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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腊梅不禁大声质问:“你怎么说话?”

老杜:“这里是我家,我闺女想怎么说怎么说。不高兴听,你走。”

葛腊梅的气势一下没了,难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杜,我知道你怪我当初跟你划清界限。可我也不想。那几年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也是没办法。”

老杜道:“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理解,没怪你。”

葛腊梅不信,“老杜,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是我对不起你。”

葛母接道:“其实都是我的主意,跟腊梅没关系。她那时候还小,不懂。”

杜春分乐了:“我怎么记得你闺女比我还大四岁?”

葛母的呼吸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些年杜春分可从未出现过,“小杜,腊梅千不好万不好,可她照顾杜厅长六七年这点是事实。那些年你在哪儿?”

杜春分转向她爹:“老杜,你说我在哪儿?”

老杜心虚的恨不得把母女二人踹出去,“小杜在哪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她小的时候我没养过她,她不照顾我这个当爹的不是应该的?”

葛家母女无言以对。

葛腊梅知道“小杜”跟着她妈,误以为老杜说的没养是指这点。

葛母也从葛腊梅口中得知孩子跟了娘。

可人都过来,就这么灰溜溜走了,岂不白来一趟。

她们也是要面子的人。

哪能频频拉下脸上门求他。

葛母想一下,道:“那不说小杜。杜厅长,我们家腊梅嫁给你的时候可才二十出头。这辈子最好的时候都给你了。你当时快五十了。”

沈舒城顿时想说,我二哥就算六十,能嫁给他也是你闺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杜抬抬手。

沈舒城的腰塌下来,靠着墙,瞪着葛家母女。

老杜笑道:“别说的这么可怜。我娶她的时候确实年近半百,她确实还年轻。可整个宁阳比她大二十来岁的多得是,她怎么不嫁给别人?”

葛母被问住。

老杜道:“我一直以为我和葛腊梅这段婚姻是我图她年轻能照顾我,她图我工资高福利好能接济娘家,难道不是?”

葛腊梅张了张口:“起初是这样,后来不是。”

老杜问:“后来爱上我?你自个信吗?爱上一个能当你父亲的人。”

葛腊梅的脸通红通红。

杜春分不禁看她爹一眼,比她狠!

不犯到老杜跟前,老杜真懒得搭理。

可找到他跟前,就别怪他不客气。

老杜道:“就算你喜欢我,那应该跟我共进退才是。”

葛母连忙说:“离婚真是我的主意,是我逼得她。”

老杜挑起眉梢:“那今天也是你逼她,她其实并不想来找我?”

葛母愣了愣,反应过来赶紧说:“今天不是,是她自愿。”

老杜:“以前不愿意跟我离婚,你能逼她。今天她来找我,你不同意,她居然还敢来?”

葛母险些被他绕晕,理清了赶紧说:“不是的。我要是不同意,能跟她一块来吗?”

老杜:“这意思是你后悔了?”

葛母点头:“是呀。我后悔了。其实我也是被腊梅对你的痴心打动了。”

老杜吸气道:“十三年,不容易啊。”

葛母连连点头:“是呀。是呀。十三年了。腊梅想起杜厅长你就哭,这些年险些把眼睛哭瞎了。”

老杜打量一下葛腊梅:“不见得吧。眼皮都没肿。”

杜春分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今天来见你,又是大年初一,就算高兴的想哭也不能哭,多晦气啊。”

葛母点头:“杜厅长,你看后天就是周一了。小杜肯定得去上班,没法再照顾你。要不让腊梅过来给你洗衣做饭?”

老杜恍然大悟:“你们来找我就是这事?”

葛母恨不得现在就拉着老杜跟她闺女扯结婚证。

可当年事做的绝,这么年又没联系,葛母觉得得慢慢来。

葛腊梅道:“老杜,那些年要不是您我爹娘可能早就饿死了。我们想谢谢你,可你什么都不缺,就缺个照顾的人,所以我想,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老杜:“那你不就成了保姆?”

葛腊梅点头:“这都是我应该的。谁让我做错了事。”

老杜挑眉:“你要成了保姆,我岂不还得付你工资?”

葛腊梅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有工作,有钱。”

老杜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她要是能像十三年前那么硬气,她有什么困难,老杜真不介意帮她一把。毕竟那几年她也算尽心尽力。

老杜道:“可惜,我现在不需要保姆。”

葛家母女猛然自是他,不敢相信。

老杜道:“你们打听到我没再婚,也没保姆,就没打听到我快退休了?”

葛腊梅不禁问:“退休?”

老杜颔首:“已经开始交接工作,不出意外一个月后就能退下来。到时候我完全可以跟小杜去住啊。”

葛腊梅顿时变脸,看向杜春分。

杜春分点头:“老杜今年可六十八了。你们想的他年龄大,就没想过这点?”

葛腊梅不禁问:“可是,不是到他这个职位还能再干几年?我听说上面很看好老杜。省一把手都听他的。”

老杜顿时忍不住问:“你们听谁说的?当年介绍你我认识的那位老同志?应该是他。我记得你们是他家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