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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城:“其实你杜伯伯的人后来联系过我。”

沈思维一时没听懂。

沈舒城:“劝我起义的人当时就是用你杜伯伯的名义。不是你杜伯伯让他们那么说的,就是你杜伯伯跟他们提过我。我不相信他,犹豫不决错过了。”

沈思维忍不住说:“这些天怎么没听他提过?”

沈舒城:“都过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二哥从来都是朝前看的人。何况他是胜利者,就算心里没别的意思,也会担心我会不会误以为他炫耀。”

沈思维不禁说:“杜伯伯真没的说。”

沈舒城朝外看去,已看不清他二哥的面容,“就是看女人的眼光不行。”

沈思维乐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

老杜摸摸发烫的耳朵,“沈舒城个老小子肯定在说我。”

杜春分:“说你什么?讨老婆的眼光不行?”

老杜的呼吸停顿一下,咬牙道:“我是你爹!”

杜春分反问:“这些年你有点当爹的样儿吗?”不待他开口,“我们回家,你去哪儿?”

老杜去单位。

虽说他打算年底退下来,可他还没退,还是有点工作需要他过目。

杜春分:“那正月十四把她们送走你就去我们那儿过元宵节,我和邵耀宗就不过来了。”

老杜抬抬手表示知道。

甜儿:“娘,你不来送我们啊?”

杜春分反问:“几岁了?”

十八周岁,虚岁十九了。

杜春分:“到了首都帮我问清楚考级时间,然后再看看房子。”

平平点头:“我记下了。娘放心,我办事比甜儿——”后背一痛,“邵甜儿!”抡起拳头就要打她。

邵甜儿像个泥鳅一样滑到车子另一边。

安安看到车站人也看她们,忍不住说:“真不想认识她们。”

小美点头:“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跟她们一样幼稚。”

安安附和道:“是呀。跟咱们长得一模一样,就算说咱们跟她们不一样也没人信。”

杜春分倍感好笑:“你们再说下去,她们就不是对打,而是一起打你俩。”

安安立马钻进车里。

今天也是两辆车,先送老杜去省政府,然后司机送她们回家。

在车站耽搁一会儿,到家就可以准备午饭了。

冬天冷,杜春分年前准备的窝头等物都好好的,娘几个点炉子的点炉子,买菜的买菜,不过十二点半就吃上热乎的。

王金氏起初听到隔壁有动静,还以为是东边邻居。

看到杜春分这边冒白烟才确定她回来了。

饭后,王金氏就带着毛蛋过来。

小美忍不住说:“王毛蛋,你都大了?还整天跟着你奶奶,羞不羞啊?”

毛蛋:“再大也没你大。”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黏人。”

毛蛋:“那你还整天跟着杜姨?”

小美噎住了。

杜春分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吧?”

小美活动手腕:“信不信我打的你自闭?”

杜春分:“要闹出去闹,别在这儿。”

小美看向毛蛋。

毛蛋找甜儿。

甜儿摇头:“我得学英语。”

杜春分:“你们可以出去用英语聊天。在这儿听我和你王奶奶聊天,你们想说英语也说不出口。”

平平顿时忍不住说:“对,特别扭。”

甜儿的语言必须得过,闻言戴起帽子,“那出去吧。”

五个人偶尔加上陈鑫六个人用英语聊天,不过几天,甜儿明显感觉到自己进步了。

到学校里甜儿就要求室友跟她用英语聊天。

她那些室友好学,也觉得英语重要,不介意当陪练。

那些人都比甜儿大,比她成熟世故,知道人脉的重要性,跟邵甜儿处好,以后万一遇到什么困难也好找邵甜儿帮忙。

随着甜儿英语越来越好,杜春分也收到厨师考级具体时间。

夏天蔬菜瓜果多,但三伏天又太热,有关单多方面考虑,就把时间定在六月中旬。

六月十号,二壮就坐火车抵达宁阳。

学校批给杜春分半个月假,让她好好准备。

杜春分这半年来没懈怠,期间还花重金买了海参,做了几次葱烧海参,不需要再准备。可带薪的假期不要白不要。

杜春分也有空去车站接二壮。

二壮出现的那一刻,杜春分脸上的笑容凝固。

“师傅!”二壮扛着包拔腿跑过来,像是后面有狼追他。

司机赶忙上前迎一步,接过他的行李,道:“不着急。”

杜春分看一眼追着二壮过来的俩人,转向二壮:“怎么回事?”

“不怪我,都怪我爹。”

厨师可以考级,过了发等级证书。这个证书肯定有用,否则有关部门没必要搞这个虚头。

邵耀宗在信上告诉二壮,二壮全家都很重视。

他平时跟妻子住丈母娘家,他丈母娘一家可没少买以前不舍得买的食材让二壮练手。

二壮他爹不舍得钱,就用粮食杂面找村里人换土豆和萝卜。村里人在自家宅基地里种的比菜市场买的便宜。

二壮他爹自家也种了不少。村里人奇怪他买那么多干啥。他爹觉得这是好事,就告诉他们二壮去首都参加厨师等级考试。

小河村九成九的村民都没出过滨海,二壮这小子能去首都,堪比杜春分一个离过婚的嫁军官。

不过一天,全村人尽皆知。

小河村上至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都好奇二壮啥时候去。

听说首都很大,到了那边可得小心。

村里的老人叮嘱二壮他爹,还给二壮的爹出主意,钱不能放一块,最好缝在内裤上。

二壮他爹也很关注儿子的事,他如今已是老村长,村里的事有新村长张罗,他闲下来就三天两头去饭店,问问二壮啥时候去。

二壮被他爹问的烦烦的,收到杜春分的信就告诉他,阳历六月十号去宁阳,然后跟他春分姐一块去。

二壮他爹放心了,到村里就告诉二壮的叔叔伯伯,不用担心,十号去宁阳跟春分一起去首都。首都还有甜儿她们,就算钱被偷了也饿不着他。

村里平时没啥事,所以都关注二壮这事。以至于他爹上午说的,下午又传遍小河村每一个角落。

火车开启,面前多了两个熟悉的人,二壮都懵了。

二壮恨不得半路跳车。

可他胆子小,不敢。

二壮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又怕她不信,再次强调:“真不怪我,都怪我爹那大嘴巴。不光他们,我姥姥我姑我姨都知道我今天来你这儿。”

杜春分忍不住说:“你爹真是闲的。”

二壮点头:“吃饱了撑的!”

杜春分示意他让开。

二壮转身躲到她身后。

杜春分直视越来越近的俩人:“你俩来干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杜春分的二叔和二婶。

二叔杜广元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的。”

林香兰使劲点头:“我们是来看大哥的。”

杜春分笑了:“你大哥没说以后好自为之?”

杜广元道:“我们知道大哥啥意思。我们就是想他了,来看看他。”

林香兰点头:“我们看完就走。”

杜春分:“我要是不让你们看呢?”

林香兰想也没想就说:“我们自个找。大哥那么厉害,我不信宁阳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她不这样说,杜春分都想不起来。

杜春分:“既然不需要我,那你们干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跟二壮一趟车来?”

二壮忍不住问:“对。你们可以明天可以昨天,干嘛非得今天来?还背着我先上车。”

林香兰:“今儿天气好不行?”

二壮不由地抬起头来,乌云密布,哪里好了。

杜广元忙说:“滨海天气好。”

二壮无语,转向杜春分。

杜春分点头:“行。我可以告诉你们,就在省公安厅。你们去吧。二壮,咱们走。”

二壮掉头朝外去。

杜春分赶紧把他抓回来塞车里。

二壮懵了,晕乎乎问:“坐,坐车?”

话音落下,车门边又多一个人。

二壮定睛一看,林香兰正准备往车上挤。

杜春分攥住她的胳膊甩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二壮连忙抓住车门以防被她拽开。

杜春分绕到副驾驶就催司机:“开车!”

“我看谁敢!”

林香兰往车前面一跳,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