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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自己的能力,尤其谢钦本身身体条件颇为优越。

但是,尹明毓的小纸条和这种秘戏图一起送过来,谢钦不可能认为它什么意义都没有,可他发现,他并不完全了解尹明毓,是以无法准确地概括一张图的涵义。

谢钦没有纠结于一张图的具体涵义,而是就此产生思考,他第一次意识到,在不够了解之时,如若能够更直接地表达沟通,就会免去猜测的过程。

他已经习惯了以冷静的姿态面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汹涌浪潮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许多争斗皆在不言中。

而这种冷静带入到家庭之中,显然不合宜。

谢钦并非逃避之人,平静下来之后,本想晚膳时回东院问清楚,不过谢家主叫他过去议事许久,离开时已是夜阑人静,便没有再回东院打扰尹明毓休息。

秋末将至,正是大邺秋税之时,谢家主奉陛下之命行监管之职,另还有其他要务,十分繁忙,且门下行事也得更加严谨。

谢钦身为人子,本身职务之外,需得帮谢家主分担,一连几日皆未能回东院,与尹明毓的沟通便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便是同僚友人的邀约,亦是能推便推。

褚赫亦给他送了请帖,得到谢钦亲笔回拒的信之后,便写了一封信教小厮亲自送到谢府,谢钦的手中。

他在信中言道,思虑再三,无所作为实非丈夫,还是想要争取一二,若仍旧不成,也无憾事。

谢钦看到这一封信,莫名想到尹明毓纸条上的一团黑线,或可从褚赫那儿得到解答,于是认真回信之余,又画了一张类似的图随信送到褚赫手中。

褚赫甚至未等到第二日,赶在宵禁之前,又送了一封“谴责”的回信——

“纵是我前后言行相悖,景明你竟然如此嘲讽我,你的君子之风呢?”

谢钦:“……”

竟然真的是嘲讽……

谢钦手指倏地用力,信纸瞬间皱成一团,火气上涌。

尹明毓对于那一日和谢钦“不欢而散”之后几日未见面,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注意力都在送给两个妹妹的那两处三进宅院上。

先前,尹明毓想是绝对不看谢钦送过来那堆书册,可想着两个妹妹,到底还是拿起来读了。

读书,不管到何时,都不会毫无用处;有些能力,不管用不用得上,要不要用,如果有机会学到,且真的要做时,尹明毓还是极认真的。

她想要躺平,前提是她自身能够应对外部变化,而不是窝囊无能地逃避。

而读这些书,去学习设计一座宅院,并非为了生计,也并非只是为了妹妹们,她还打算把永平坊的那座有些陈旧的大宅翻新重建,日后收租。

她抠,想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那块儿地的同时,也将旧宅子物尽其用。

开源节流简直是门巨大的学问。

好在没有其他方面的压力,且想到日后她会拥有源源不断的租子,极有动力,每日皆干劲十足。

甚至,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儿,但是感觉不太重要,便又抛到脑后。

今日,尹明毓照旧一入夜便换好寝衣躺在床上,即将入睡时隐约听见外头有说话声。

片刻后,守夜的婢女在外间禀报道:“少夫人,郎君过来了。”

话音刚落,谢钦已经踏进内室。

尹明毓坐起身,困意未消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谢钦,含糊地问:“郎君?”

谢钦抬手让婢女出去,而后走近床榻,举起那纸条,直截了当地问:“尹明毓,你可是对我不满?”

尹明毓头脑仍旧昏沉,看向那纸条,颇为无言。

这都好几日过去了,谢钦才想起来兴师问罪?也太后知后觉了……

不过,于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尹明毓作出一副困倦极了的样子,向前倒去。

谢钦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

尹明毓顺势便搂住对方的腰,含糊地轻喃:“郎君~你好生无趣,夫妻间的情致,何必那般正经……”

谢钦脸上依旧无甚表情,然并未推开她。

尹明毓嘴角上扬,手臂微微一使力,便将他拉到床榻上,改用手臂搂着他的脖颈。

谢钦握着她的手臂,欲拉开,“我与你说话,你庄重些。”

庄重、庄重……老古板。

尹明毓不耐烦地堵住他的嘴唇,手探向床头的小抽屉,摸索出一个瓷罐,移开唇,在谢钦耳边呢喃:“郎君,好几日未见,你来见我,我是欢喜的……”

谢钦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手已经诚实地揽上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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