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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丰富又感性的情绪, 商滕其实不太能理解。

他是完全相反的性子,没有同理心,也很难做到和人共情, 所以没办法理解。

但如果那个人是岑鸢的话, 他愿意花费时间慢慢的了解。

只有了解了, 他才可以离她更近。

岑鸢正柔声和陈甜甜说话, 和她道歉,自己这么久才来看她。

“以后不会了,妈妈有空了就会来看你。”

陈甜甜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商滕, 似乎想寻求他的意见。

商滕走过来, 问她:“怎么不说话。”

陈甜甜这才点头,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好。”

岑鸢微抿了唇,虽然仍旧是在笑,但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

商滕沉默了一会,把陈甜甜抱走,他和岑鸢说:“你先坐一会, 我带她换个衣服。”

回到她的房间, 商滕从衣柜里拿了件薄点的外套出来。

她身上穿的外套太厚, 这会太阳出来了,阳光正烈, 怕她热着。

他替她把外套穿上:“刚刚为什么不理妈妈?”

她低着头,不说话, 坐在床边, 脚还太短了,吊在半空上。

商滕蹲下身, 轻声哄她:“就当是爸爸拜托你, 和妈妈亲近一点, 别让她难过,好吗?”

她抿着嘴,两条小短腿晃来晃去:“嗯。”

商滕放心的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乖。”

岑鸢有点不安,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不安是源自于什么。

可能是因为陈甜甜对她的疏远。

她喜欢小孩子。

从小到大,她都没什么特别远大的理想。

小时候写作文,别人的梦想都是当警察,或是成为医生。

而岑鸢则是想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年幼的她把自己的梦想写在作文上,被老师当成例文在课堂上念了出来。

做为一个老师,他并没有点评岑鸢这个梦想有什么不对,而是让其他同学好好学习一下她的遣词造句。

但那个年纪的学生,理解不了太深入,都在笑话她那个傻子一样的梦想。

父亲去世的早,周悠然一个人把她拉扯长大,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勉强能吃饱饭的程度。

周悠然为了给岑鸢一个好的教育环境,每天早出晚归的打零工。

省吃俭用的把钱攒下来,留着给她买好看的裙子,好看的发卡。

别人有的,岑鸢也都有。

所以岑鸢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

他们都嘲笑她,可她却觉得自己的梦想很伟大。

比他们的都要伟大。

但她好像没这个机会了。

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很遗憾。

她有太多想做的事情都只能寄托给下辈子了。

如果人真的有来生转世,下辈子的话。

陈甜甜从房间出来,商滕靠着墙站着,没跟过去。

她一步三回头的看他,想是在寻求意见。

他略微颔首,点了点头。

陈甜甜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岑鸢面前:“妈妈。”

她环住她的脖子,轻轻蹭了蹭,“我好想你。”

岑鸢微愣了一瞬,然后挑唇轻笑:“我也很想你。”

商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也没敢让陈甜甜抱太久,小孩子不知轻重,他担心陈甜甜会弄伤岑鸢。

“作业还没写吧。”

他不苟言笑的时候,陈甜甜总是会有点怕他。

商滕对她算不上溺爱,中规中矩吧,该严厉的时候也不会纵容。

周末放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她作业一个字也没动。

陈甜甜听到这句话,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岑鸢怀里起身。

岑鸢看了眼商滕:“你别这么凶。”

他语气放轻了许多,像是在和她解释:“我没凶她。”

岑鸢没有理他,牵着陈甜甜的手带她进了房间,陪她一起写作业。

看着关上的房门,商滕沉默了一会,没有多说话。

何婶煮了奶茶,就在锅里放着,商滕倒了两杯,想到岑鸢爱吃甜的,就给她多放了点糖。

端着奶茶进去,他空出一只手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陈甜甜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可以的!”

商滕把门推开,岑鸢就坐在书桌旁,身侧是窗户。

夕阳落在她身上,整个人仿佛都置身于温暖之中。

商滕安静的看了一会,突然很想,抱抱她。

她是他温暖的来源,他偶尔也会觉得冷,想要取暖。

这种想法一旦涌上来,就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商滕止不住念头,只能将注意力移开。

他把奶茶放在桌上:“写了多少了?”

话是问陈甜甜的。

他在刻意躲避岑鸢的视线,担心自己会忍不住。

如果抱了她,她应该会害怕吧。

还太早了,再等等吧,等她开始接纳自己。

陈甜甜炫耀一样的把写字本递给他看:“还有最后一页就全部写完了。”

他粗略的看了眼,把本子还给她:“嗯,写完了出去吃饭。”

岑鸢手抵着唇,打了个哈欠。

商滕注意到了,轻声问她:“困了?”

她摇头:“还好。”

商滕百般体贴:“会热吗,我把空调打开?”

他很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但一点也不违和。

看着这张温润儒雅的脸,岑鸢竟然连从前他的半点冷漠都记不起来了。

商滕这个人,喜怒不显,冷漠疏离,不管是对谁,都是无形中拒之千里。

可是最近,他好像在慢慢改变,变成她陌生,却又熟悉的模样。

岑鸢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

也或许,两个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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