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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去后,见到终于露面了的池尧瑶,她也清瘦了不少,更显纤丽,不过一看就是因为小匣子里面的东西才会变得如此。

池尧瑶向来不把情绪带给别人,见到楚含棠外出而归便问一句。

“你们去哪儿了?”

楚含棠也没说带谢似淮去看大夫,毕竟对方都说他身体无碍,“没事,就随便出去走走。”

“嗯。”

池尧瑶眼睛下方有灰色阴影,应该是连续几天没睡好,憔悴不已,此刻手捧着小匣子,看样子今天是想跟他们摊开来说了。

楚含棠等待着下文。

只见池尧瑶果真让站在不远处的素心叫其他人出来,跟他们说是有事要商议。

白渊本来怕影响到他们,去了后院练剑的,忽听到素心说池尧瑶终于踏出房门,还要见他们,忙不迭地收剑过来。

而柳之裴昨夜失眠,天亮才勉强地睡过去,一听池尧瑶出房门了,立刻从床榻上跳起来。

他冲出房间,确认不是梦。

楚含棠看柳之裴的腰带系得歪歪扭扭,头发也微乱的模样,颇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之前还教导她在女子面前要时刻地注意形象呢。

瞧他现在不值钱的样子。

以后柳之裴要是再说她没形象,楚含棠一定怼死他。

柳之裴大概也留意到楚含棠很是嫌弃的眼神,忙整理了一下。

他为了缓解尴尬,还特地跟她聊了几句,“楚公子你昨晚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和谢公子出去一趟么?”

楚含棠拉着谢似淮坐到石椅上,“刚回来。”

柳之裴还想问问他们为何要出去,昨晚忘问了,见池尧瑶要说话了,便忍下好奇心,专心听她讲。

池尧瑶将小匣子摊开在石桌上,先拿出一封绝笔信给他们传阅。

白渊看完后,默然不语。

柳之裴看完后,瞪大双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硬生生地咽下去,不行,他身为一个后辈,绝对不能对池尧瑶的父亲指指点点。

楚含棠很早就知道这封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了。

但轮到她的时候,还是佯装认真地看了一遍,并且进行了表情管理,适当地露出些惊讶。

谢似淮微歪着头看楚含棠的表情变化,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身下的石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后脑勺的发带被风吹得微晃。

楚含棠倒是没有留意到谢似淮正在看自己,一目十行地看完绝笔信后,再传给身旁的他。

谢似淮对此事没多大兴趣,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

没一会儿,他指尖轻点,将信还给在附近候着的素心。

等所有人都看完信,池尧瑶便道:“我想了几天,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去,即使到时候,人人也会唾骂我池家。”

白渊凡事都是以池尧瑶为先的,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可今日,白渊却犹豫了,毕竟事关池家满门,在这个一人犯罪可能会祸及全家的朝代,告发皇帝罪状的同时也要毁掉池家清誉。

更严重的是,池尧瑶将来或许也会遭到牵连,恐怕会性命不保。

所以,他才迟疑。

白渊是一个普通人,也有私心,他的私心就是想池尧瑶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幸福安康地活下去。

不过,巫术一事牵连甚广,白渊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楚含棠知道池尧瑶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可能正是因为有这气魄,才能当上原著的女主吧。

只有素心泪流满面。

她抽噎着道:“小姐,你当真要这么做么,即使我们能把皇帝拉下台,不让他继续巫术一事,可天下的人怕是也不会放过小姐的。”

池尧瑶微微一笑,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素心脸上的泪水。

她道:“那又何妨呢,父之过,我甘愿承担,更何况,爹既然会留下这些证据和一封绝笔信,也是想看到有这么一天的。”

素心红着眼眶,唇瓣翕动不语。

池尧瑶看了他们所有人一眼,“此事兴许也会连累你们……”

还没等她说完,楚含棠便道:“我不怕连累,池姐姐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此事尚未结束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说这话的时候,楚含棠别在后面的手牵住了谢似淮。

她没忘记自己还要获取好感度。

却也没忘记需要安抚他。

其实这一番话是很平常的话,朋友之间说也无所谓的,听起来只是双方的交情深,不愿在患难之际离人而去罢了。

别人听着也不会多想。

可楚含棠知道谢似淮性格病娇、敏感、不容易相信人,之前还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池尧瑶。

平常的话听在他耳边可能会变成其他意思,她需要注意一下。

谢似淮的手被楚含棠牵着。

她的掌心温软一块,犹如暖玉,五根手指分别插进了他的指缝中,粉色指尖轻轻地压在他的手背上。

一个安抚性的动作。

谢似淮没说话。

他抬了抬好看的双眼,睫毛轻动,仿佛能连成一道扇子,坐着的姿势比较随意,黑红色的腰封裹着挺拔的腰身,细腰窄背。

柳之裴也忙附和道:“对!”

他站起来,看着池尧瑶,“池姑娘,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如楚公子所说的,你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柳之裴定奉陪到底。”

池尧瑶神色动容。

良久,她说:“谢谢你们。”

楚含棠很快就听到了系统报好感度的机械音了。

【恭喜宿主,女主池尧瑶对您的好感度加十,叠加过后为九十五,还差五便完成攻略女主的任务。】

还差五了。

楚含棠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反正很复杂就是了。

忽然,指尖被人轻勾了下。

她这才记起他们背着其他人,把手别在身后牵住了,于是转过头看向谢似淮,他眼尾微长,抬眼看人时会显得十分专注。

好似能勘破人内心所想。

谢似淮问:“你在想什么?”

他这是察觉到她在失神了,谢似淮的观察力一如既往的犀利,楚含棠咽了咽口水,摇头,“没什么。”

谢似淮略一颔首。

楚含棠重新集中注意力听池尧瑶说接下来的计划,池尧瑶暂时不想和皇帝硬碰硬。

这样对他们来说也不好,池尧瑶打算采取迂回战术。

听到这儿,楚含棠不禁想,池尧瑶的想法跟皇帝所想的方向如出一辙,她们不约而同地转变了观念。

转变观念的理由有些微妙。

京城有了一批被种下巫术的士兵,池尧瑶想替他们解开巫术再把小匣子的东西公之于众。

否则怕皇帝被逼得太紧,狗急跳墙,依他的性格,恐怕让这一批士兵都给他陪葬,也不会在临死前大发慈悲地给他们解开巫术。

皇帝说不定会在死前强行催动士兵身上的巫术,大家一起死。

当务之急是解掉士兵的巫术。

可谢似淮曾经说过,被种下的巫术一般只能由施巫术的人才能解开,这跟让皇帝主动给士兵解开巫术几乎没区别。

但仔细想想还是有的。

这一种让士兵增强体魄,武力值提升,面对敌人所向披靡的巫术有一定时限。

便是这十年。

也就是说只要不把皇帝逼得太紧,在这十年内,如果他们能找到破解巫术的办法,那么就可以什么也不顾的将一切都说出来了。

可十年也太长了。

楚含棠知道池尧瑶并不会跟皇帝虚与委蛇,坐以待毙那么久。

她后面之所以采取这个方法,是因为池正还留下了祖上流传的半页巫术残卷。

残卷上有很古老的字体。

池尧瑶小时候曾被池正抱在怀里,教过一点儿。

但年纪尚小,记得有限。

不过池尧瑶可以勉强读懂一些半页巫术残卷的内容,上面是解开巫术的办法,是唯一一种可以绕开施巫人,直接能解开巫术的办法。

这一份半页巫术残卷有上千年历史,要一下子读懂还有些困难。

池尧瑶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在较短的一个月内破解掉半页巫术残卷的生僻字。

尽管很难,但她也要努力做到。

半页巫术残卷上面记载的破解巫术之法跟被种下巫术的人不能再次被别人种下巫术是一个道理,不同的巫术有互通之处。

倘若能读懂这份半页巫术残卷,那就是能破解掉世上所有巫术。

池尧瑶跟他们说完这些,把小匣子里的半页巫术残卷也拿了出来,“这便是我所说的半页巫术残卷。”

谢似淮从刚刚坐到现在,听到巫术残卷才抬头看过去。

楚含棠也伸长脖子看几眼。

这玩意儿只在原著里的描写中出现过,跟绝笔信不同,绝笔信的内容直接通过文字描述呈现在原著上。

在现实中,她还是第一次见半页巫术残卷,自然是好奇的。

白渊从池尧瑶手中接过半页巫术残卷,仔细地端详,只不过……一个字也看不懂。

他微抿唇道:“这种字,我从来没有见过。”

池尧瑶抬手指了下半页巫术残卷上最上面的几个字。

“这一份巫术残卷大概流传了有上千年,撰写它的人很可能是某个古老又神秘的国家,史书上也不曾有记载,至今或许都灭亡了。”

柳之裴问:“那池姑娘的令尊是如何学会这种古老文字的?”

池尧瑶回想起往事,“我父亲爱好研究晦涩难懂的古老文字,机缘巧合之下悟出来的。”

楚含棠松开谢似淮的手,好奇心促使她倾身过去看白渊手中的半页巫术残卷,当看到那一串又一串字时,愣住了。

这是盎格鲁撒克逊语。

也是古英语,以前楚含棠在网上查一些英语资料的时候曾看过相关的资料,只是她也看不懂古英语。

因为古英语跟现代英语有很大的差别,现代英语在历史的发展中不断地吸收了其他语言和词汇,跟古英语可以说是截然不同了。

楚含棠看不懂也正常。

池尧瑶将小匣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给他们看,又把东西放回去,然后准备去找三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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