看了看他。

她对他,只能是抱歉,因为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其实他更抱歉,明知道她没办法回应,他还将自己的爱强行给她,他追着自己想要的结果。

到底什么是男女之爱,她和叶珈成的两情相悦是爱,他的求而不得呢?

易霈岿然不动地站着,见他还没有走,她朝他笑了笑,眼睛弯了弯,仿佛在说:易霈,再见。

易霈突然想到多年前他和她在易茂置业顶楼堆的雪人,她伸手将雪一把把地贴上,脸冻得通红,一双眼睛亮得像是雪地的星星,他不会堆雪人,手忙脚乱,她忽然问了他一句:“易总,你是不是没有堆过雪人?”

……

时简上了飞机,她买的是经济舱机票,和上次一样。飞日本时间不长,没必要买头等舱,上次她订经济舱机票,叶珈成还特别回味地说一句:“原来我娶了一个勤俭又持家的老婆啊……”

飞机快要起飞了,时简把旅行箱放在行李舱,同时帮了旁边一位老人,将他行李一块放在行李舱。“谢谢你。”“不用。”

时简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关了机,看着手里的机子,微微愣神。

前面头等舱里,易霈也坐了下来。旁边专门服务的空乘小姐,弯下腰,尊敬地称呼:“易总,下午好。”

——

“易总,下午好,欢迎乘坐本航……”

同样在“曾经”的2016年8月24号,这个时间里,一架飞机即将起飞出发日本东京,易茂的执行主席易霈进舱坐到自己的座位,他看了看手腕的朗格男表,问空乘服务员:“大概还有多久起飞?”

“不好意思,易总,遇上航空管制,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

旁边坐着是一位商业合作过的熟人,连忙站起来,见易霈一个人,热络地问候:“易总,您这是去京东游玩吗?”

“私事。”

同样这架飞机里,一位知名建筑师太太将已经关机的手机,又重新打开,她给自己的丈夫发了一条卖萌消息:“珈成,飞机还没有起飞,我会不会赶不上宴会啊?”

叶先生很快回复了自己的太太:“宝贝不急,我会等你。”

宝贝不急,我会等你。

宝贝不急,我会等你。

宝贝不急,我会等你。

这是叶太太手机里,最后一条消息;这也是叶先生和自己太太,两人最后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