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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马车上,三个小的轮翻跟他们父亲讲他们在别庄玩过的事情,他们放了风筝,摘过菜花,还挖过蚯蚓钓鱼,这些在他们来说,都是顶顶好玩的事情,都想跟他们爹说上一说。

只有长南像跟母亲心有灵通,一直安静地坐在垂下眼睑想事的母亲身边,靠着她的肩,静静地陪着她。

春闱后就是阅卷,萧知远是监察,今年的阅卷之地也是设在考课院,那是他的地盘,所以他要日日都呆在考课院应对,不出差池,狄禹祥则每天都要带着二郎他们出门拜访同乡的学子和一些士大夫,也是不得闲。

萧玉珠想去陪嫂子,但府中不断有人送急贴过来拜访,她时时都得在家中候着,出不了门,再则兄长跟她通过气,她要过去得两方都打点好,所以她这门现在也不易出。

这日她刚送完一个过来跟她赏了小半个时辰花才走的士大夫夫人,家人就送了拜贴进来,说是如府的。

萧玉珠打开一看,见是如家大公子夫人的请贴,不由略挑了下眉。

“请郑管事的过来一趟。”她朝本是郑非下属的门人发了话。

门人得令而去,不一会是郑非就来了大堂,接过大夫人的贴子看完,他沉吟了一下,道,“如家请您和二夫人三夫人过去赏花之事,依老奴看,还是别去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萧玉珠说到这笑了一笑,问他,“如家姑爷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位娶了温北那边那位小姐的姑爷?”郑非看向她。

萧玉珠轻颔了下首。

郑非想了一下,才道,“我也是听大人那边的人说的,几年前萧家的这位小姑爷犯了点事,就一直被关在了府里不许出门,这都差不多有三年了,一直也没什么消息传出来。”

“犯了什么事关起来的?”萧玉珠又问了一句。

“赌。”郑非道了一字。

萧玉珠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把如家的贴子交给身后的桂花收着。

桂花现在也是有着身子的人,已经有三个月了,萧玉珠也就不再让她在府中东奔西跑,就跟在她身边做些收拾点东西,记点事的碎事,好生养着,长南他们的事都没让她去操心了。

狄丁和她成亲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一胎,萧玉珠没想累着她。

狄禹祥本来想为她再找两个丫环过来,但这时候也不好找,时机不对,但还好长南长生他们身边都不需要婆子操心了,照顾他们的护卫已经成了他们的侍从,那些本来是萧知远这个当舅舅的给外甥的护卫经过与小主子们长时间的相处后,都已各择其主,分好了队伍跟着这几个小公子,现在长南他们每人都有了跟从者,这些人照顾起他们的小主人,比婆子们更用心,且都是以命追随的,萧玉珠也很是放心,所以婆子们她也就放到自己身边用了,而婆子们也进了狄家有几年了,她对婆子们也有一定的信任,也就免了她无亲密人手可用之急。

但因区婆子她们又是有能耐在身的人,能帮她调教弟妹,所以只在她在家的日子,就让婆子们去跟着她们两人,教她们些事,常跟在她身边的,还是只有桂花一人。

桂花也是侍候她家夫人太久了,狄丁跟着大公子,她跟着夫人,这都快十个年头了,狄丁常不在她身边,要是哪时他们隔个三五天不见还不怎么样,可她是天天跟着夫人的,哪天不见着她了,不过来瞧一眼都不安心,所以夫人允她有着身子还跟在身边,又不让她碰重活,她自是愿意。

只是这十来个日子收的拜贴太多了,原先备的小箱都放满了,桂花只得又另择了个大箱子放这些拜贴。

狄禹祥这晚带着兄弟和儿子们回了府,他们今天去跟原本住在通子寺的守门小将,现在身为西门校尉的郑仲一家骑马踏春,这是萧玉珠昨天为他们一家定下的行程,原因是郑夫人上门热情相邀,说他们家小别庄里的野物一到春天就特别多,他们家老爷想请他们家的人过去春游一番。

萧玉珠借了事说自己不便前去,但应允了夫君次日必会上门应邀之请。

见到他们皆如沐春风回来,还带了众多野物,小长福甚至还抱了一只抱了白布的雁子到她面前……

“长福射的?”萧玉珠惊讶了。

“不是,”长福摇头,“琼叔射的……”

长福回头为母亲指了指他的贴身护卫,那边郑琼朝萧玉珠恭敬一抱拳,萧玉珠便朝他微笑致意了一下。

“鸟儿射伤了,我问琼叔可不可以给我,琼叔答应我了……”长福说到,朝母亲满脸渴望地问,“那,娘亲,我可不可以养呢?爹和哥哥说,要问你才行。”

“长福想养?”

“嗯。”长福重重地点了下头。

萧玉珠沉吟了一下,蹲下身,看着小儿子,微笑着问他,“那长福能不能很好地一直养着它呢?”

“能的,我保证!”长福说得很认真,“我会把它养好了,就把它送到琼叔的箭都射不到的地方,它飞得高高,就不会再掉下来了。”

射伤了鸟儿的郑琼在那边听了,摸着脑袋觉得有点不妥,心想下次可不能当着有菩萨心肠的小公子面动杀戮了。

狄禹祥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听完小儿子的话他眉毛一挑,再看看另外手中还拎着小猎物的三子,当下叹然地摇头笑了笑。

三个儿子,同胎出来,长福却跟哥哥长生长息无论性情还是长相,都是相差太多了。

“爹,我带长生长息去厨房那边……”长南这时朝父亲悄声地开了口,得了应允,带着弟弟们轻声地溜了。

在养伤雁的小弟弟面前,几位今日皆动了箭的兄长也是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