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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旻在美国支持那个私人银行的收购案, 后来周安和温慈柳出国度假,也顺道去见了儿子一面。

国外好山好水,还无人管束, 周思旻自然是有点乐不思蜀。

他还能陪着叶绾绾玩。

周聿白回总部任职副总经理,逐步熟悉集团业务, 跟各位叔伯元老熟识交际,工作也是稳中求进。

家宅安宁, 四下和睦,膝下儿女变成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周安和也觉得舒心。

周聿白的行事风格,一直走的都是周全怀柔的路子。

是位极随和、考虑又周到细致的年轻人。

加以经年历练,以后天恒在他手里,也必定是宏图大展。

他此前一直在临江, 董事会那些叔伯基本都是跟着周老爷子和周安和打拼的功臣, 虽然都客客气气喊一声X叔,但要跟这帮人深交相处,了解每位的行事和秉性, 也算不得是件容易的事情。

周老爷子也是很倚重这位长孙。

老爷子也是十几年前才从董事长的位子上退下来, 那时候肝上长了个肿瘤,手术切除之后医生叮嘱静养, 索性把位子交给了儿子周安和。

现在周聿白回来,老爷子常和他下棋, 给他讲讲公司建立当年的那些事儿,和公司里的那些老人。

他现下太年轻, 等坐到董事长那个位置。

估摸着也是十几年之后。

“如若爸爸不在国内,爷爷您觉得我现在还管不住天恒?”

“你才二十六岁, 腰杆子直直的大好青年, 拿什么威望去压董事会那帮人?又见过多少事情, 知不知道底下人多少花样?”

“如果我自恃管得了呢?”

“那你拿出点成绩出来,起码要让董事会那帮人服服帖帖。”

“我会努力。”

梁凤鸣虽然对周聿白放弃临江有遗憾,也不喜他跟钟意厮混,但至少他现在回心转意,她心里至少还有几分宽慰。

不过从张三嘴里传出来的那位叫唐柠的女明星,周聿白有时候会带她去参加一些商务应酬。

梁凤鸣问他原因。

周聿白这么解释:“我总不能一心扑在工作上,至少有些娱乐消遣才行。”

但他知道分寸。

平日自然没得清闲,不多的私人时间基本都消耗在堪崇巷和香蜜湖两处。

唐柠慢慢跟着他多接触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后,越是觉得战战兢兢。

特别是散场之后,他收敛情绪的那个瞬间。

明明脸上还残留着温和的神色,但一双深沉淡漠的黑眸攫着人,眼神很冷戾。

她禁不住胆战心惊。

他也不是表象那么温润如春水的人,有些阴沉凌厉的气质都藏在暗处。

常常不耐烦又冷漠地回视她。

她甚至都不敢对他说出暧昧字眼,做出什么举动。

周聿白对她毫无耐心。

甚至是第一次跟女人说出“滚”这个字。

这实在有悖于他的教养。

但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让他清醒,直接结束那个荒谬的念头。

那天应酬完,周聿白去了钟意那儿。

冷冰冰的冬雨,冷寂无光的夜晚,他走进了那个家。

钟意现在基本不接工作了。

她又不缺钱,也厌倦了这种工作内容,再上这么冷的冬天,她更愿意在家里冬眠。

没什么事情,又是一个人,作息就容易颠倒。

她喜欢半夜看电影的感觉。

关掉家里所有的灯,打开电视机,选一部喜欢老片子,穿着睡衣,抱着冰激凌,窝进沙发。

电视屏幕照亮了方寸,光线明明灭灭如波长波短。

她沉浸其中。

直至周聿白迈步进来,看见她恍惚的眉眼和透射在她脸颊上的苍白光亮。

钟意才猛然察觉有人。

小区的治安很好,楼下就是二十四小时的公寓管家,不是住户绝对走不进这里。

站在暗处的那个修长身影,不是他又是谁。

钟意愣了愣,下意识地笑了笑。

她趿着拖鞋走过去,轻声道:“你来啦?”

周聿白扯开衬衫领口:“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看电影?”

“晚上看电影很有气氛。”

她拧开身边的落地灯,摁下遥控器。

踮脚去脱他身上的外套,闻到的烟酒和香氛的混杂气息,知道他有应酬:“外面下雨了吗?”

周聿白淡淡“嗯”了一声。

“要吃点什么吗?还是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

他迈开长腿往房间走去。

钟意匆匆收拾客厅,去帮他拿睡衣和浴巾。

床笫之间如常。

只是明显少了感觉。

他吻得也很敷衍,肢体接触也有些冷淡,钟意也很放不开。

草草收场,彼此都觉得乏味无趣。

两人索性关灯休息。

但心头总觉得梗着点什么。

后来睡梦之间,似乎听见窗外噼啪下了一场急雨,雨声叩叩拍打窗户的声响,意识又朦胧清醒。

他又倾身过来。

风雨交加的夜晚,树梢硿硿摇晃,杂音扰成一片,屋里却有种别的的静谧。

窗缝没有关严,雨珠撞进罅隙,蓄满窗台,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她婉转发出甜腻的声音,脸颊忍不住在他肩膀拱。

周聿白把她摁进怀里。

谁将温柔和甜蜜付以黑夜里最厮磨滚烫的纠缠。

结束之后,两人倦然入眠。

钟意总是有点失眠。

她揉着枕角的绣花,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

她认认真真想了好多次,想从第一次见他,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身上常常有包袱——有时候不够洒脱坦率,有时候要的太多,有时候逾越了界限,有时候又不懂得低头。

他时常能看穿她,也因此对她不满。

可她戏本来就演得不怎么样,怎么能完全掌握那个分寸。

周聿白第二日还有公司晨会。

他早早要出门。

钟意醒得比他还早,已经在厨房做早餐。

他在餐桌旁坐下,她转身去收拾流利台。

“最近在忙什么?”

他知道她一直在家。

“有去上陶艺课,还有瑜伽课,烘焙课什么的。”

他嗯了一声。

两人还是会聊天,只是比此前那段甜蜜相守的日子寡言许多。

钟意把咖啡端过来。

他看着她那张素净皎洁的脸,失去了那种轻快活泼的神情,淡声道:“既然在家闲着,那就玩得开心点吧。”

“知道啦。”她笑笑,“我明天过得挺开心的。”

又道:“温姨昨天有打电话跟我聊天。”

“聊什么?”

“聊我最近在忙什么,跟你相处如何……她还说。”钟意语气顿了顿,“周思旻最近在美国,跟叶绾绾相处不错……”

“你怎么说?”

钟意垂眼:“我说很好,很开心……我不太了解叶绾绾的事情。”

“她送给你的那个翡翠手镯,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好……”

李总助每天西装革履地拎着公文包去临江上班。

自打周聿白调回北城之后。

他这炙手可热的红人一下子凉透了,又不能直接开除,以免在总部那边留下什么话柄。

公司上头商议,给了李总助挺光线的一个头衔,只是没有指定汇报人。

他的新工位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墙角还挂着副破碎的蜘蛛网,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公司的“机密文件”。

临江分公司成立了十几年。

之前方针决策都是周安和拍板,但靠着裙带关系,温瀚文在公司里也是说一不二的负责人,财务总监和好几个事业部负责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温家家境普通,温瀚文以前只是个公司的小职员。

这十几年下来。

温瀚文名下已经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国内国外名车豪宅,资产千万。

温瀚文借着周家的资源和背景,一步步走至今日,何况临江的周氏,事业线和业务方向都和总部集团关联不强,自成一派。

周聿白来之后,其实绵里藏针管了不少。

温瀚文被压着,这几年过了不少清汤寡水的日子。

等周聿白一走,大家观望一段时间。

也是饿虎扑食般地缠了上去。

周聿白忙于公务。

但人事往来,也有机会顺道来临江出差。

今时不如往日。

温瀚文给他接风洗尘,成了酒局的座上宾。

本来想喊上李总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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