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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乖乖点头。

众人正想跟上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小太子循声看去,马监跑过来告罪:“下官不知殿下驾到,殿下恕罪。”

“此事不怪你。”小太指着先前那人, “新来的?”

马监扭头看看:“是的。原本要他去黄门署养战马,黄门署那些人嫌他年幼不会说汉话又给退回来了。”

韩子仁好奇:“他很小吗?”

“今年才十五吧。”马监也不太确定。

那人点头。

小太子:“去年跟浑邪王——不对,他是休屠王什么人?”

那人惊得微微睁大眼睛, 像是害怕什么,垂在jsg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

马监:“休屠王长子。”

少年吓得双膝跪地, 苦于不会说汉话, 着急的用匈奴语喊马监。马监跟匈奴人处久了, 不由得把到了这里的匈奴人当成大汉子民。马监过去拽他:“这是做什么?太子殿下最是和善仁厚。他只是没有见过你, 好奇多问几句。”

马监说的是匈奴语, 叽里呱啦一通, 小太子没听懂。但凭少年瞬间放松下来的神色可以看出马监在夸他。

小太子问马监:“此人怎么没去休息?”

“他喜欢马。”马监指着远处的几匹马,“这几匹都是匈奴马。他看着亲切, 无事的时候就来看看。”

小太子很意外,从王子到马奴, 他竟然可以好好生活, 还能心存善意:“难得啊。”

马监与有荣焉:“他很会养马。黄门署那些人要后悔了。”

小太子忘了带荷包,腰间倒是有一块玉。小太子拿下来仔细回想一番, 不是父皇母后给的, 也不是祖母赏的。舅舅表兄不送这个。小太子递给韩子仁:“我买的?”

韩子仁接过去:“好像殿下两年前买的。”

小太子想起来了, 为了把芥子空间里的玉佩送出去, 他有段时间买了很多玉饰。

韩子仁朝休屠王之子看过去, 小太子微微颔首。韩子仁递给马监, 马监拱手谢恩,随即放少年手中。没等马监提醒, 少年学马监拱手谢恩。

是个有眼力见的。小太子微微颔首:“挑马吧。”

马监:“殿下在宫里用还是出去狩猎?”

“赛马。”

马监脸色微变,犹犹豫豫试探地问:“陛下知道此事吗?”

必然不知道!

“父皇不知我怎敢来挑马?”

陛下不知道的事多了。马监心说。

“赛马只能从陛下的马里挑。即使陛下知道殿下来挑马,等殿下挑好了下官也得向陛下禀告。”

小太子颔首:“职责所在,孤明白。你俩为孤选一匹吧。不必担心马性子烈孤摔下来。”

马监有幸见过小太子的骑术,自然不担心他摔下来。他担心一群少年玩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玩障碍跑。

小太子选中明日用马乘车离开,马监立刻向天子禀报。

刘彻气笑了。

马监庆幸他谨慎:“陛下不知道?”

“他是一次比一次大胆。”刘彻脸色阴森可怖。

马监心里打了一个突,弱弱道:“陛下,殿下不知微臣过来。”

“这点你大可放心。每个向朕告他的人他都恨的话,他可恨不过来。”刘彻抬抬手示意他不必担忧,“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也能理解你此举不过是职责所在。”

马监微微惊讶,果然知子莫若父啊。

“陛下准备怎么做?”

刘彻:“你先退下。朕想好了会令人告诉你。”

马监退下,春望试探地说:“陛下,此事不必再考虑,殿下才九岁啊,哪能跑马。”

刘彻:“比起他敢赛马朕更好奇他的马术。他不怕颜面扫地吗?”

春望愣了一瞬,恍然道:“奴婢怎么没有想过殿下六天上一次骑射课,还时常因为辛苦缺课。他怎么敢同人比赛?”顿了顿,“无知无畏?”

刘彻嗤一声:“你看他像没有自知之明吗?”

春望摇头:“殿下都知道奴隶活的如同牲畜。”

刘彻:“今日宣卫尉,明日宣丞相。”

春望领命交代下去。

今日虽是休沐,但卫尉反而休沐最忙,唯恐休沐城外人多热闹或宫里人掉以轻心出现什么变故。

卫尉在温室待一刻便领命出宫。

刘彻令春望等人各去休息,他前往椒房殿。

椒房殿正殿门窗大开,刘彻一进去就感觉三面透风,令宫女关窗。

卫子夫听到他的声音从茶室出来:“陛下,先不要关,透透气。”

卫青等人午时两刻就出去了,透什么气。

“室内怎么了?”

卫子夫:“今日来的人多,茶一壶一壶的煮,屋内全是茶汤味。”

“那先开着吧。”刘彻朝她走去,“忙什么呢?朕进来你才知道。”

这话好没道理!卫子夫很无语,她又没有顺风耳,也没人提前告诉她,她能知道陛下何时过来才怪吧。

“妾身忙着煮茶没留意有人进来。”卫子夫不待他再问,“下午无事人容易犯困,喝点茶清醒清醒。”

刘彻朝茶室走去。

卫子夫跟上:“母后那里这么早就散了?”

刘彻:“此时才散吧。朕不爱看到她们早早回来了。”

三个姊妹加上一个姑母,四个人八百个心眼子,没有一个用在国家大事上面。刘彻听着她们谈论公卿嘲笑世家就烦。

“怎么不叫他们用了饭再走?”

卫子夫:“仲卿府上准备好了。再说了,步弟和广弟的孩子小,不疑近几个月才懂事,弟妹们担心吵着妾身也不敢留下用饭。”

刘彻听到“不疑”二字想起谁说过卫青的妻子又有身孕了。

“卫青夫人几个月了?”

卫子夫:“妾身上午请太医给她看过,预产期五月初。”

“夏收时节好日子。”刘彻坐下为自己倒杯茶,看清茶汤很是诧异,“只有茶叶和水?

卫子夫:“上午陪姊妹们喝了许多茶汤,下午不想再喝那些,清水不能解乏,妾身就想到这个法子。”

刘彻午饭在东宫用的,席上许多重油重盐的菜,他每样只吃一点一顿饭下来也吃得很不舒服。刘彻甫一登上御辇就忍不住同黄门抱怨:“那么多油腻的东西他们怎么吃得下去。”

黄门:“就着酒吃自然吃得下去。”

“是朕忘了他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听闻三位公主的夫君是这样。但这种事陛下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他却不好附和:“陛下,还去太子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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