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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没办法去疼爱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了,

所以只能卑微到,把这份好,全部寄托到另外一个,和他相似的人身上。

“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和你道歉。“

顿了顿,她又说,”但同时,也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谢谢你陪我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回归现实了。”

她话说的轻慢,但句句都是真心的,带着绝望后的释然。

两天的时间,也足够她想清楚了。

“你胃不好,早饭要记得吃。晚上最好不要喝咖啡,容易失眠。”她的视线落在他歪了的领结上,片刻后,还是走过去,替他扶正系紧,动作自然。

一如往常,他每次出门前,她都会亲手替他系好领结。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以后还是要多笑笑,这样心情都会好许多。”

一切都想通以后,从前在商滕面前的卑微顺从,似乎也消失殆尽。

现在的岑鸢,是以朋友的语气,和他说出这份忠告的。

故事的最后,是她把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了,放在桌上。

她保持体面,笑着和他说了再见。

没有半点留念。

门开,又关上。

商滕始终都保持着他惯有的淡漠。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有什么逐渐裂开,出现细微的缝。

客厅里没了声音,何婶这才打开房门出来。

只看见商滕一个人站在那里。

她迟疑的过来,问他:“鸢鸢呢?”

商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来,和岑鸢的那枚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如同垃圾一般遗弃。

她都不在意的东西,他凭什么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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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暂时先住进了酒店。

她在寻城没有房子,在结婚前,她是住在江家。

但现在显然是没办法回去的。

她还不能让刘因知道,她和商滕离婚的事。

甚至都没资格用到离婚的字眼,他们连证都没领,连婚礼都是低调举行。

充其量只能算是同居。

和商滕分开的事情,她只告诉了赵嫣然。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憋久了,是会憋出病来的。

赵嫣然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却是松了口气。

“你早该和他离婚了,姓商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又和陈默北玩过一段时间,关于商滕家里的事情,多少也有些耳闻。

那个地方,是不念及亲情的,比地狱好不到哪里去。

在那里长大的商滕,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的冷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岑鸢刚吃完药,已经开始乏了,她坐在沙发上,声音轻:“昨天联系了中介,还在找房子。”

赵嫣然一听到她说在找房子,立马接茬:“找什么房子,来我家住啊,我这儿空房间多的是。”

赵嫣然最近坠入爱河了,和她那个大学生男友发展迅速,已经到了同居这一步了。

岑鸢笑了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眼力见去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

“不用了,中介应该明天就会给我答复了。”

赵嫣然就没有继续勉强,她感叹了一声:“还好你想通了。”

唇边的笑意微怔,她没有再开口。

只是安静的听着。

没人知道,她想通的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是比难受,还要更绝望。

大概等同于,纪丞在她心里死了两回。

电话挂断后,她终于能将那张合照摆放出来了,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上的少年,那双恣意桀骜的眼,因为少女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而闪过一丝慌乱。

是紧张,和暗喜。

年纪还小,总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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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找了快一周了,依旧没找到合适的。

转眼又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日子,结果不算好,也不算差。

医生已经习惯了她每次都是一个人。

一边写病历一边说:“药千万要记得吃,不然稍微出现一个伤口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岑鸢轻声应道:“嗯,谢谢医生。”

她接过药单起身。

开门离开。

病房里的小护士看着她的背影,问医生:“主任,她得的是什么病呀?”

医生叹了口气:“血友症,遗传的,每次来看病都是一个人,可怜啊。”

小护士也跟着叹气,长的这么漂亮,可惜了。

并不知道被人议论的岑鸢,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刘因。

她穿着一身大牌高定,脖子上的珠宝重到都快把她压出颈椎炎了。

她是一个目的很明确的人,嫁给江巨雄,只是为了钱。

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看到岑鸢手上的病历本了,不用想也知道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的病,好点了没?”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的岑鸢,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还好。”

刘因就是腰有点不舒服,所以想来开点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竟然在这儿和岑鸢碰到了。

她很少回娘家,上一次,还是和商滕一起回去的那次。

正好今天有时间,刘因也懒得再去开药了。

毕竟见女婿更重要。

上半辈子靠老公,现在老公靠不住了,自然得换个依附的对象。

“走吧。”

岑鸢愣住:“走去哪?”

刘因皱眉:“还能去哪,当然是回你家啊。”

很久以前,岑鸢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那个时候还小,生活在民风淳朴的小镇上。

周围都是疼爱她的人。

后来再大一些,生活接连的重创,让她开始对这个世界发生改观。

其实也没多好。

包括现在,她终于瞒不住,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她已经和商滕分开了。

刘因皱眉,眼带戾气:“什么,分开了?”

岑鸢点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您以后......”

剩下的半句话,被那记响亮的耳光盖过。

“什么叫没有任何关系,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跪着求他还是怎样,都得给我把这婚给复了!”

没有离婚,拿什么来复婚呢。

他们顶多算是同居了一段时间。

脸颊上的痛,像是火灼一样。

岑鸢仍旧心平气和的和刘因解释:“我和商滕,本身就是一段错误的关系,及时止损,对我和他都好。”

刘因压根就听不进去她的话,擅自拨通了商滕的电话。

“你现在和他道歉,说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