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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王妃这不知是在敲打他们这支萧家,还是真没处跟夫人们交往了。

想来,怕是前者罢,用珍王妃的身份,给娘家撑腰来了。

不过,珍王妃身份虽大,但他们这家头上,还有更大的,她总不能大过皇后娘娘去?

“要我说,”暮小小一小口一小口地把鸡汤喝了,才慢条斯理地道,“命再好,这要是拎不清,再好的棋局,也能把局面下死喽。”

厅堂那头,自客人来得差不多,萧玉珠落坐后,萧玉宜的话就少了,打萧玉珠一开口,她就不再像先前那样八面玲珑,把场面还给了萧玉珠。

萧玉宜坐在右边主位,无论气势还是举止,已不是当年那个未出嫁的小女孩可比,她坐在那就是不说话也是通身的尊贵,与萧玉珠说话的夫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把话带到她身上去。

这种时候,总是身份最尊贵的那人的喜好最为要紧。

萧玉宜说是接话,不过说两句,就要带到萧玉珠身上去,再由萧玉珠接话,由此看来,她也真是个再顾全体面不过的王妃了。

曾倩倩再过来给众夫人送点心的时候,见她嫂子说话,珍王妃凝神注意听的样子,她心下不免有点别扭,心道难不成是自己小心眼了?

看现在这样子,先前就似是她的错觉,珍王妃好像再尊重她嫂子不过了。

不多时,夜宴就开始了,这次来的夫人因着有几个性情开朗中人,宴筵上有着她们说说笑笑,场面欢快得很。

长南中途还过来跟各位夫人见了礼,等到宴散,时辰已是不早了,京中最近夜禁甚严,今天来的客人都与上方打过招呼,但无奈掌管京中大防的萧大人在席,到了尾声他往天一看,说道一句“天色不早”了,聊得正畅的诸位也只得起身,拱手而去。

后院的夫人一得了消息,也都收拾一番,出门随夫回家去。

萧玉珠相送,萧玉宜与她走在最后,与她道,“等过几日,王府收拾整齐了,到时我再请玉珠姐姐过府好好一叙。”

“得空,我就上门来打搅你。”萧玉珠温和地笑着回。

萧玉宜见她微低着头,她看着她温柔却带着微微疏离的侧脸,嘴情不自禁微抿了抿。

她的无奈,想来,这位玉珠姐姐已经不想懂了罢?

道不同,不相为谋,萧玉宜闭闭眼,把那份凉透了她心的冰凉塞到了角落,再睁开眼时,她嘴边的微笑就更柔和了。

既然如此,那就各行其道罢,分久必合,合久了,也难逃一分。

娘家养育她多年,祖母甚至为了她的母亲弟弟以老迈之龄赴死一博,她若是还有点人性,岂能不成为娘家的倚仗。

她想与这位族姐成为好姐妹,可到底,时不与她啊。

狄府送走了客人,暮小小这时已有了些困意,但一家人还是围在了一起说了好一会话,直到长南带着长生他们要去睡,暮小小才应了小姑的话,打算回府。

夜里有点微凉,萧玉珠给嫂子披了披风,细心地握了握她手的体温,叮嘱兄长嫂子起夜的时候,要扶着嫂嫂慢慢起,切莫一下子就把人扶起了。

暮小小听得直笑,拿手指点萧玉珠的鼻子,调侃她道,“管教婆!”

萧玉珠摇头,“不说得多点,多重要的事哥哥也会左耳进,右耳出。”

她可是不信他得很。

萧知远在旁直掏耳朵,满脸无奈地听着妹妹数落他,身边父亲还在劝他耐心点,要把妹妹的话听进耳里,记在心里。

“我媳妇我都不知道怎么伺候了?”萧知远在嘴里嘟囔着,迫于父亲与妹妹之威,到底还是不敢把话说出来。

狄禹祥正送回儿子们回去回来,听到妻子正一条一条地给舅兄在列要注意的事,他摇头失笑,见舅兄朝他瞪眼,他这才轻咳了一声。

见到他来,萧玉珠停了嘴里的话,朝他嫣然一笑,“你回来了,我们送爹和兄嫂上马车罢?”

“嗯。”狄禹祥点了头。

萧知远立即长吐了一口气,一脸终于逃过此劫,逗得暮小小扶着腰发出一长串爽朗如银铃般的笑,边笑边道,“你们兄妹可莫再逗笑了,我肚中的萧小公子都要笑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